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三更合一)(1 / 2)

莊誌希這人精明, 他看得出來,王香秀多少對他是有點意思的。

其實這男人和女人的相處就是這樣,好多時候所謂的“不知道”, 其實也不過就是裝傻罷了。哪裡有那麼多的單純男人。很多時候,又是裝傻又是一無所知,不過都是故作姿態罷了。

既享受這樣的感覺, 又能表達自己的無辜。

莊誌希是男人,他是曉得很多人都是這種心態的。但是他對王香秀這種人, 可是敬而遠之的。彆看莊誌希跟媳婦兒明美甜言蜜語不少, 但是骨子裡他還是很純情一個人,他跟他媳婦兒感情好, 對彆的女人,總歸是保持合適的距離的。

他不是不懂王香秀為什麼這麼做, 但是懂不代表就要理解不是?

他反正是很看不上王香秀的, 他又不是什麼無私善良的好人, 也從來都不用好人的標準要求自己, 所以莊誌希就是看不上王香秀,就是懶得搭理她。

哦, 要是她跟彆人打架, 他還是會看個熱鬨的。

但是如果這人來招惹自己,不好意思,請滾!不感興趣!

莊誌希對王香秀,就是這樣的心態, 他也懶得裡這個女的。王香秀扭著臀走了,一些老爺們眼珠子都要黏上去了, 莊誌希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真是不夠辣眼睛的。

他倒是琢磨起來。今天開餉,不如跟他媳婦兒出去看個電影?

他們夫妻兩個最近都沒有一起出去看電影, 唉,這院裡的熱鬨太多了,他們看電影的錢都省下來了。哦,他們也可以去外麵吃,東來順也好,全聚德也好。

他媳婦兒應該很久沒去了。

哎不對,今天是虎頭出院,他媽應該會做點好吃的,那今天還是在家裡吃完飯再出去看電影,好東西可不能不吃。莊誌希琢磨這些,露出快樂的笑容。

他揣著錢回醫務室,王大夫正在擺弄花,嗯,拔花。

莊誌希湊過去,說:“王醫生,這是……?”

“玫瑰,曉得嗎?”

莊誌希:“曉得。”

雖說養花這種事兒不常見的,但是他們這邊畢竟是四九城,見識比一般地方的人是多不少的。這種玫瑰,也是有人養的,雖然不多,但是他們倒是也都聽過,也偶爾見過。

他納悶:“不過你這個怎麼都薅下來了……”

王大夫歎息一聲,說:“我同學家花圃裡的,都不要了,我想著撿過來,回家做個鮮花餅。”

現在政策嚴,養花兒要是說不好,都要被扯上什麼亂七八糟的。特彆是這種代表愛情的花。是的,雖然現在才七十年代,但是年輕人嘛,對這個多少還是知道點。

就他念小學的時候,他們一群小孩兒蹲在老莫西餐廳門口流哈喇子,就看到那蘇聯人捧著鮮花兒,踩著小皮鞋走進老莫,當時真是震壞了他們這些小土鱉。

不過這些年可不成了,養花本身就不怎麼合適,這種花更不合適。有些人家圖省事兒,直接就都拔掉不養了。莊誌希好奇的看著,開口問:“王醫生,能給我幾隻嗎?”

王醫生詫異的抬頭看向了莊誌希,說:“你要這個乾嘛?”

問完了自己就拍著頭說:“你看我,你要這個還能乾啥。”

人家是新婚小夫妻,跟一般人可不一樣。

她說:“行,我用不完的,你喜歡哪個自己挑,多拿點,不過回家最好不要種哈,找個瓶子插幾天得了。”

莊誌希含笑說:“我也是回家做鮮花餅的。”

王醫生隔空點了點他,說:“小狐狸。”

他自己撿了撿,挑了幾隻不錯的,王醫生笑著說:“再挑一點,你彆不好意思,我用不完也要丟掉的。鮮花餅這種東西就是吃個新鮮,我也不能做一盆,也沒有那麼多麵啊。你儘管選。”

莊誌希笑:“那行,我再挑幾隻,湊個九吧,天長地久。”

一時間幾個女同誌都膩歪的牙疼,王醫生感歎:“到底是年輕,你要是讓我家爺們說這個,他能問我是不是病了沒吃藥。”

“我家那個能問我是不是腦袋讓門夾了。”

“你們這還行,要是我家的那位,能直接讓我去醫院看看頭。”

莊誌希笑著整理了九隻玫瑰花,說:“你們說什麼呢?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其實我也想吃鮮花餅,要點花回家做。”

他可不承認是拿回家送人浪漫,乾這種事兒,也是要偷偷摸摸的。不過好在這種東西,他如果堅持自己要做成鮮花餅,那還真是糾纏的沒有意義。

畢竟,總不能不讓人吃吧。

莊誌希整理好了玫瑰花,放在桌子院兒那個周群,他媽今早被兒媳婦兒接出去了。你曉得吧?”

