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張起航已經被哈工大錄取了,秋天開學後他會繼續在哈工大攻讀博士,”說到這,劉解放提醒毛永民道:“永民同誌,張起航同誌現在就是享受副處級待遇的正科級啊,等兩三年後張起航的博士讀下來……關鍵是到時候他才二十七八歲……”
下麵的話不用劉解放再說了,毛永民已經瞬間反應了過來: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
張起航現在就是享受副處級待遇的正科,而以他對地區經濟發展的貢獻,在這兩三年內提副處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麼問題來了,按照咱們國家現行的關於公務員定級待遇規定,博士畢業到政府工作的,實習期過,可以直接定副處級,這也是國家對人才的重視,可張起航在自己博士畢業的時候就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副處級了——你也彆說什麼企業的副處級不如政府的副處級,在現階段,副處級就是副處級,這個沒道理好講——那麼博士畢業之後,作為對人才的重視,張起航的行政級彆怎麼定?
保底副處,然後括弧:享受正處級待遇,而已市裡的領導們對張起航的重視,大概率是實職正處。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在二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大概率是有了正處級行政級彆的年輕人,他能走到什麼高度?
毛永民很清楚,不管張起航最終能夠達到什麼高度,反正那個高度是自己這輩子也沒辦法達到的高度了。
在他家裡並不缺錢的情況下,張家兄弟有必要因為這麼一點事情而給張起航的未來埋下一顆炸彈嗎?
當然不會。
換了是自己,自己在這件事上也必然會格外慎重。
這一刻,毛永民對於劉解放的判斷再無懷疑,原因無它,因為他發現,如果自己伸出張家現在的情況,這個問題也確實是自己最關心的:這個拖拉機製造廠放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甚至我大不了取消這個項目,但絕對不能讓他成為影響我孩子未來前途的炸彈。
而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份認知,在毛永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他的心裡悄然調整了對張家兄弟的態度——微微頷首,毛永民點了點頭,對劉解放的話表示讚同:“老劉你說的有道理啊,張家林同誌和張家功同誌的擔心也確實是有道理的,那他們的要求是什麼?。”
說完,不等劉解放回答,毛永民就接著說道:“唔……我是這麼看的,所謂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咱們得向全縣97萬人民群眾負責,而這個拖拉機項目對於發展咱們縣的工業製造能力、提升咱們縣的經濟發展水平,意義重大!這張牌打好了,甚至可以將它打造成咱們縣的一張名片。
基於這一點,我認為我們還是要竭儘全力的打消張家林同誌和張家功同誌的顧慮,讓他們放心的將這個項目放在自己的家鄉,老劉你覺得呢?”
“是的,永民同誌您說的太對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劉解放當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和一把手唱反調,當即一臉讚歎的表示讚同:“而我們作為招商引資工作的主體,就是要幫助投資者增強信心。
具體到這個項目,張家兄弟不是擔心回避原則、希望我們縣裡能夠以官方文件的形式來明確這件事麼?那我們就專門討論一下這件事,看看同誌們的態度嘛,如果同誌們都讚同,那麼我們出具一份官方文件、並上報市領導們批準,我覺得這也是沒問題的。”
“嗬嗬……”
毛永民對劉解放的這個回答很滿意,他笑眯眯的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一起去向兆民書記彙報一下、聽聽兆民書記的意見吧。”
這麼大的事情,當然不可以在會上突然提出來,必然要提前與田兆民書記提前溝通、協調,如果兆民書記提前不知情,這冷不丁的在會上提出來了,兆民書記的心裡還不定會怎麼想呢。
在聽了毛永民和劉解放的彙報之後,兆民書記果然非常重視,當即表示永民同誌和解放同誌彙報的這個情況很及時,隨即表示張家兄弟考慮到了回避原則,這是好事,但同時,發展全縣的經濟、提升全縣的工業水平卻不能因此而因噎廢食,這件事上,他認可張家兄弟提出的要求,認為可以征詢同誌們的意見、形成正式的書麵文件——事情到了這兒,一把手、二把手以及主管全縣工業發展的副縣長都支持形成書麵文件,這件事就算是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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