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來買牛的,也有來賣牛的,好不熱鬨。
吳蔚饒有興致地看著身邊發生的一切,也見到了傳說中“袖裡乾坤”,就是買賣雙方將手插在一人的袖口裡,通過特殊指法來報價,議價。
據說,一些大買賣都是這樣做的。
看著這門在藍星幾乎失傳的手藝,吳蔚的眼睛都快直了。隻見買賣雙方老神在在,袖口卻翻動不停,大概是有來有回進行了幾個回合以後,成交了。
那賣家還朝買家拱了拱手,一臉欽佩狀,後者則笑的得意。
吳蔚不由得感歎:這大概是猜到
了對方的底價,
用一個極低的價格成交了,
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啊。
吳蔚一邊看著熱鬨,一邊挑選耕牛,突然吳蔚的眼前一亮,她看到了一頭漂亮的和工藝品似的牛,隻見這隻耕牛通體灰青色,頭頂一對鐮刀般的大角,眼大如鈴,目光炯炯,聲若洪鐘,身材高大勻稱,一身的腱子肉,無論是在藍星還是在這裡,這是吳蔚見過的最漂亮的牛。
“這……好像是傳說中老子的坐騎啊。”吳蔚激動地說道。
“老板,這頭牛多少錢啊?”
老板上下打量著吳蔚,抖了抖袖口,伸了過來。
吳蔚一看,得,還是一筆大買賣呢?
“抱歉,老板,我不會這袖裡乾坤,您就小點聲告訴我多少錢,可以嗎?”
老者皺了皺眉,豎起三根手指:“三十兩!不一價。”
吳蔚被驚了一個趔趄,朝老者拱了拱手,轉身離去了。
最終,吳蔚以一兩銀子的價格買了一頭兩歲多,尚未成年但是已經可以乾活的小黃牛,到契行簽了契書,賣牛人,買牛人,契人的名字都寫得清清楚楚,還有關於牛的詳細描述。
吳蔚這才知道:在梁朝,耕牛也是有“戶籍”的,耕牛死了還要去官府報備,銷戶,耕牛若是丟了可以用這張契書去報官,私殺耕牛則是大罪。
吳蔚用兩個銅板買了些草料,喂小牛吃了,後者便非常配合地和吳蔚離開了木欄。
買完了耕牛吳蔚又去了馬市,適才那隻耕牛的價格已經很驚人了,馬匹的價格比它還嚇人!
吳蔚是見過好馬的,比如東方瑞的坐騎,張威張猛他們的坐騎,可是這偌大的馬市根本沒有那種品相的馬不說,比之差了許多的,竟也能要到七八十兩乃至一百兩不等!
吳蔚的預算是三十兩……隻能買一匹年紀不小的雜毛馬!
吳蔚的腦海裡閃過東方瑞騎著它跑路的樣子,那還不一個呼吸就被人給追上了啊?
畫麵太美了,吳蔚實在是不敢再想下去。
可吳蔚今後免不了要在兩縣之間往返,馬匹是剛需。
好在這匹雜毛馬雖然又醜又瘦小,卻很溫順,吳蔚一咬牙交了一兩定金,牽著牛回去了。
到了客棧,把牛交給店小一,給了五文錢的草料錢,就上樓去找繡娘了。
見吳蔚滿臉的不高興,繡娘打量著吳蔚,並不見受傷才問道:“怎麼了?早上出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吳蔚撅了噘嘴,一屁股坐到床上把事情說了,繡娘忍俊不禁,哄道:“東方大人何等身份,就是她身邊的侍衛也不是一般人,咱們怎麼和他們比呢?你不是說那匹馬性子溫順嗎?這不正好?”
吳蔚哼唧了兩聲,扯著繡娘的袖子撒嬌道:“可是它好醜啊,特彆是它是咧嘴的時候整個嘴唇都翻上去了!簡直……嘖。老板見它那樣子,立馬就說買它送我一副馬鞍和馬鐙……人家騎馬都是威風凜凜的,咱騎的好像是個鬼畜表情包!”
吳蔚憤憤的說道,如果東方瑞的坐騎是一架超級跑車的話,自己這匹馬就好像是三手的五菱宏光,還是蹭掉漆的那種!
繡娘不知道什麼是“表情包”卻覺得此時的吳蔚可愛極了,柔聲道:“那……這匹馬能馱動兩個人嗎?”
吳蔚不鬨了,偏頭看著繡娘。
繡娘抿了抿嘴,繼續道:“我是說,它能馱動我和你嗎?”
不知怎地,吳蔚心中的不平和掙紮儘數消失,反而有些期待起來。
“不如……我們去試試吧?”吳蔚的眸子閃閃。
“好啊~,我還沒騎過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