莊誌希:“聽說了,我今天早上一進廠,就聽到保衛科議論了。也不知道這大嬸子回去能消停幾天。”

“嗐,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是想說,她可真狠啊,薑蘆過去接她,她上去薅著薑蘆的頭發就照臉上打,薑蘆拿手擋著,被撓的不像樣。那個時候正好我上班路過,就撞見了。她用力的一下下的掐薑蘆的胳膊,使勁兒擰啊,這老太太咋這麼狠呢。她平常在你們院兒這樣,沒人找婦聯嗎?”

護士大姐真是看不上這種人,都什麼時代了,還要磋磨兒媳婦兒。

莊誌希搖頭:“她從來沒當著我們的麵打過,平時隻聽到她罵人,也沒看她動過手,不知道是不是在屋裡偷偷打,但是平時沒看見薑蘆身上有傷,我估計,應該是沒有的。不過她這人歇斯底裡的罵人倒是常有的。這人在我們院裡就挺胡攪蠻纏的,誰能管他家的事兒啊,你管了,也未必有用。就說我媽,我媽以前就有好多次為薑蘆說話,但是薑蘆每次都護著她婆婆。那你說,這話讓人怎麼說?現在我媽也不多管了,人家婆媳的事兒。自己樂意的。”

莊誌希其實是感覺到自從他結了婚,他媽就有些改變了,跟以前不太一樣,比以前更獨斷專行,也比以前更颯爽了。當然,對鄰居的態度也有了細微的改變。

不過莊誌希覺得這是很好的。

有時候你是做了好人,但是人家當事人不領情,轉頭還要繼續這樣,那麼你做的再多,都是個笑話。正是因此,莊誌希覺得他媽能看開也挺好的。

不過又一想,他媽現在忙著呢,整天風風火火的搞生活,也沒功夫管彆人的。

“有很多時候,很多事兒,真是讓人恨其不爭。”護士大姐聽了莊誌希的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他們做鄰居的,肯定不管這個閒事兒。她本來還想著跟莊誌希說一下,他們那些鄰居一起聯名找婦聯幫助一下薑蘆。

這不是也是個大好事兒?

但是眼看莊誌希根本不樂意,她也不說了。

她本身跟薑蘆不認識,如果是看不慣為薑蘆出頭,恐怕更不合適了。

她說:“最怕當事人自己樂意。”

莊誌希點頭:“就是這樣的。”

正在這時,下班的音樂聲響起,莊誌希立刻起身,他笑著說:“我回家去做鮮花餅了。”

大家紛紛笑了出來,一個個話裡有話的時候:“小莊那你可得好好做啊。”

“明天要不要帶點給我們嘗嘗啊,看看你這鮮花餅做的怎麼樣?”

大家都調侃他,莊誌希帶著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那可不成,做這個可得不少白麵不少油不少糖,我哪裡舍得拿出來到處分啊。”

這樣摳門的話,卻讓大家笑的更厲害,什麼鮮花餅,他分明就是要拿回家送給媳婦兒的,倒是能找借口。王醫生失笑搖頭:“我這話倒是給他創造了一個好借口。”

“可不是呢。”

莊誌希抱著花下班,他出來得早,醫務室距離大門口又近,可真是下班的第一梯隊,門口正是張三巡邏,他跟莊誌希打招呼:“莊醫生你這是……咋還抱上花了?”

莊誌希含笑:“我跟人要了點花,回家做鮮花餅吃吃。”

“鮮花餅啊?花也能吃?”

莊誌希:“那咋不能吃呢?還有不能吃的東西嗎?”

“也是哈,六零年那會兒,我都把樹葉子薅下來嚼著吃。”

莊誌希笑了,說:“都一樣,我媽就說我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對對,我爸媽也是這麼個話。”

莊誌希沒寒暄什麼,下班急匆匆往家走,彆看他跟他爸都在一個廠子,但是父子兩個下班倒是鮮少一起回家,從來都是各走各的。這就因為彼此的工作性質不同了。

莊誌希他們事兒少,下班之前都做好準備了,隻等鈴聲一響,立刻撒丫子就撂!都是莊老蔫兒需要把工具都整理了,如果樂意,還要換了衣服。莊老蔫兒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婦兒,基本上是不換的,直接穿著工作服下班。

不過就這,他也比莊誌希要慢不少。

莊誌希下班回家,一進院子就看到虎頭和小燕子,還有後院兒的李軍軍李偉偉一乾小孩兒在一起瘋跑,小燕子的眼珠子一下子就黏在的了花上。

要不說小男娃兒和小女娃兒就是不一樣呢。

幾個小男娃兒也看見了,不過看見了也隻是很快的彆開眼,根本沒走心,但是小燕子就盯著不放,說:“好看的花花。”

莊誌希:“對,好看。”

他直接回屋,並沒有插上,反而是收在了櫃子上,找了一個東西蓋住,一回頭,就看到小燕子趴在門框上,大眼睛眨呀眨的,偷看呢。

莊誌希噗嗤一聲笑出來,說:“小燕子,你乾什麼呢?”

