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一片就足夠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吳蔚忍不住想著。
高寧雪給了吳蔚一片金葉子,吳蔚囑咐道:“你回去不要和繡娘提祥瑞的事情,我不希望她卷到這件事情裡來,你們聊點彆的都好。”
“知道了。”
高寧雪和吳蔚分道揚鑣,吳蔚直奔市集上的錢莊,將金葉子遞過去,說道:“掌櫃的,麻煩你幫我換成銀子。”
掌櫃的拿過金葉子仔細端詳了一番,抬眼看了看衣著樸素的吳蔚,問道:“客官,這金葉子你哪裡來的?”
“我不過是個跑腿兒的,隻因這金子在市集上不好流通,那位大人讓我來幫她換成銀子,掌櫃的若不信,我可以將人請過來,您自己問問。”
掌櫃的聞言和善地說道:“老夫不過是照例問問而已,這就給你換銀子。”說完掌櫃的把金葉子放到秤上,遞過來給吳蔚看了一眼,說道:“黃金一兩,給您換成白銀十兩。這金葉子市麵上是不流通的,還需打成小金錠,工費就不收了,你看可好?”
“那就多謝掌櫃了,麻煩掌櫃幫我換成一兩一錠的銀子。”
掌櫃的找了一個布袋,數了十個一兩的銀錠放到布袋中,交給吳蔚。
出了錢莊吳蔚忍不住掂了掂手中的銀子,一片金葉子竟能換十兩白銀,那自己和繡娘豈不是多了三十兩的家底兒?
這下不僅房子能修,還能再賣幾畝地,租給佃農去種,到年底分些糧食,如此一來繡娘的生活便有了保障,隻要不遇到大災之年,再也不會坐吃山空了!
高寧雪的身量和吳蔚差不多,吳蔚來到成衣鋪給高寧雪挑了兩套普通的成衣,兩雙鞋子,又買了一床不錯的鋪蓋,問掌櫃的要了布條,把衣服和鞋子裹在鋪蓋裡一並綁了,背在身後。
吳蔚問了好幾家店鋪的老掌櫃,詢問清廬縣境內是否有鏢局,答案讓吳蔚失望了。
吳蔚思考良久後,回到錢莊借了紙筆和印泥,又問掌櫃的要了一個裝銀票的結實信封,將寫好的東西放到信封裡用蠟油封了個嚴實後,直奔百味樓。
點了一道四喜丸子,清蒸鱸魚,清炒春筍,白灼菜芯,夥計認出了吳蔚,笑著打趣道:“吳姑娘,咱們後院可養著精壯夥計呢,遇到吃白食的先抓起來打一頓再送官。”
吳蔚哈哈大笑,取出兩錠銀子放到桌麵上,說道:“小一哥,你看這些可夠了?”
店小一拿起吳蔚的銀子掂了掂又放回原處,好奇地問道:“吳姑娘,何時發財了?”
“小一哥,你看這會兒也不忙,我一個人點四個菜也吃不完,要不然坐下一起吃點兒?”
店小一連連擺手,說道:“這可不成,咱們店裡頭有規矩,不過我倒是可以坐在這兒陪姑娘說說話。”
“也行。”
很快飯菜就上齊了,吳蔚甩開膀子開吃,獅子頭裡切了馬蹄碎和藕丁增加了口感的層次,這兩種食材吳蔚可以好久都沒吃過了,吳蔚大口大口的吃著,嘴角泛著油光。
很快一碗米飯就見底兒了,吳蔚又盛了一碗,店小一見了讚道:“吳姑娘,看你吃飯可真香啊。”
吳蔚咽下口中的食物,看了看周圍,湊近了低聲道:“小一哥想不想一起發財啊?”
店小一眼前一亮,說道:“姑娘肯帶上我?”吳蔚家有多困難店小一是知道的,去年一整個冬天連身衣服都沒換過,那衣服是補丁套著補丁,前幾日還在賣柴呢,這搖身一變就來吃館子了,肯定是發財了。
“我聽說咱們百味樓的東家生意做的很大,在京城也有酒樓?”
“嗯,是呢。姑娘問這個作甚?”
“那你們東家是親自到這裡查賬啊,還是說差夥計送賬本過去啊?”
“都有,我們東家祖宅在這兒,一年會回來個幾趟,平時掌櫃的隔一段日子就差人把賬本給咱東家送過去。”
“當初多虧了小一哥和後廚美言,我才能在這兒賣柴,我今日也算是借花獻佛了,分點油水給你。”說著吳蔚張開五指,說道:“五兩銀子,跑腿兒送信的活,乾不乾?”
“五兩?!”店小一緊張地看了看周圍,他一年到頭算上客人給的賞錢也掙不到五兩銀子,跑個腿就有五兩?
吳蔚從懷中掏出信封推到店小一麵前,說道:“你們的夥計一年要往京城跑個幾趟,路熟。幫我把這封信送到京畿的通廣錢莊去,請他們家的掌櫃親自看了,寫一封回信帶回來,五兩銀子就到手了。”見夥計一聽到京畿麵露遲疑,吳蔚又補了一句:“這五兩是純純的跑腿錢,路上的車馬嚼頭到了錢莊那邊直接問掌櫃的要,他一定會補給你的。喏……這一兩銀子算是定金,把回信帶回來再給三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