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誌希覺得自己最近多少有點倒黴。
這總是能遇到腦殘患者,還要被牽連。
一大早的,他就配合了一場,下午又被保衛科叫過去了。這一次,是白奮鬥的“供詞”。白奮鬥這個人,就沒什麼心眼,這不,事情一鬨大了也不會撒謊,直接就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正因此,保衛科來找莊誌希再次核實,莊誌希的臉色黑的像是黑炭。
張三兒和李四兒對視一眼,又齊刷刷的去看劉科長,劉科長也在留意莊誌希,想看出莊誌希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兒,從而故意的引周群過去。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也是有的。
不過莊誌希看起來這麼生氣,這個可能性就降低了。他確實就像是剛知道這件事兒,一張臉黑的不像樣,他看到莊誌希放在桌上的手都攥起拳頭了,仿佛如果白奮鬥在他身邊,他直接都能打人。
莊誌希似乎氣了好久,終於平複心情抬頭說:“第一,我不知道他的打算,確實,他在水房的時候曾經堵過我,說找我有事兒,但是也不說什麼事兒,我就沒多理他,很快的離開了。第二,他說中午跟我碰好了……”他嗤笑一聲,說:“這就是撒謊了,你們可以去我們科裡問一問,我中午一直都跟科裡人一起去吃午飯的,壓根就沒跟他有過接觸,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白奮鬥想用我來做擋箭牌,掩蓋自己乾的那些惡心事兒,我可不會配合。彆以為是鄰居我就得無條件幫他,他算老幾啊!”
莊誌希黑著臉說:“這件事兒,如果他是真的有心算計我,那麼我覺得他活該被人踹碎蛋;如果這件事兒裡根本沒有我的事兒,他想把我拉進來當擋箭牌,推脫自己的無辜,不好意思,我不配合。讓他去死吧。”
張三兒看莊誌希氣的不行,趕緊安慰他:“你彆生氣了,我們知道白奮鬥這事兒做的不地道……”
莊誌希冷笑:“不地道?他是做事兒不地道嗎?他是卑鄙無恥,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多心眼呢。咱就不說後一種可能,咱就說前一種,我就想問問,我怎麼得罪他了。我他媽跟他根本沒有什麼過節啊!”
這話一說,保衛科一個個都呃了一聲,有點不知道怎麼說了。
張三兒:“白奮鬥說,你們家欺負王香秀她兒子……他就想報複報複。”
莊誌希不可置信:“臥槽,那王香秀她兒子來我家偷東西被我大嫂抓個正著,我們還不能去他家門口罵幾句了?擱了脾氣不好的早揍他們家孩子、砸他們家玻璃了,我們家已經夠可以了。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遇到這種鄰居。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他想算計我有可能是真的。畢竟我也不覺得他敢大膽的大白天的就對薑蘆圖謀不軌,有賊心也乾不出這個事兒啊。”
保衛科眾人紛紛點頭,其實大家跟白奮鬥同事了十幾年,多少也還是有點了解的。白奮鬥這個人雖然不著調的蔫壞,整天想著找媳婦兒。但是這人屬實對自己沒有一點避暑,屬於那種十分自我感覺良好的,在他心裡,就算是配一個天仙兒都是可以的。凡夫俗女可不是他的考慮範圍。
薑蘆條件是好,但是已婚,且沒有孩子,在白奮鬥的眼光裡,恐怕都算是配不上他的了。
要說真是要對女人乾點什麼,他們保衛科都覺得可能性不大。現在根據白奮鬥的交代,他是為了報複莊家,那就很有可能了。
莊誌希:“草,我真是叉叉他八輩祖宗,他家人怎麼就能缺德成這樣,他包庇小偷還有理了?媽的這是什麼東西啊,還想算計我。哎不對……他算計我歸算計我,拉扯人家薑蘆進來乾啥?”
他疑惑的皺眉,問了出來。
張三兒:“……”
他幽幽說:“他說看周群不順眼,加上周大媽整天欺負蘇家,他想著見義勇為,給他們家一個沒臉。”
莊誌希:“……”
他嗬嗬冷笑,說:“真是搞破鞋搞得地動山搖。”
張三兒:“來來,你喝點水,也彆生氣。”
莊誌希:“我能不生氣嗎?如果我真的中計了,你說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這是喪儘天良啊。真是活該碎了,活該!!!”
