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匆匆出門。
王大媽叫住她:“蘇招娣。”
蘇招娣:“昂?”
王大媽:“老頭兒,你領著周群和大莊送一下她吧,她挺遠的。你們回來的時候也做個伴。”
李廚子看了看,點頭說:“成。”
要不說,在他們院子做管院兒難啊,這真是事兒太多了。
好在,院裡的人還是聽從指揮的,莊誌遠跟周群默默的跟上了李廚子,一起送蘇招娣。
蘇招娣一怔,隨即輕聲說:“謝謝。”
她不像她妹妹蘇盼弟跳的那麼猛,性格比較怯懦。
但是大晚上的,確實是有個人送的話,她更安心不少。蘇招娣默默的走在前頭。幾個爺們跟在後頭。
這連續走了幾個人,大家也不著急去睡覺,都站在院子裡,默默的觀察著,有點高手大戰前夕的詭異寧靜。在這樣的寧靜下,一頭兒是袁軍,一棍木棍子抵著門,死死的盯著蘇大媽蘇盼弟母女二人,一臉的憤怒。
另一頭兒是楚楚可憐的兩母女。
雙方都沒動,袁軍當然不是幫王香秀,他對王香秀也沒好感,他就純粹是不想自己在這兒挨凍,這兩母女反倒是能進屋休息。這想都不要想。
平日裡他們大院兒有些活躍人士,像是趙桂花,像是王大媽,像是周大媽。
但是在這個時候,饒是重生黨趙桂花,也不敢說自己能參與得了這麼大的事兒。
這,上輩子沒有過啊!
她何德何能,能見識到這麼大的場麵。
王大媽作為管院兒大媽,勉強撐住了場麵,現在也是動也不敢動。畢竟袁軍手裡拎著個木棒子呢,誰知道他殺瘋了打不打人,再看蘇家那細碎的玻璃,還不說明一切了?
惹不起。
周大媽更是慫的一批,彆看她以前蹦躂的歡,但是被教育了重新做人之後,還是老實不少的。畢竟,不能擺進去“受教育”一場。總歸是有些用處的。
對有些人可能沒用,但是對周大媽這種沒文化的大媽,還是有用的。
再加上,自從她回來,多少也感覺到了自家兒子的奇怪,就,不怎麼像個男人。她這心氣兒啊,一下子就弱下去了。雖然有時候也蹦躂,但是不怎麼敢跳。
沒看嗎?
現在她連薑蘆都不敢惹了。
不少人都覺得周大媽能婆媳大戰薑蘆三百回合,但是就衝著周群這個娘娘腔,周大媽就毫無反抗之力。
這個時候更是老實的像是一隻小貓咪。
完全不敢吹胡子瞪眼睛。
三位能乾的老大娘都不敢衝動,其他人更不敢了。
大家都安靜的一批,有的純粹是等著看眼前會不會發生什麼新變故,有的則是回味著剛才短暫而又激烈的大戰,還有的再琢磨袁軍爆的猛料。
果然自己人最了解自己人。
袁軍不說,他們一輩子都不曉得蘇大媽這麼能耐。
是,她兒子確實不是她直接害死的,但是袁軍說跟她有關,真是一點也沒賴她。
沒她的缺德主意,她兒子真的不一定會死。
這人明明心裡有數兒,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真的很可怕。
一陣微風吹過,高手過招不動,圍觀群眾也不敢動。
“哈切。”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明美打了一個噴嚏,她揉揉鼻子,說:“誌希哥,我困了,回家吧。”
莊嘍囉立刻攙扶他媳婦兒,說:“走,你小心點。”
明美噗嗤一聲笑出來,說:“就在自家大院兒,我有什麼可小心的?”
難不成誰還敢跟她動手不成?