小燕子咬咬唇,小小的臉蛋兒揚起來,說:“小叔叔,花花能給小燕子一隻嗎?”

莊誌希看她期盼的小眼神兒,狠心的不得了:“不能哦。”

小燕子的羊角辮一下子耷拉下來,小姑娘落寞的很,莊誌希來到門口,蹲下看著小丫頭,平視她說:“這是小叔叔要送給小嬸嬸的,如果給了小燕子,就不夠了。以後,小叔叔以後在送給小燕子,好不好?”

小燕子抿著小嘴兒,好失落好失落的,不過還是蔫噠的點頭,說:“好的吧。”

小姑娘簡直是頭發絲兒都顯示著自己的小傷感,再看幾個傻小子,在院子裡跳格子玩的惹火朝天,根本不在意什麼花不花的。虎頭大聲:“妹妹,等一會兒我們去給你拔狗尾巴草!”

小燕子:“……”

小小的小不點,也知道好看的花花和不好看的狗尾巴草不一樣!

很不一樣!

狗尾巴草,不美!

李軍軍:“狗尾巴草有啥意思啊?我們去找黑油油吧,如果找到就能吃了。”

李偉偉:“對對對,這個好吃。”

虎頭憂傷:“我奶說,讓我最近不要吃外麵的東西~”

他剛出院啊,就很愁。

李軍軍和李偉偉對視一眼,點頭:“對哦,你瞎吃東西都食物中毒了,那你還是彆吃了。嘿嘿,都是我們的。”

少了一個人競爭,不錯不錯!

小虎頭,更憂傷。

這兩兄妹,各有各的憂傷。

莊誌希拍拍小女娃兒的肩膀,說:“狗尾巴草不好看,叔叔明天給你摘彆的花回來,不給彆人,不給你哥哥,不給你小嬸嬸,隻給你。好不好?”

小燕子小手兒對在一起,說:“還是給他們一下下吧,我們都有才好。”

莊誌希笑了出來,說:“真乖。”

小燕子沒有得到紅玫瑰,但是想到小叔叔要給自己彆的花,她小小的腦袋想,總歸也會比狗尾巴草強吧?於是小姑娘放心啦。

狗尾巴草,被嫌棄的一生。

小燕子很快的就衝到了哥哥的隊伍裡,跳格子跳格子,大家一起跳格子。

莊誌希看著孩子們熱熱鬨鬨的,問:“虎頭,你這剛出院就蹦蹦跳跳的,身體能成不?”

虎頭:“我可以!”

他揮舞胳膊輪圈兒,說:“你看,我好厲害的,我身體棒棒的。”

莊誌希回頭,說:“小嬸回來叫我哈。”

“好~”

軟軟糯糯的小崽崽。

莊誌希進屋就看他老娘竟然在鼓搗艾蒿,艾蒿的味道有點濃鬱,莊誌希:“這是乾什麼呢?這怎麼還把艾蒿水搞到盆裡了?”

趙桂花:“我打算做個青團。”

莊誌希:“……”

他嘴角抽搐一下,今天大家怎麼都提起奇怪的吃食,前有鮮花餅,後有青團的,他說:“青團,您會做嗎?”

他可從來沒見他媽做過,趙桂花:“這有什麼不會的?我稍微想一想就懂了,哪有什麼技術含量,怎麼的?做個小點心還得是廚子?”

她繼續弄艾蒿水,突然想起一茬兒,說:“明天周末你休息吧?”

莊誌希點頭:“休息。”

趙桂花點頭:“那你跟我去一趟郊外,我們去釣魚,順便再采一點艾蒿回來。這天氣暖和起來了,蛇蟲鼠蟻也多了,采一點回來掛在門上,放在屋裡,也是好的。”

莊誌希:“成!”

他探頭往窗外看了看,說:“哎,對麵周家沒回來啊?周大媽不是被薑蘆接走了?沒回家?”

趙桂花嘴角抽了一下,一言難儘的說:“她住院了。”

莊誌希:“???”

不是就餓了三天,吃點東西就行吧?這還用住院?

不怪莊誌希這麼想啊,而是現在的人都是這樣,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兒住院的。甚至輕易都不會住院的,所以莊誌希才詫異。

趙桂花:“我估計啊……周李氏開始要住院,是希望能夠被薑蘆照顧。畢竟你想,她要是回家住,薑蘆肯定要在醫院照顧周群,那麼少不得要怠慢她的。但是她住院就不同了,都在一個病房,薑蘆一下子照顧兩個人唄。”

莊誌希:“可真行,後來呢?還有後來吧?”