莊誌希起身,說:“還有事兒嗎?沒有我就回去了,實在不想聽白奮鬥那些惡心人的事兒了。這玩意兒腦子讓野狗吃了,腦殘。”
“噗!”幾個保衛科的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時劉科長咳嗽一下,說:“行了,我再問你最後一件事兒,你沒答應他?”
莊誌希氣衝衝的:“我答應他媽!我根本就沒跟他說話!有本事你給他叫來,我們對質,我們現場對質,看我到底答沒答應他!”
“你好好說話,發什麼火。”
莊誌希:“這擱誰不發火?劉科長,如果事情真是他自己交代的這樣,那麼也該處理吧。他這是栽贓陷害,你們不能因為我沒有中計就不當一回事,如果我真的中計,那麼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說話嗎?我怕是已經去蹲笆籬子了吧?我會不會白奮鬥這麼好的待遇,可說不好。”
他意味深長:“白奮鬥是保衛科的人,本來就應該更加的以身作則,他應該比彆人更懂事情的嚴重性,可是他做的還是毫無遲疑,那麼不嚴懲都不足以讓我們普通的群眾安心了吧?他今天能遷怒我們家,明天一樣也能遷怒其他人。他今天看完不順眼就搞了這麼大的事兒,那麼明天看廠長不順眼,是不是還能去人家放一把火?或者是把廠長跟寡婦關在小倉庫?那麼是不是以後看誰不順眼都能構陷一下了?”
他也不提白奮鬥出身保衛科,劉科長會護犢子,這樣就是徹底得罪劉科長了。但是該說的,他也不會畏畏縮縮的。一個男人要是畏畏縮縮,那也隻會讓人看不起。
“他不會這麼大膽的。”劉科長蹙緊了眉,也是心累。
莊誌希笑:“那他想構陷我的時候,您能想出來他敢做這種事兒嗎?恐怕也是想不到的吧?有些人雖然看著不像是心眼多,但是就是蠢人做事兒才更莽。你根本不知道,他腦子一抽下一次能乾什麼。”
劉科長若有所思起來。
其他人用力點頭,這話形容白奮鬥,再貼切不過了,果然還是老鄰居,彼此了解的很啊。
劉科長:“這件事兒你放心,廠子裡也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莊誌希苦笑一下,說:“我還真沒想到這事兒能跟我有關係,但是既然他都這麼乾了,不管是真的還是他隻是想找個借口推脫,我都不能原諒這個人。”
停頓一下,他說:“我先回去了。”
莊誌希起身,這一次劉科長倒是沒說什麼,眼看莊誌希走了,劉科長罵道:“你說白奮鬥這個癟犢子乾的都是什麼事兒,真是給我們保衛科抹黑。”
張三兒:“我看小莊真不知道這事兒……”
李四點頭,他說:“科長,你說白奮鬥是真的打算算計莊誌希,還是根本沒有想要算計莊誌希,就是相中了薑蘆,想占便宜呢?這被發現了,他才說自己想要算計莊誌希,畢竟這陷害同事鄰居還能推脫是開玩笑。但是對婦女圖謀不軌,可就要進去了,嚴重的可能都要蹲笆籬子。”
雖說他們比較相信白奮鬥不至於,但是又一想,確實白奮鬥這個人有點莽,這莽過頭了,人難免犯蠢。
人啊,就怕衝動,一時衝動,也未必不可能。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雖然我們所有人,甚至包括莊誌希都相信他可能確實是要針對莊誌希。但是還真是不能全然相信,首先他根本沒找莊誌希過去,這個莊誌希有證人,而且他敢對質,我相信他沒撒謊。再說,就算是白奮鬥找了,莊誌希沒去,他為什麼還要躲在裡麵等著薑蘆呢?這是最關鍵的。”
“對,不管是他找沒找莊誌希,莊誌希都沒去,他還躲在哪裡,還是把薑蘆弄進了門,真的不太值得被相信。再說他說自己是因為莊家針對蘇家想報複,這個理由也站不住腳。王香秀的兒子是小偷,本來就是錯。人家連動手都沒有,怎麼就要報複了?那要是這樣就報複,他也該報複當時的當事人,也就是莊誌希的嫂子啊。”
“可不是嗎?”