就算是動手,就算她是個孕婦,乾翻他們也不在話下好嘛。
這時諸位圍觀群眾這才想到,明美確實是不怕,她可有一腳給門踹掉的記錄。不能說因為她懷孕,就當做這個記錄不存在。她還是有實力的。
不過明美這麼淡定,大家也趕緊順坡兒下驢,說:“天色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
“就是,還得上班啊,遲到了要扣工資的。”乾什麼也不能扣工資,就算是爬,也得上班。
“天兒有點冷了啊,起風了。”
“哪裡起風了?哦哦,天氣。我當你說……呃,我什麼也沒當。”
“趕緊走吧,回家睡覺。”
“是是是,回家睡覺。”
……
大家說著沒用的片湯兒話,嗖嗖的往家走。
但是一個個都知道,睡什麼啊,根本睡不著啊。
今天的瓜,太大了。
這還不知道有啥連鎖反應呢。
一個個的,最為直擊現場第一人,都不敢說自己全懂了,全明白了。
大家都這樣,莊家也這樣,他們也不比彆人睿智多少,在這件事兒上,大家都是看客,還是不敢輕易開口那種。
明美淡定的回家,引發了所有人散夥兒,大家都各自離開。不過像是不少人,雖然回家,但是其實都趴在窗戶上看呢。像是藍老爺子,雖然是後來的,但是一點也沒妨礙他吃瓜。
他一回家也是貼在門上,他旁邊就是他老伴兒。
他們這種歲數成了的半路老夫妻,大部分都是搭夥兒過日子,其實在一塊兒多少有些生疏與各自的心思的。但是他們老兩口倒是完全沒有。幾乎是剛處到一起,就很融洽了。
這要說功臣是誰,還真是這個大院兒裡的人。
他們太熱鬨了,永遠都有新鮮事兒,老兩口連收音機都不用買,見天兒忙活著看熱鬨,回來還要複盤一下,倒是很快的融洽起來。像是他們這樣的老來伴兒,真是不多了啊。
“你說,這事兒會咋樣?王香秀會不會因為亂搞男女關係進去啊。”現在這個可不興著這麼乾。這要是被抓到,事情絕對不小。
藍四海:“我覺得,王香秀不會有事兒。”
他說:“越是這樣的事兒,越是講究個抓到現行兒,不直接抓住,真的名不正言不順。很容易惹上誣陷的麻煩。所以這種事兒都是謹慎的。雖然王香秀有這樣的名聲,但是誰也沒有抓到她的現行兒啊。你現在去問任何一個男同誌,人家也都不會承認的啊。難道是瘋了?自己往上衝?衝上去也得進去。所以絕對不會有人承認的。當然了,如果王香秀以後還乾這個被抓到,那麼就完了。但是如果她不再乾,那蘇大媽咬不死她。”
不管啥時候,口說無憑可不成。
你要定罪,總是要抓到一個現行。
羅小荷:“不曉得她以後會咋樣,她要是精明就該知道,蘇大媽一定會盯著她。”
藍四海:“她是不聰明,但是不聰明也不代表蠢成豬,她那麼疼自己的孩子,我覺得她會悠著的。她要是進去,孩子更完了。這個她懂的。”
羅小荷:“那蘇大媽呢?”
藍四海:“她更進不去了,還是那句話,那些事兒說出來是不中聽,但是她沒直接害死她兒子。至於她女兒蘇盼弟,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羅小荷:“以前我多少有點埋怨我媽偏心眼,彆看我這麼大歲數,但是還是有些心裡意難平的。但是看了這位,我真是感慨我媽雖然偏心,但是總歸是個正常人。她什麼出身啊,能乾出這個,我可真是沒見過這樣的。”
藍四海:“彆說你五十來歲沒見過,我這七十來歲也沒見過啊。”
兩人嘖嘖出聲,繼續觀望。
他們老兩口討論著,其實其他人家也都一樣,後院兒的人家沒有透著窗戶往外看的便利,但是在家討論一點也不少。這誰家睡得著啊,可以說,全院兒都懵逼,全院兒都震驚。
大家哪見過這個場麵。
雖然他們大院兒的大戲一直都很多,但是這一場比一場更多,這就很可怕了。
一場比一場多也就算了,還一場比一場大啊!
