劍尊(2 / 2)

那隻沙怪人臉,用力一吸,風沙便都打著旋,拖拽著他往沙怪口中送去。

眼見就要將他吞吃入腹,一道黑影襲來。

速度快過他被吸的速度,然後一個漂亮的回旋,一腳踹他肚子上,將他給踹了回去。

路溪橋瞬時被踹的口吐鮮血,摔回甲板上。

他身後的仆從趕緊上前:“少爺!您怎麼樣啊少爺!”

路溪橋渾身骨頭都快被踹散架了,連吐好幾口血。

船主一眾人卻都沒空理會他,看向前方正與沙怪纏鬥的劍修。

包的像個粽子似的,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手裡的劍也是奇奇怪怪,若不是從她劈砍的動作分辨,根本看不出是劍修。

不是沙怪的對手,但躲避與斬沙箭的速度……

好家夥,這手速若是爺們,也不知道單身多少年才能練出來。

“趕緊後撤!”船主心中感激著下命令。

項海葵僅僅牽製著它,所以還挺輕鬆的,也沒覺著自己的速度有多快,隻盼著父親早一點來。

體力消耗的差不多時,終於聽到一聲鳴箭聲。

項海葵雙目一亮,又精神抖擻起來。

一支光箭穿沙破風而來,所過之處,沙散風退。

項海葵趕緊趁機溜走,追上飛舟,潛進去。

“銀沙城主來了!”舟上有人大聲喊道。

頓時一片得救的歡呼雀躍。

飛舟再次停下來,項海葵也和大夥一起,跑來甲板上看向前方。

其實什麼都看不到,隻瞧見有星火閃爍。

不一會兒,風沙散去,才看到從銀沙城趕來的一行人。

有一身緋紅長裙的項天晴,還有幾個護衛,而項海葵的眼睛裡隻有她父親項衡。

“各位都沒事吧?”身著颯爽黑衣的項衡落在甲板上。

船主眾人忙道謝。

路溪橋掙紮著排眾而出,厲聲質問:“項大城主,你是怎麼治理銀沙城的!”

項衡看他一眼:“那不然我請辭,求君上派你來治理?”

路溪橋瞬間啞巴,他們路家有渡劫老祖坐鎮,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本想一拂袖回去,牽動胸口傷勢,又吐一口血。

媽的,那個踹他的人呢?!

他找一圈也沒有找到,說是救他,但至於踹那麼重嗎?!

項海葵當時狂意上了頭,確實踹的重了點,現在看他這幅模樣,心道應該踹的更重點,踹的他不能動彈才好!

飛舟準備繼續行駛了。

從這裡到銀沙城的障礙已被清掃乾淨,項衡仍舊派幾個人留在船上,自己則先回城裡去。

可當他準備走時,感覺到一道視線一直凝在自己身上。

打量他的人不少,多半是好奇、敬畏,可這道視線卻很奇怪,說不清道不明。

他不由停下腳步,轉過身,順著那道視線望回去。

隻見一個年輕小姑娘站在甲板上,梳著丸子頭,大眼睛裡麵蓄滿淚水,正委屈的望著他。

項衡的心突然就是咯噔一聲。

“爹。怎麼了?”項天晴見他不走了,也停下來。

項衡沒有回應,項天晴便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同樣看到了項海葵。

項天晴心頭也是微微一跳,會是她麼?

是她!

項衡已經兩百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了,離開那年,小丫頭才九歲。

項衡自己也是孤兒,每每想到女兒要遭一遍自己曾經遭過的罪,他便心如刀絞,怎麼可能忘記她的容貌?

反而還愈發清晰。

他曾一遍遍的想著女兒長大以後的模樣,其中一個,和眼前這張臉真的很接近。

周圍都是人,項海葵喊道:“爹。”

這一聲出口,銀沙城來的人都愣住了。

“小葵!”項衡趕緊飛過去!

項天晴身邊的護衛問:“大小姐,她莫非是城主流落在外的二女兒?”

項衡要將項海葵接回來,早已和眾人打過招呼了。

項天晴沉默半響,點了點頭。

眾人又都奇怪的打量著項海葵,怎麼和城主長的一點也不像呢。

……

回銀沙城的路上。

項衡始終不敢相信,看了項海葵一眼又一眼:“你是怎麼來的?”

這怎麼可能啊?