“他應該還是對薑蘆有意思,故意想大事化小。”
劉科長點頭:“我覺得也應該是這樣,他應該還是抓住了莊誌希的心思,你看莊誌希自己都覺得,白奮鬥是有可能因為這件事兒報複他的,因為白奮鬥衝動。可能他就是利用了大家的這個想法,所以對薑蘆圖謀不軌。我們都覺得他眼光高看不上薑蘆,可是這又不是讓他跟薑蘆結婚。他占個便宜,真的出事兒,薑蘆為了麵子也未必敢出聲報警的。”
“對對對。”
劉科長覺得,自己看透了真相,不得不說,精明人總是要給事情想的複雜,劉科長恰恰就是如此了。而保衛科的其他人也覺得,這樣才最有道理。
不然的話,沒法兒結束莊誌希沒去,他們還是把薑蘆推進門啊。
這是一個套路,肯定是一個套路。
保不齊,他先去找莊誌希,就是給自己事情敗露做一個應急的預案,可能,這可太有可能了。
沒想到這老小子還挺精明。
劉科長這麼一分析,張三兒開了口:“科長,你也彆覺得白奮鬥傻,他是看起來比較莽心眼不多。可是他也從來都不吃虧啊。就算是在咱們保衛科,你看他的活兒也乾的不多啊。”
工資不少拿,活兒乾得少,晚上要值班的活兒,他是能躲就躲,能推就推,這麼一想,誰敢說這個人沒心眼?
“你這說的倒是有點道理。”
劉科長:“這混球兒現在還敢跟我玩心眼,我看他是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王二癩子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說:“科長,保不齊這個事兒,真的能大事化小。”
“怎麼?你看我是那樣的人?我這人最是……”
“不是不是,我當然不是說您,我是說那誰,就是那個王香秀,她今天一天都在糾纏周群,我們都看到了,肯定是給白奮鬥求情啊。如果周群夫妻改口說白奮鬥是開玩笑,這事兒還不就大事化小了?”
劉科長:“什麼玩意兒?”
他抓了抓頭發,覺得自己真是不理解這些人,這都乾的什麼事兒啊。
他說:“這他媽……”
“咱們等等看吧。”
“就是啊。”
劉科長:“呸!”
保衛科熱鬨成一片,莊誌希出了保衛科,麵容發黑,臉色十分難看,他麵無表情的回到辦公室,正好也到了下班時間了。崔大姐好奇的湊過來,問:“小莊,咋回事兒啊?”
莊誌希並沒有隱瞞,大概說了說。
這事兒他隱瞞不隱瞞的,意義也不大,因為就算他不說,保衛科也要說。索性,莊誌希直接就說了事情的大概。聽得大家目瞪口呆,說:“什麼玩意兒,這人怎麼這樣啊?”
“哎不是,他對王香秀還真是真心啊。”
“情深似海,一般夫妻都沒這麼奮不顧身的。”
“嗐,為什麼你們都覺得他說的是真話呢?也有可能是假話啊!如果真是定下來流-氓-罪,那多嚴重啊。但是他要是把事情往彆的地方扯,可能就沒有那麼嚴重了。雖然構陷同事也挺嚴重。但是到底沒成功不是?這事兒就不算大,我看啊,他那話就是推脫。就是故意給自己找補的台階。”
“有可能。”
“什麼有可能,就是這麼回事兒。”
“小莊你也倒黴,遇到這麼個不著調的鄰居。”
莊誌希作勢苦笑一下,說:“誰說不是呢?不管是真的想陷害我還是拉我進來做擋箭牌,我覺得都挺惡心的,你說我多倒黴啊。”
“你也真是……攤上這麼個鄰居。”
“蒼蠅不叮無縫蛋,你說他怎麼不找彆人隻找你呢?你還是多少檢討一下自己吧。”放映員小許輕飄飄的就這麼說。這個世上總是有這麼一些人,專門在這種時候蹦出來惡心人。
莊誌希微笑:“我看許哥倒是挺能理解白奮鬥的心態的。”
“你什麼意思!”小許一下子就炸了,誰不知道現在白奮鬥的名聲有多臭,這樣的話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名聲了?他還沒結婚呢。
“莊誌希,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找茬兒?”
莊誌希格外無辜:“您看您,這怎麼還發火了,您要是不理解白奮鬥,怎麼能站在白奮鬥的角度思考問題呢。我可是被冤枉的受害者,您上來就直接說這是我的不是,這不是相當理解白奮鬥了麼?我說實話也要被你凶啊。許哥,不是我說,你這脾氣真是不怎麼好。這天氣越來越熱了,火氣大很容易上火的。你可彆氣出個好歹,再氣急敗壞的學白奮鬥乾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白奮鬥都遭報應了,您可彆學啊。”
“你你你你!你太囂張了!”