大家都震驚,莊誌希一回屋就跟明美順氣兒,說:“媳婦兒,今天這場麵雖然大,但是你彆驚訝,彆太激動影響了身體。”
這還這不是莊誌希這人隻關心孩子,而是他們去醫院,大夫就說過,她這樣懷了雙胞胎的,是比正常懷一胎辛苦一些的。所以莊誌希也不用是關心孩子,他也是怕明美身體扛不住。
這過多刺激,總是不怎麼好的。
聽說情緒穩定一點,對身體還是比較好的。
莊誌希:“媳婦兒啊,我……”
明美納悶兒的看他,問:“我激動什麼?蘇家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既不認識已經去世的,也不認識今天偷人的。我純粹是一個路人,也就真是隻看個熱鬨而已。”
莊誌希:“……”
這一下子還不知道怎麼說了。
明美撐著下巴,說:“你覺得震驚,是因為你認識這裡所有的人,我不是呀。”
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這個院子裡的人都十分震驚,因為大家認識蘇家小子,覺得他去世的可惜。也同情王香秀的遭遇,怎麼說呢?
彆看白天的時候大家還在說她的閒話,一個個十分看不起她的所作所為。
但是人都有同情心,眼看這人丈夫都沒了,還被算計的這麼慘。那多少還是很可憐她的。
畢竟,如果不是遇到蘇大媽這麼一號人,她的路可能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明美也在這一刻同情王香秀遇人不淑,但是她不算是感受特彆深。
因為她認識的王香秀,就一直是這樣的王香秀,人品一般般的,搞東搞西的,她沒見過丈夫沒死之前的。所以同情是同情的,但是沒說像其他人那麼感慨。
其他人正是因為有對比,才更了解蘇大媽的可惡。
當然,在蘇大媽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虔婆這件事兒上,所有人都達成了一致。
莊誌希給明美打水洗腳,說:“媳婦兒,來,洗個腳舒坦一下。”
明美笑眯眯:“誌希哥,你真好。”
莊誌希:“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他說:“我們往後要更好,其實人能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還挺難的。”
明美:“呦,你還感慨上了。”
莊誌希:“是啊,仔細想一想,當年蘇大哥跟王香秀感情還是挺好的。現在真是……物是人非。”
明美搓了搓莊誌希的臉,說:“現在全都爆發出來了,也許對王香秀也是一件好事兒,最起碼她不會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了。”
莊誌希被她揉的臉的變形了,笑眯眯的說;“以前的時候,大概那個時候我還小吧,也不太懂感情,就是看著他們夫妻感情還不錯。不過王香秀這個人不是很靈透,遇見什麼樣的人就會受什麼人影響。以前他們夫妻感情好,但是你看蘇大哥人死了之後,王香秀反而是越來越不靠譜。腦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好像還挺自戀的。不過這次的事情應該是給她一個驚醒了吧。有時候就是這樣,即便是當年沒有那麼好,即便是這麼多年都忘了,但是突然就被人掀起了往事,她能回憶的,應該也隻是好了。人就是這樣,會美化記憶。可能本來就挺好,美化之後就更好。”
明美納悶的看著莊誌希,說:“你在叨咕什麼啊?”
她疑惑:“我怎麼沒太懂。”
莊誌希失笑,說:“我的意思是,即便是她當初跟蘇大哥即便是沒有那麼愛,可能在這件事兒之後她回憶起來也全是好全是愛,說不定會改變。”
明美:“誰知道呢?”
她推推莊誌希的肩膀,說:“你給我揉一揉小腿吧,我今天站的時間長了,小腿酸澀。”
莊誌希:“好。”
這懷孕,也太辛苦了。
他感覺得到,明美的小腿有點腫,可是這才幾個月啊,可見是多麼的遭罪。
他說:“以後不管乾什麼,時間長了就找個地方坐下,彆傻站著。”
明美輕輕的唔噥一聲,說:“我知道的,今天不是忘了嗎?”
莊誌希伺候媳婦兒洗漱,等兩個人都躺在被窩,明美唔噥一聲,莊誌希:“咋?”