趙桂花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對,後來她跟白奮鬥打起來了,於是真的受傷了,臉腫的像饅頭,還被白奮鬥踹了一通,她這把年紀,本來就遭了罪,然後還受了傷。我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的回不來。”

莊誌希:“……”

這就……

他幽幽感慨,說:“這也太神奇了。”

不過很快的,他就微微笑了出來,說:“媽,我覺得有些事兒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你說這真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們。”

趙桂花納悶:“這話怎麼說?”

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開始給她走玄學了?

這都扯到老天爺身上了。

莊誌希挑眉,意味深長的笑,說:“你看啊,咱們前院。蘇家住院了一個;周家住院了兩個,白家住院了一個。四個人都在醫院呢。這牽扯的他們各自的家人也要耗在醫院,那是不是我們乾點什麼都沒人知道了?”

趙桂花:“……”

此話言之有理。

莊誌希說:“明天我們一起去郊外,看看能不能網到魚,我就不信,老天爺都給機會了,我們娘倆兒一起出動,還不成。”

趙桂花讚同的點頭,覺得莊誌希說的有點道理。

不過哈,不盤不知道,這一盤還真是有點邪門,他們前院,竟然家家戶戶都住院了,你說邪門不邪門。不管因為啥原因,反正家家戶戶都有住院的。

趙桂花:“你說,不會真的招惹了什麼把?”

莊誌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媽,你想什麼呢?怎麼可能。這純粹是意外,你想啊,其實這事兒挺正常的。就周大媽那個個性,不因這個事兒也得因為那個事兒,嘴巴那麼賤,為人那麼刻薄,早晚得出問題。她不挨揍都是奇怪的。再說蘇大媽,就算不是因為這次打狗,就她整天護著金來他們三個小子。他們三個小子又是能闖禍的,哪兒能一輩子不濕鞋?白奮鬥和周群更不意外了,他們互相都看不順眼的,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他停頓一下說:“所以這出意外,一點也不意外,沒有這個事兒也得有那個事兒。”

趙桂花:“話是這麼說,但是想一想還是挺懸的。不過這話也就是在家裡說說,出去誰敢說?”

莊誌希:“您曉得就好。”

老太太哼了一聲,說:“你當我是個傻子?我當然是曉得的。”

這個事兒吧,你還真是不能說隻有趙桂花他們母子有這個想法,有這個想法的多了,這院子裡,也不是沒有旁人在家裡嘀咕這個事兒。但是嘀咕歸嘀咕,就跟趙桂花他們家一樣,沒事兒大家肯定是不去外麵說的,這落一個宣傳封建迷信的名聲,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大家也就是隨便想一想,卻有一個人,想多了。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周老太,周老太真是越想這個事兒,越覺得事情太對啊。她坐在醫院的病床上,仔細琢磨最近的事兒。她突然問:“咱們院兒事情多,是不是就從抓賊掉糞坑那天開始的?”

闖入陌生狼群的兩隻小羊老爺子和小青年立刻抬頭看向了周大媽,哎不是,你們還有掉糞坑的經曆?

這個經曆夠獨特的啊,你要是說這個,我們可就不困了。

“咳咳。”

“咳咳咳!”

白奮鬥和周群難得的很有默契,有誌一同的一起咳嗽個不停,他們都不怎麼想提起這樣的淒慘往事。周群更是如此,他就不懂,他媽好端端的提這個乾什麼。

周群:“媽,你睡一會兒吧。”

周李氏:“我又不困,睡什麼?”

周群盯著他媽,按耐住火氣,說:“休息一會兒,總是好的,媽。”

他最後一個字,明顯語氣有點重了,可能外人還察覺不到細微的差彆,但是周李氏好懸是反應過來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兒,也不是他們大院兒,還有旁人在呢。

這掉糞坑的事兒,自然還是不說更好,難道很體麵嗎?

周李氏怏怏的笑了一下,隨即說:“那我躺一會兒。”

她躺在床上,這心思可亂的不行,你瞅瞅,你瞅瞅他們最近多倒黴,他們院兒整個前院兒,全都住過院了。你敢信?這還能是偶然?分明是有什麼方著他們。

雖然好久沒有聽說女鬼的傳說了,但是周李氏是對女鬼深信不疑的。

而且她都聽薑蘆偷偷跟她說了,他們那晚經過廁所,也聽到動靜了。是女人的聲音。

所以關於女鬼,周李氏是十分相信的,她這思來想去的,想了許久,覺得這個事兒吧,可能還是因為那次掉糞坑。也許,也許是因為那次他們掉進糞坑裡,沾染了臟東西,所以才帶累了他們一個個運勢不好,全都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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