老曹噗嗤一聲笑出來,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啊。
我最親愛的朋友莊誌希啊!
他當然得幫著了。
他說:“我看小莊說的挺對的,你也彆說人家囂張,我倒是覺得你挺囂張的,彆看人家是新來的就擠兌人哈。我們可都看在眼裡呢。人家小莊遇到這種事兒都夠惡心的了,你還要跳出來受害者有罪論。那是不是往後都得理解那些乾壞事兒的,批評那些倒黴蛋兒了,你這思想可不對啊。”
“老曹你少上綱上線。”
老曹:“就許你上綱上線的擠兌彆人,就不允許我們實話實說嗎?你也太霸道了。”
崔大姐也開了口:“就是,小許你這樣做人可不好。”
“對啊小許,你可彆站著說話不腰疼。”
小許:“你們、你們……”
他掃了一眼,眼見大家對他都很不讚成的樣子,憤怒極了。
他在宣傳科可好幾年了,他自認為跟大家處的挺不錯了,沒想到現在大家竟然都為了一個新來的說話。他氣的不行,說:“好,好,你們就抱團兒吧。哼。”
他氣勢洶洶的起身:“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他拄著拐杖,一跳一跳的出門。
“夏蟲不可語冰!”
莊誌希掏掏耳朵,有點疑惑:“這詞兒是放在這裡用的嗎?”
老黃:“不是,他沒文化。”
“噗!”
大家都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老黃是有一點冷幽默在身上的。
“行了行了下班。”
莊誌希:“我還得去接我媳婦兒,先走了哈。”
“成。”
“你們小兩口感情就是好。”
“這也就是剛結婚,我家那口子剛結婚的時候也見天兒的接我,後來就沒影兒了。”
莊誌希在大家說說笑笑裡出門,步行往明美他們單位走,他不是每天去接明美,但是一周總有那麼一兩次的。他一路出了廠區,就見周群和王香秀站在路邊說話。
有時候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彆看周群和王香秀也曾經有過一點點緋聞。但是他們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在路邊說話,大家反倒是並不覺得十分意外。
雖說吧,多少有幾分擠眉弄眼的,但是這倒不是懷疑他們男女關係如何,而是感歎王香秀真是對白奮鬥有心了。
這都不顧自己的名聲幫著這個男人了,一般女人哪裡做得到啊。
莊誌希看了一眼就彆開視線,直接離開。
不得不說,王香秀沒有蘇大媽從旁協助,這戰鬥力明顯是完全不行的,她也隻有她婆婆在的時候,才能發揮點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王香秀能不能說服周群。
莊誌希覺得這要是能下注,他就賭王香秀能說服周群,雖然王香秀絲毫沒有表現出這個能力。但是他還是覺得王香秀可以,畢竟王香秀豁的出去啊。而且,周群也真是有軟肋的。
莊誌希一路來到汽車客運站,門衛已經認識莊誌希了,笑著說:“小莊又來接媳婦兒啊?”
莊誌希:“是啊,我下班溜達過來,也當做鍛煉了。”
門衛大爺了然的笑笑,說:“真不錯。”
他剛說完,就看到明美出來了,明美衝著莊誌希擺手,笑眯眯:“誌希哥。”
莊誌希:“今天累不累?”
他自然的接過自行車,推著走,明美倒是啪嗒一下子跳到了車後座,坐了下來,莊誌希:“大叔回見啊。”
“好!”
莊誌希載著媳婦兒往回走,明美這個時候抱著莊誌希的腰說:“累,怎麼不累啊,我嗓子都不舒服了。”
她靠在莊誌希的後背上,說:“你呢?今天上班做什麼啦?還順利嗎?”‘
莊誌希:“順利,就是今天保衛科找了我兩次。”
明美驚訝:“白奮鬥的事兒?”
莊誌希點頭,他說:“沒事兒,我應付的來。”
他早就想過了,白奮鬥這個人沒有什麼腦子,如果被詢問,一定會說真話的。因為他就不覺得這是多大個事兒。但是真是牽扯上怎麼樣薑蘆,那麼罪名就很大了。
所以白奮鬥一定會說,正因此莊誌希早就想好了怎麼應對。
他適當的表現憤怒,也沒什麼難度。
莊誌希:“咱媽真的挺厲害的。”
明美:“嗯?”