“是陰長黎前輩將我接來的,他說他感應到您接錯了人,發現是自己告訴您的陣法有錯,覺得抱歉,便就將我給接過來了,還派人送我呢。”

這套說辭是早就安排好的,項海葵怕項衡不信,指了下身後不遠處正看風景的白星現:“小白,呲個牙。”

見過那兩顆大金牙,項衡這才相信了,又拉著女兒問長問短的。

項海葵和父親聊著天,感覺到許多神識在打量她。

項海葵同樣也在打量他們,專看他們的手。

那個摁死她的凶徒,能夠進入城主府,應該就在銀沙城裡,或者就在城主府中。

可能是護衛,甚至可能是她父親的幾個徒弟中的一個。

不過,光用眼睛看,她看不出來什麼,得瞅個機會摸一摸。

凶徒抓她發髻那會兒,手指挨著了頭皮,她記得觸感,那隻手特彆的冷。

冷入骨髓。

想忘都忘不掉。

*

回到銀沙城之後。

“小葵,這是爹給你準備的房間。”

項衡來修仙界時間久了,整天被項天晴喊“爹”,已經習慣了“爹”這個稱呼。

而項海葵喊過兩次爸爸,見他有點迷茫之後,索性也換了稱呼,“爹這麼用心,我當然喜歡啦。”

其實她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這房間她太熟悉,夢裡住過半年。

尤其是屏風後為她洗澡準備的浴桶。

瞅一眼,便是一個哆嗦。

“怎麼了?”項衡發現她臉色煞白,“是不是方才被沙暴嚇到了?”

直到現在項衡還在後怕,幸好那船上有個狠角色,幫忙牽製住沙怪,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沒事啊。”項海葵將劍匣豎起來靠牆放著,假裝很開心的進去瞧瞧臥室。

出來後見她爹打算去摸劍匣,趕緊說:“爹,我肚子餓了!”

她和項衡解釋,陰長黎因為歉疚,不但接她過來,還幫她築了道基。

可她爹隻要一提劍匣,就會知道天狂劍究竟有多重。

根本不是區區一個築基能夠拎起來的。

“小葵現在都喜歡吃什麼?”項衡收回手,“我讓人準備一下,為你接風洗塵。”

項海葵笑嘻嘻挽住他的手臂:“不用那麼麻煩了。”

夢境裡,項衡曾給她辦了一場洗塵宴席。

在中州,獻祭、奪舍都是被嚴令禁止的,所以項衡的身份是個秘密。

說海葵是他早些年流落在外的女兒,可項衡與項天晴的模樣一看就是父女,而她的長相,和他們明顯不是一路人。

何況兩人都是單靈根,根骨奇佳那種,項海葵卻是個普通凡人。

就不知道誰放出流言,說她是她爸養的小妾。

之所以說是閨女,因為中州禁止男性修仙者納凡女作妾,這是為了保護凡人的利益。

項海葵想了想:“您親手給我做碗麵吧。”

項衡微微怔:“這個……”

項海葵眨眼:“您現在是大城主,讓您親自去廚房做飯,是不是很丟人?”

“那倒不是。”項衡不是個好麵子的人,隻是他兩百多年沒下過廚房,對自己廚藝沒有自信,但女兒既然想吃,他豪氣的站起身,在她鼻尖點了下,笑道,“行!等著!”

他一出門,項海葵的笑臉就有點垮掉了,抱著手臂抖了抖,總覺得這房間內陰氣深深,像停屍房。

停過自己的屍。

天狂在匣子內顫動起來。

項海葵感受了下,心中詫異,她明明在慫,狂意怎麼反而漲了?

想半天才明白,她越慫,它就越認為這事兒難度大,她居然還敢正麵剛,真是狂。

項海葵翻了個白眼兒。

“小葵妹妹。”門外傳來項天晴的聲音。

項海葵毫無顧忌的開門讓她進來。

項天晴拿來一瓶丹藥,微笑著道:“今天有沒有嚇到?我幫你煉製了一些安神的藥。”

項海葵拿過來,仰起頭,一口全吃掉:“謝謝姐姐。”

項天晴對她的豪爽有點接受不來。

她好像完全不介意突然多了個姐姐,和自己分搶父親的關愛,尤其對她來說,兩人其實沒有半點血脈關係。

項天晴收拾下心情,笑道:“其實按照道理來說,你才是爹的第一個女兒,你是姐姐才對。”

“這都無所謂啊。”項海葵是真不知道她到底在計較什麼。

而且項海葵至今也沒搞明白,項天晴對自己真正的來曆知情不知情。

剛才從她手中取過丹藥瓶子時,順道摸了摸她的手。

觸感不同,不是她動的手。

客套完,兩個女孩兒又同時沉默了。

不一會兒,項衡折返,手中端著一個碗,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麵。

“小晴也在?要不要吃一點?”項衡見兩人相處不錯,心頭的擔心褪去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不卡了,銀沙副本通關在即,大概就兩章的事兒~

明晚見!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