明美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說:“累了。”
莊誌希把她的頭發順了順,說,“那就早點睡。”
他輕輕的拍著明美,莊誌希是家裡的老小兒,慣常都是被人照顧的,其實他這人不怎麼會照顧人。但是照顧明美,倒是做的很細致。他以前覺得,女人生孩子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兒。但是自從自己媳婦兒懷孕之後他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雖然明美不是經常抱怨,她是一個樂觀開朗的人。
但是作為枕邊人,莊誌希曉得,明美還是很辛苦的。
這不,這才幾個月啊,她站的久了一點,小腿和腳就有一點點腫。
就這,他媽和大嫂還說明美算是懷孕狀態很好的孕婦了,反應不大。再看同時懷孕的薑蘆,整天吐吐吐的,莊誌希是真的感覺到了生孩子很不容易。
他以前不關心彆人家的孕婦,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卻事事都要小心謹慎,十分的緊張。
明美倒是不知道莊誌希這個準爸爸的心情,她是真的有點累了,彆人家都睡不著,但是這倒是不包括明美,明美還是睡得著的,她疲憊得很,自然是撐不住了。
整個人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往莊誌希的懷裡一縮,沒一會兒就傳來細微的呼吸聲,莊誌希低頭看了看,這人竟然是真的睡了。
莊誌希失笑,估計整個大院兒,除了小孩子,隻有他媳婦兒一個人能睡得這麼安穩。
明美確實睡得很好,累極了睡得倒是也沉,莊誌希輕輕的拍著她,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兒,沒一會兒,就聽到了白奮鬥和楊立新回來的聲音。
再又過了好一會兒,李廚子還有他大哥,周群他們回來了。
莊誌遠回了屋子,一進門,就聽到梁美芬問:“咋樣了?”
莊誌遠吃了一驚:“你沒睡?”
梁美芬:“沒有呢,這誰睡得著啊。”
莊誌遠:“……”
他問:“那你怎麼不開燈?”
梁美芬也是很有道理的說:“家裡就我自己,我也沒事兒,就躺著唄,乾啥要開燈費電?你當這個院子裡有幾個睡著的?大家都沒睡呢,還不是都關著燈。”
這當電費不是錢啊。
這個可是各家給各家的,他們可不浪費。
莊誌遠:“你們怎麼散了?”
“我們不散了也不知道乾啥啊,外麵怎麼樣了?”
莊誌遠:“我回來的時候,蘇家兩母女坐在廊簷下,袁軍還盯著他們呢。他們想出去,袁軍不同意。”
梁美芬咋舌。
莊誌遠趁機說:“你看看,你看看蘇盼弟,為了根本不是真心關心她的娘家,鬨個離婚,家庭破碎,你看她值得嗎?所以說也不是說就讓你跟娘家斷絕關係,但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得想清楚。如果走到萬劫不複的境地,就徹底完了。我看袁軍是一定要離婚了。”
梁美芬這次沒說什麼反駁的話,主要也是嚇到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蘇大媽是個很好的婆婆。畢竟彆說這個院兒,就她知道的,以前的紡織廠,還有現在機械廠,還有鄰居,就沒見過比歲大媽還和善的婆婆。
她對王香秀,那看起來真是掏心掏肺的。
這真是讓人羨慕的不得了,這誰能不羨慕呢。
王香秀當家,婆婆能照看孩子,還處處體貼,這是多好的啊。
可是這誰又能想到,實際不是這樣。
這一想,真是覺得毛骨悚然。
這人竟然在兒子還沒死的時候就算是兒媳婦兒了。更是打算讓兒媳婦兒去乾那個。要知道現在可是新社會了。要是讓人抓到,那麼是要蹲笆籬子的,這可是很嚴重的罪名。
可是她竟然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就連女兒也沒有放過,蘇盼弟被袁軍捉-奸-在-床,這個事兒他們可都聽到了。
這種事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蘇大媽的主意,絕不可能是蘇盼弟自己突發奇想。
正是因此,梁美芬也是真的嚇到了。
不管是從王香秀的角度還是從蘇盼弟的角度,梁美芬現在都嚇個夠嗆。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很有主意的,莊誌遠一說,她還真是老實的不得了。宛如一隻瘟雞。
莊誌遠看她似乎聽進去了,說:“其實人應該勇敢的對不合時宜的事情說不,就算是親爹媽也是一樣。你得有自己判斷的能力。”
梁美芬:“嗯。”
莊誌遠睨他:“你可彆答應的好好的,到時候不乾。”
梁美芬:“我哪兒是那樣的。”
她深吸一口氣,說:“你們送蘇招娣,還順利把?”