莊誌希:“媽今早跟我說,有時候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容易想多。跟保衛科接觸該說真話就說真話,劉科長是那種典型會想多的聰明人。”
他感歎:“我細細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兒。我越是相信白奮鬥要針對我,估計劉科長越是不信。”
明美:“……”
莊誌希:“你說咱媽多厲害,她其實也就見了劉科長一次吧,分析劉科長這個人倒是分析的挺透徹的。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明美:“……”
你是不知道,你老娘是重生的啊。
她肯定不是見過劉科長一次,她肯定是知道的啊。
明美在心裡呐喊,不過卻又不能說出來,這種我知道好多秘密,但是我不能說隻能憋著,這種感覺好憋得慌哦。
莊誌希:“這一次,白奮鬥怎麼都得脫層皮。”
這也是莊誌希樂意看到的,他說:“不過我倒是希望王香秀給力一點,爭取能夠獲得周群的諒解。讓周群放過白奮鬥。”
明美詫異的看著他,說:“為什麼啊?”
她有點驚訝,她以為莊誌希是恨不能白家父子趕緊滾蛋的,畢竟這兩個人還算計他呢。
莊誌希:“因為我自私啊,自私的人,都是隻顧自己的。白奮鬥不走比走了用處更大。就蘇家那兩個婆媳,他們隻靠王香秀的那點工資,根本就不能生活的好。他家還不像彆人家,日子窮就節省點,能勉強吃飽,吃粗糧都行。他們家還要求好日子。還得吃細糧,吃魚吃肉、這樣的日子,他們家哪裡供得起?他們供不起,勢必要吸血彆人家。白家父子不走,他們家就一直巴著白家。這就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但是如果他們家走了,蘇家的兩婆媳失去了倚靠,你瞅著吧,那倆厚臉皮可不管你冷不冷眼,肯定要往上貼的。你不給他們好臉,他們也能湊上來。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做事情沒有底線的。雖說我們自己不上當就好,但是如果被糾纏總歸也是很煩的啊!所以我覺得白家父子不走更好。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莊誌希從不隱瞞自己的自私,這個年代本來就是這樣的,自家都吃不飽,怎麼可能管彆人家呢。
以前的時候,他們家的小侄子小侄女兒吃細糧都沒有人家沒了爹的金來三兄弟更多,也沒他們吃的更好,所以他為什麼要同情彆人?吃飽了撐的?
他家還沒吃飽呢。
明美:“我懂你!”
她晃了晃腿,說:“我覺得你這麼想也沒錯。”
她好奇的睜大眼,說:“那你覺得,王香秀能說服周群嗎?”
莊誌希:“王香秀不一定能,但是加上蘇大媽應該能,蘇大媽你瞅著戰鬥力不強,但是在關鍵時刻,可是很陰毒的。她肯定能想到法子。”
明美:“蘇大媽這麼厲害?”
莊誌希:“那是,你以為呢,她乾過的事兒,可彪悍了,彆看咱們院裡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沒道理她就後退了,但其實在大事兒上。她沒一次退的,就算是不要臉,她也要達成所願。你看他家的房子就曉得了啊!那是真能豁的出去鬨的,同樣是家裡去了頂梁柱,周大媽鬨了個寂寞。人家就能鬨到東西。”
明美點頭,認可的很。
蘇家的房子,四四方方的幾間正房,就算幾個孫子都結婚,暫時也算是夠用的。可見這老太太的能力了。
明美:“我說啊,他們……嘔。”
明美突然捂住嘴,蹙緊了眉毛,說:“你慢點,顛的我都不舒服。”
莊誌希:“好。”
他憂心的回頭看了媳婦兒一眼,說:“你是不是不舒服?前天晚上就反胃了,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自從那天上山,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油膩了,明美這幾天腸胃都不是很好的樣子,總是要反胃。莊誌希擔心的很,說:“我在醫院有熟人,我們直接過去吧。”
明美搖頭,說:“我應該沒事兒的,可能是天氣熱了,腸胃才不怎麼舒服。還是回家吧,媽肯定在家等著我們吃飯呢。”
莊誌希:“哎不是,你怎麼還諱疾忌醫呢?”
明美:“才沒有。”
她嬌嗔:“我明天請假,下午去看,行了吧?”
莊誌希:“那我陪你。”
明美輕輕的唔了一聲,說:“好。”
她靠在莊誌希的背上,不樂意的撇撇嘴,她不怎麼喜歡去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