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王總掛斷了電話,擰起眉隔著玻璃盯著候車大廳,裡麵的旅客三三兩兩坐在椅子上,身邊放了一堆的行李,或在吃東西,或在聊天,或在玩手機,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但他總覺得隋經理和木槿去得久了一點,心裡頭湧起一陣不安,跟隋經理打了電話,這種不安也沒得到撫平。
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
忽地,王總看到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匆匆往大門口的方向跑來。
剛把西裝脫下來,他就看到扶梯下麵跑過來三個警察。
完了,果然出了事,好個木槿,有福不知道享,腦子有病!王總是又恨又怒,恨木槿招來警察,怒她敢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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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有再多的氣和恨都得放一邊,當務之急是趕緊逃跑。雖然瞧警方來勢洶洶,王總有種預感,他恐怕跑不掉。但一想到被抓住將麵臨的牢獄之災,他總還是不甘心,想掙紮一把,手腳比腦子還快,眼看要跟下麵的警察迎麵撞上時,王總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他將手裡的行李提了起來,重重地砸到警察臉上,然後一個翻身,從扶手上跳了下去。
這會兒隻有五六梯就要走到一樓地麵了,所以不算高,他跳下去一點事都沒有,拔腿就往停車場跑去。
自動扶梯上的警察連忙掉頭追了上去。
王總心裡慌得一批,警察那麼多,又都是經過訓練的,真跑起來,他肯定跑不過,遲早會被追上。
現在隻有開車可能還有一絲逃掉的可能,雖然幾率很渺茫,但他不想下半輩子在牢裡度過。
王總轉身就往停車場跑去。火車站的停車站就在一樓,隻要找到車子,他就能快速離開這兒。
但等王總跑到車子旁,手剛摸到車把手,旁邊的車子後麵忽地冒出兩個警察過來,撲倒了他,將他死死按在地上:“不許動!”
完了,被人守株待兔了!
王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知道這回是逃不掉了。
抓住了人,警察將他銬了起來,帶到火車站的派出所。
那邊,辦臨時身份證明的警察小哥等來同事後,將木槿和隋經理交給了同事。他們倆也被帶去了派出所。
路上,隋經理一臉不甘心,瞥了木槿好幾眼。
因為c市的高鐵站才建成,規模不大,附近還很荒涼,除了這個光禿禿的火車站,就公路兩旁還有一排農民房。
所以派出所就在火車站旁邊,走幾分鐘就到了。
他們走過去時,剛好跟王總撞上。
王總看到隋經理跟自己一樣被拷著,帶了過來,旁邊還跟著木槿,怒了,用噴火的眼神看著木槿。
警察說:“你要買什麼?我陪你去買,我沒多少現金,隻有支付寶。”
“好吧,那麻煩你跟我去一趟。”木槿叫了上他,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小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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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賣部就是依托火車站運營的,賣的都是一些煮玉米、蒸包子、關東煮還有飲料和零食之類的。長期在這裡開店,自然認識這附近的警察。
瞧見木槿跟警察過來,那女店主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張警官,要買什麼?”
警察扭頭看木槿。
木槿問老板娘:“你這裡有多少硬幣?”
“啊?”老板娘有點意外,拉開抽屜,“可能有幾百個一塊的吧,還有點五毛和一毛的。”
木槿扭頭對警察說:“借我兩千塊,謝謝,等會兒我朋友來了就還你。”
警察也不怕她欺騙到自己頭上,猶豫了片刻,掏出手機刷了卡,側眸看著她,看她打算乾什麼!
老板娘聽到“你收到支付寶付款兩千塊元”的聲音,詫異地看著警察和木槿,不知道他們倆要乾什麼。
木槿揚起笑臉說:“老板娘,麻煩你把你所有的硬幣都換給我吧,用一個紙盒子給我裝著就行。”
“啊,好。”老板娘看在警察的麵子上,不好拒絕,找了個箱子裝好,又覺得不好意思,一毛五毛的不值錢,她這加起來恐怕都沒一千,收人家兩千塊,以後警察怎麼看她。
思忖片刻,她說:“姑娘,你是需要很多硬幣!幣嗎?你們給的錢還有剩,那我去隔壁再給你換一些。”
有人願意換,木槿當然樂意,她唇角揚起:“謝謝阿姐。”
女店主被她這漂亮的一笑閃花了眼,心道,這姑娘長得真好看,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借錢換這麼多硬幣。
她去隔壁店又給木槿換了一堆硬幣,一起裝在鞋盒大的紙盒子裡,鋪了不厚不薄的一層,有一塊、五毛、一毛的,粗略估計,有好幾千枚,掂起來分量可不輕。
木槿抱著盒子,轉身對警察笑了笑說:“麻煩警官了,走吧。”
警察不接地看著她,直接問了出來:“你換這麼多硬幣乾什麼?”
