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他的理由(2 / 2)

穿成侯府傻女 漫步長安 10490 字 9個月前

李嬸和張嬸都是這麼想的,兩人的臉上帶出一些不滿。尤其是李嬸,最是一個直爽快言快語的人。

“胡兄弟,不是嬸子說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公子把姑娘給你,那是看得起你。你看看你這模樣黑得跟塊炭似的,往那裡一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一顆被雷劈過的樹樁子。從頭到腳你沒一處能配得上姑娘的,除了一把力氣以外。”

張嬸抹著眼淚幫腔,“胡兄弟,你李嬸子說得在理,你彆以為姑娘是公子送你的你就可以輕賤。要我說姑娘跟你真是委屈了,你以後可要好好待她。”

公冶楚一句話沒說,就被她們一通數落。他那張炭一樣黑的臉完全看不出一絲情緒,唯有那雙冷清的眼朝裴元惜望過來。

裴元惜忍著笑,故意做出委屈可憐的模樣。

李嬸把公冶楚拉到一邊,公冶楚怕是頭一回被婦人拉扯。在裴元惜替李嬸捏把汗的同時,他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

也不知道李嬸說了什麼,他的眼中竟然有一絲錯愕。

李嬸同樣把她拉到另一邊,說的是夫妻之間的相處。大意是女人在床上要軟,那樣男人才會疼愛。又說胡兄弟這樣的男人,女人隻要把他在床上侍候好了,他定然是個疼人的。

她大概明白李嬸和他說的是什麼話,不外乎也是夫妻間的那些事。

離莊的路似乎很短,短到不多會的功夫她已經看不見李嬸和張嬸的身影。她慢慢放下車簾子,努力同閉目養神的男子保持距離。

公冶楚端了程禹的藏身之處,一並處置乾淨程禹在石佛鎮的勢力,包括那位致仕多年的馮大人。

從石佛鎮到東都城外,約有七八天的路程。

經過這一路的相處,她不止一次感慨以後的那個自己到底是哪隻眼睛瘸了瞎了,怎麼可能看上像他這樣的男人。

話少,冷漠。

除了那張臉,沒有其它的優點。

她實在是想不出以後的自己是被他的哪一樣特質吸引住,才會同他成為夫妻,還共同孕育出兒子來。

康氏沒有回京,就在京外的莊子上等著。她被劫失蹤一事,自然是瞞了下來。那些下人被嚴令囑咐過,沒有人敢透露半個字。

祖孫二人重逢相見,自是一番淚灑衣襟。

人是公冶楚送回來的,康氏算是放了心。那天的事情她不敢再回想,每想一次都差點要了她的老命。

幾乎是在他們被丟進樹林之後沒多久便獲救,然後她見到了兒子,也見到了大都督。最後她住進莊子裡,一住就是近一個月。儘管孫女說沒有吃苦,但她瞧著孫女變尖的小臉,愣是心疼了許久。

侯府眾人除宣平侯外,所有人隻當她們祖孫在莊子上住了近一個月。包括沈氏在內,沒有一個人懷疑。

宣平侯見到自己的二女兒,隻說了一句話:回來了就好。

從二女兒被陛下認為乾娘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能力護住她。她備受聖寵時,他提心吊膽。她和大都督扯上關係時,他更是膽戰心驚。

左右都不由他,他不僅深感無力,且還有濃濃的自責。千般情緒萬種擔憂都在他的眼神中,裴元惜看得一清二楚。

人之所以擔心,很多時候往往是因為不清楚發生過什麼事,或許將會發生什麼事。她主動細細說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隱去一些不必要說的,大概將事情說一遍。