她岔開話題,想一想就毛骨悚然,還是不說這個,換個話題。
莊誌遠:“這有什麼不順利的,不過我們遇到聯防巡邏得了,還專門攔下來我們問了一下。不過聽說我們是老鄰居不放心護送一下,還表揚了我們。”
梁美芬趕緊問:“有獎勵沒?”
莊誌遠無語:“你想什麼好事兒呢,就是口頭表揚。”
他說:“我們給蘇招娣送回家,我這還是第一次過去,他家看著比蘇家還窮挺多的,真不知道她怎麼還能那麼貼補娘家。男人還有孩子公婆小叔子小姑子住了一大家子。看樣子就不算好相處,不過應該也沒有那麼壞,蘇招娣那麼晚回去,她婆婆和男人嘴裡埋怨,但是還給她留了飯。”
梁美芬:“這樣就行了,我現在是看出來了,有時候凶一點也沒什麼,彆看嘴上說什麼,得看實際做什麼,有些人說的是人話,但是乾的不是人事兒啊。”
相反的,有的人雖然說話不好聽,像是她婆婆就是這樣,看起來就是個凶巴巴的惡婆婆。
但是實際上是很一視同仁的,也沒苛待作踐人。
這不用說旁的,出去問一問就知道,一個月十塊,哦,這個月底交下個月是十五。
可是就算是十五,也真是吃不了這麼好的嚼穀兒。
他公婆肯定也是要貼錢在生活費裡的。
所以啊,這真是要看人做什麼。
一般人家都沒有他們家吃的好。
梁美芬:“咱媽是個好人。”
莊誌遠古怪的看了梁美芬一眼,隨即有些欣慰的說:“那你以為呢。我媽本來就是個好的,如果我媽不好,你要是換個婆婆看看,不管是周大媽還是蘇大媽,就連王大媽都未見得能讓你舒坦。”
梁美芬:“我知道的。”
她趴在窗口往外看,窗外雙方已經沒有話了,各自安居一角。
她好奇:“袁軍為什麼堵門?”
“不想讓蘇大媽他們舒坦唄。”
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說了:“我剛才跟周群一起回來,已經聽說了,蘇盼弟跟屠宰場的二把手睡覺,被袁軍直接抓了個正著。他們還是兩個對一個。蘇盼弟和王香秀兩個對一個爺們。”
梁美芬:“神馬!!!”
她震驚!
莊誌遠抿抿嘴,說:“他們就在屠宰場的小房間裡,袁軍給那個豬頭三揍得不像樣。”
梁美芬:“那那那,這不是耍-流-氓?他沒找公安?”
莊誌遠:“找什麼公安,他們也丟不起那個人,當時屠宰場有人聽到動靜兒,知道發生了什麼,直接給他們一把手找過去了,就是跟蘇盼弟勾搭那個家夥的老丈人。”
梁美芬:“我的天。”
莊誌遠:“聽說,那位也不想事情鬨出來,丟人現眼。人家做領導的要麵子,勸了袁軍不能找公安。不過那頭兒肯定也不會放過那個老爺們了。具體怎麼著的,周群也沒詳細說,不過他跟白奮鬥跟在袁軍身後,應該是看到了全程的。他說起來還隻哆嗦,估計其中還有旁的事兒。”
梁美芬嘴角抽了抽,不曉得說什麼,好半天,隻說:“他們可真是厲害啊。”
不過也說:“王香秀也是好運,也不是第一次翻車,但是每次翻車都能圓過去。”
莊誌遠:“因為她牽扯的不是一般人,而但凡是有點身份的,都不想事情擴大化。”
“那倒是。”
夫妻兩個議論紛紛,莊誌遠看著他媳婦兒眼睛像燈泡一樣,說:“你還不睡啊,明天還要上班。”
這就……哪裡睡得著啊。
家家戶戶都睡不著,幾乎是快要天亮,有的人才眯了過去。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會兒功夫,就有得起來準備上班了。這熱鬨再好看,也是要上班的。
不上班怎麼掙錢啊。
天色蒙蒙亮,大家都迷糊著的時候,院子裡突然又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啊!!!”
幾乎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衝出門:“又出啥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