木槿仰頭瞥了他一眼,甜甜地笑了:“你猜?”
猜得著才怪了,這姑娘好生怪異。
那警察搖了搖頭。他也搞不懂啊,不過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隻見木槿抱起盒子,一股腦地將裡麵的硬幣全砸到了王總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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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的硬幣潑了王總一臉,有些沒掉下去,就掛在他的耳朵上、脖子上、頭發上,看起來很狼狽。
硬幣打人並不是特彆疼,但王總覺得此刻自己的臉特彆疼,因為太丟臉了。他也顧不得警察還在旁邊,朝木槿怒吼:“你乾什麼?”
因為手被拷著,不方便,他隻能搖晃頭,將耳朵和頭上的硬幣弄下去,但順著上衣領鑽進衣服的就沒辦法了。
木槿麵對他的怒火,嘴角緩緩往兩側拉開,笑了,笑得那個叫趾高氣揚,她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那個首飾盒,一並砸到了王總臉上:“想花錢包養我,你也配!今天便宜你了,要是在城裡,我非弄一麻袋硬幣砸得你滿頭是包不可!”
“你……”王總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怒的還是羞的,畢竟他齷蹉的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警察,店家,還有好幾個路過的人看見了。
木槿斜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個無恥之徒。
王總看著木槿跟以往迥異的表現,心知這個驕傲的女人才是她。而且瞧她眼都不眨地將好幾千塊硬幣砸自己臉上,就可以判斷出,她並不是特彆缺!缺錢的人。
尋常的廠妹,最底層的打工族,哪舍得將兩千塊眼也不眨地砸了。
王總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恨恨地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要你狗命的。”木槿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轉而對警察說,“能把你們的電話借給我用一下嗎?我讓我朋友把我的證件送過來。”
警察答應了,把她連同王總二人一起帶進了派出所。
進門後,王總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扭頭,驚呼出聲:“你不是木槿,木槿的身份證已經掉進了電梯裡。”
木槿朝他比起了大拇指:“猜得不錯,不過遲了!”
三個人被帶進了三間審訊室,分開審問。
而木槿這裡,她什麼都沒有,隻能等她朋友過來。
好在,打了電話不到半小時,她朋友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了。這是一個大胡子的男人,瞧見他,木槿蹭地站了起來,激動地說:“左主任,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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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主任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不來,我看你們師兄妹把天都要翻了。你好得很啊,為了搞新聞,自己冒名頂替跑進傳銷裡麵去了,連年都沒回家過。你爸剛才打電話給我了,他開完會馬上過來。”
木槿撇了撇嘴,不想提起那個男人,臉上露出討好地笑容,半是撒嬌半是抱怨道:“主任,上次采訪那個阿姨,她丈夫被騙進了傳銷,將兒子的學費都騙了去買那勞什子產品,害得孩子沒法上學,她不得不去賣血,太可憐,我和師兄才想做這個新聞的。”
“可憐?看人可憐你們倆就胡來?你們主編也跟著你們胡鬨,還向上麵遞了內參!”左主任指了指木槿,氣得狠狠瞪了她一眼,扭頭看著警察,和緩了語氣,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工作證,遞給警察,“你們好,我是xxx新聞中心的主任左偃,這是我們……”
聽完解釋,警察這才明白:“也就是說隋剛和王良才是傳銷裡麵的高層?”
“沒錯。”左主任又解釋了一番。加上c市已經開始嚴打傳銷,今天就抓了好幾波傳銷,新聞播得火熱,警察總算搞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他們無奈地看著木槿:“你說他們!,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