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重生悔過文中的老實人(1 / 2)

大學, 江圓竟然考上了大學!

何春麗腦子一陣眩暈, 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但等她抬起頭, 發現所有人的反應都跟她差不多, 不可置信!

D市場醫學院雖然不是什麼頂尖名牌大學, 可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學,這時候的大學生可是天之驕子,畢業出來後就是乾部,國家包安排工作, 包分房子。

何春麗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她不相信,江圓隻是個普通的小護士罷了,文化學曆並不是很高,她怎麼可能考上大學!

“不可能, 她撒謊!”何春麗漲紅了臉, 食指指著江圓的鼻尖,振振有詞地說,“她都這麼大了, 離開學校好幾年了吧,學的東西早忘了, 她怎麼可能考上大學, 大學那麼好考嗎?多少高中生考了五六回都沒考上, 她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考上了,肯定是騙你們的。”

這話好像也有道理,參加過高考的人都知道, 考大學真是千軍萬馬擠獨木橋,能考上的是鳳毛麟角。江圓確實脫離學校好幾年了,跟學校裡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為高考奮戰的學生相比,確實沒有優勢。

但她也不可能撒這樣的謊啊。國內醫學院就那麼多,大家都一個係統的,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調到一塊兒做同事了,這樣的謊言一戳就破。而且為了給自己撐麵子,拒絕掉更好的工作和房子,那是傻子才會乾的事好嗎?

醫院的人一想就明白,何春麗的懷疑和指責站不住腳。沒人搭理她,院方領導隻愣了一下,遂即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握住江圓的手,說了一番漂漂亮亮又得體場麵話:“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小江同誌,恭喜你,咱們醫院以你為榮!”

護士長也感慨地拍了拍江圓的肩:“小江,不錯,好好乾。”

江圓對這個真心幫助自己的護士長投以感激的笑容:“謝謝護士長。”

其他的前同事們,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紛紛上前恭喜江圓。

何春麗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江圓被那些白大褂們眾星拱月,圍在人群中央,感覺自己就像個笑話。

“走吧。”林老實走到何春麗身邊,提了一句,然後帶著村長就走了。

村長看到何春麗失魂落魄的樣子,雖然覺得這女娃子長歪了,心眼不好,但到底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鄉裡鄉親,若是她在這外地出了什麼事,回頭也不好跟何家人交代。林老實更是會麻煩纏身。

於是村長停下了腳步,對何春麗說:“彆看了,那姑娘是文化人,跟咱們不一樣。”

何春麗心裡泛酸,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不就出身比她好嗎?有什麼了不起!她要不是出生在貧困的農村,說不定也能考上大學,就算考不上,工作也不愁,找的對象怎麼也會是個城裡人。

何春麗自怨自艾,心裡的怨氣更甚。她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賺大錢,讓村長、讓林老實、讓這些看她笑話的人瞧瞧!

不甘心地瞥了一眼笑得明媚,一臉春風得意的江圓,何春麗明白留下來也隻會自取其辱,匆匆跟上了村長和林老實的步伐。

三人沉悶地回到了招待所,走到房門口時,林老實轉身看了一眼何春麗:“收拾一下,待會兒去火車站。”

他們已經買好了今天傍晚回老家的火車票。因為每天通往他們縣城的火車隻有一趟,錯過今天,就又要在招待所住一晚了。

何春麗頭也沒抬,話也沒說一句,推開門進去,然後啪地一聲重重地摔上了門。

村長看了直皺眉,嘟囔道:“好好的女娃咋成這樣了!”

林老實沒多言,哪怕要離婚了,有的話也不適合他說,再說他也不是個長舌的人。

“阿叔,你在太陽下站了那麼久,口渴了,進來喝點水。”林老實招呼村長進來坐下,拿起暖水瓶給他倒水。

隻倒了半杯,暖水瓶就空了,林老實把木塞按回暖水瓶口,提起瓶子,站起身對村長說:“阿叔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出去打壺水上來。”

他去了水房,打了滿滿一壺水,轉身提回房間,走到樓梯口時就看到江圓上來。

江圓也看見了他,停下腳步,猶豫了幾秒,見他要走,馬上出聲叫住了他:“林隊長……”

林老實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有事?”

江圓纖腰一彎,朝林老實鞠了一躬,由衷地說:“謝謝你!”

林老實淡淡地說:“說到底這事也是因我而起,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向我道謝。”

江圓直起身,淺笑著搖了搖頭說:“不光是今天的事,還有上次,真的很謝謝你。”

“小事而已,不用掛懷。”林老實點點頭,揚了揚手裡的暖水壺,走了。

他不欲與江圓多接觸。雖然今天洗刷清楚了江圓的冤屈,還了她一個清白,但去年的流言蜚語肯定傳得很難聽。再被人看到他跟江圓在這裡長時間交談,有些心思齷蹉的人少不得又會浮想聯翩,尤其是這又是他要跟何春麗離婚的檔口。林老實不想節外生枝,給大家惹麻煩。

江圓看出他的冷淡,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一些。林隊長是個一言九鼎,說到做到的漢子,她真的很感謝他,可他現在似乎不大樂意看到她。

忽地,一道聲音從上方傳來:“嗬嗬,林老實不理你,傷心了?”

江圓抬頭循聲望去,看到何春麗從拐角處走出來,雙手環胸,高高在上地看著她,眼神充滿了譏誚。

江圓不理何春麗這種含沙射影的話,蹙著眉,一言不發地上了樓。因為來得匆忙,她隻買到了站票,在路上站了二十幾個小時,實在是累得很,沒空跟何春麗這種人胡扯。

何春麗見江圓不搭理自己,往前一站,拋出一枚餌:“你就不想林老實為了給你主持公道,付出了什麼代價?”

“你什麼意思?”江圓臉色丕變,瞪大眼,盯著何春麗,“你說清楚。”

何春麗看到江圓緊張的模樣,譏誚地勾起了唇。林老實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他自以為仗義,自以為耿直,但乾的全是損己利人的事。

前世林老實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她不清楚。但這輩子,就她跟林老實共同生活了這一年多的觀察來看,林老實根本就成不了事,憨,老實,不聽勸,不顧家,也沒什麼遠見,放著能賺錢的生意不做,非要去搞什麼辛辛苦苦又賺不了幾塊錢的魚塘。

俗話說,無奸不商,就他這性格,能成事才怪了。

她篤定了林老實這輩子翻不了身,就算林老實有機會翻身,她也要給他摁下去。所以也不怕江圓跟他在一起了。

她倒要看看,知道林老實一窮二白,腿瘸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後,這兩個人還能不能走到一塊兒!

就算江圓因為一時的同情和感動,跟林老實在一起了,她也相信也長久不了,一個是天之驕子的大學生,一個是又瘸又窮又黑還不行的農民,遲早會崩,兩人撕破臉那才有趣呢!

林老實和江圓今天給她的羞辱,她會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對上江圓擔憂的眼睛,何春麗慢騰騰地說:“林老實養的魚死光了,賠得褲子都不剩,口袋比臉還乾淨。為了到這兒澄清那封舉報信的事,他把他那塊從不離身的表給賣了,湊了一百多塊錢,這才買了火車票來軍區醫院,是不是很感動?”

江圓吃驚地張了張嘴,乾澀地吐出兩個字:“他把表賣給誰了?”

何春麗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個什麼廠的廠長吧,一般人誰出得起一兩百塊買隻破表啊!怎麼,你想買回來啊?人海茫茫,連林老實都不一定找得到對方,你還是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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