她說完經過後,宣平侯臉上的擔憂明顯減輕不少。父女二人在一處小聲說著話,不遠處是沈氏羨慕的目光。

“她始終還是同侯爺更親近。”沈氏落寞地感慨著。

這話香芒不好回答,二姑娘確實更願意同侯爺更親近一些,夫人會傷感也是難免的。有時候她覺得夫人挺可憐的,有時候又覺得二姑娘更可憐的一些。

好好的侯府現在是越發的沒有人氣,除了趙姨娘院子裡一切照舊外,竟是沒有一處如意的地方。

“二姑娘心裡還是有夫人的。”

沈氏擠出一抹笑,“她是個好孩子,便是她不親近我,我也應該知足了。”

宣平侯眼神不經意看過來,瞧出她的失落。妻子和二女兒始終不是很親近,他是知道的,其中原由不是他更是知道。

“你不在侯府的這段日子,你母親很是掛念你。”

裴元惜看了過去,與沈氏含淚的目光相遇。

她想到自己的兒子,縱使她沒有養過重兒一日,從不曾參與過他的成長,他依然深愛著她這個母親。

為了與她相見,他穿過的不是一條街,也不是一座城市,而是完全不同的時空。在與他相認的日子以來,她並沒有很好代入母親的角色,根本談不上對他有多少母子之情。

所謂母親,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呢?

在聽到她說留在軒庭院用飯時,沈氏立馬擦乾眼淚,又哭又笑地去張羅。宣平侯自然留下來同她們母女一起,一家人難得吃了一次團圓飯。

沈氏眼睛微紅著,麵上卻是極其高興。一個勁地說她瘦了,讓她多吃一點。她發現桌上的這些菜,都是她住在軒庭院時愛吃的。

吃著吃著,她想重兒了。

她知道兒子必然更想她,他今夜一定會來。

當那張帶著酒窩的俊秀少年出現時,她才發現自己比想象中的更想他。他在看到她在等他時,既驚訝又歡喜。

“娘,娘,我好想你。”他孩子般依偎著她,像個撒嬌的孩童。他的聲音微顫,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因為他在害怕,他害怕自己改變了什麼而害了母親。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一天不在翹首以盼,盼著爹將娘救回來。

他相信爹,也生爹的氣。

“我…我也想你。”裴元惜說著,不由自主摸著他的短發。瞧著像個炸毛獅子似的,不想他的發竟然如此柔軟。

“真的嗎?娘你不怪我,不怪我沒有和爹一起去救你?我想去的,是爹不讓。娘,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都是爹拚命攔著我。我是個聽話的孩子,我不能不聽他的話。”委委屈屈的話既像解釋又像告狀。

裴元惜在想,他到底像誰?

公冶楚那樣的男人,怎麼會養出這樣性格的孩子?倒不是說重兒不好,而是他情感外向且極其豐沛,實在不像是那個冷麵煞神一手教出來的孩子。

她突然想到那男人不明不白的那句話,什麼叫他們父子感情更親近?重兒又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沒說?

“所以你更聽你爹的話,對嗎?”她問。

商行依偎著親娘的身體一僵,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不,我更喜歡娘。”

“那如果讓你選一個,你是願意跟他還是願意跟我?”

這樣的問題似乎很多父母問會,明知道沒有什麼意義卻還是忍不住想比較一樣。她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就那麼問出口了。

他會怎麼回答呢?

當然是一碗水端平。

“我喜歡爹,我也喜歡娘,我隻想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他輕輕搖著裴元惜的手,“娘,你彆生我的氣,也彆生爹的氣。”

她不生兒子的氣。

“我不生你的氣。”她又揉著他的短發,“你和你爹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我瞧著他好像喜歡占彆人的床睡覺。”

他聞言,雙眼一亮。

爹娘已經發展到那個地步了嗎?

在親娘麵前,自是可以知無不言,親爹的**更是不重要。他壓抑著滿心的興奮,將公冶楚的老底抖得乾乾淨淨。

裴元惜聽完心下嗬嗬兩聲。

原來如此。

她後來之所以嫁給他,隻是因為她是他的藥。所以她嫁給他的理由是什麼,她現在完全不用細想也猜得出來。

必定是他強取豪奪!

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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