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像杜憲的作風,翻臉便不認人。”薛寶玉笑的不行,癱在軟墊裡麵直喘氣道。他小時候就被杜憲追打的不成個樣子,如今想想自己的遭遇與陳子箏比起來,那便也稀疏平常了,至少他不管怎麼樣還招惹過杜憲,說他牙齒不關風。這陳子箏招惹誰去了,被杜憲當胸一腳踹飛,著實的冤枉,尤其,他還被杜憲一口咬定是個小姑娘,不過
就是脫個褲子證明一下自己是純爺們兒罷了。若是換作自己,隻怕這輩子都和要杜憲作對到底了。“行了行了,聽聽也就算了。”慕容如玉怕她們兩個笑的太厲害,惹了旁人的注意,四下看了看,見大家都忙的很,沒什麼人注意他們幾個,即便是看過來的人也隻當他們
是在說笑話,並沒在意內容,這才放下心來,他將那兩個笑成軟麵團的家夥從軟墊裡麵拽出來,“莫要出去亂說。”
“自然自然。”秦淼笑著一邊擦眼淚,一邊連連點頭,“哪裡說哪裡散,我懂的。”
慕容如玉又看向了薛寶玉。薛寶玉還咧著大嘴直呼氣呢,“行了行了,我知道,不會亂說的。隻是以後好像有點不能直視陳子箏了。”他說完,又覺得陳子箏實在太冤,無比同情的投注了些許目光過
去,卻發現陳子箏在目光陰沉的看著對麵的春風明月樓。
“那杜憲完蛋了。”薛寶玉坐正了身體,“不需要我出手,那杜憲怕是在白馬演武堂沒有半點好日子過了。”
“你莫要招惹他了。”慕容如玉稍稍的蹙眉說道。
“我才不會主動招惹他呢!”薛寶玉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條雞腿,一邊啃一邊說道,“隻要他不去纏著你,我便不理他。那個人壞的很,莫要將你也拐帶歪了。”“我在你心目之中便是這般沒有意誌力?”慕容如玉輕白了薛寶玉,淡道。“他是他,我是我,我與他除了一起長大之外,便無其他交集了。”說完他也端起了自己麵前的一
杯酒,輕抿了一口。
“你說,生成杜憲那種模樣,若是個姑娘家該有多好?可惜偏生長在一老爺們身上,真是作孽!”薛寶玉哼了一聲說道。
杜憲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對麵得勝樓裡麵的議論,她點了一桌子的好菜,吃了一個舒舒服服的。
等她吃的差不多,撤了宴席,換上茶水乾果之後不久焰火便開始了。
太後下旨辦的焰火自然是盛大繁華。
陳家為了這場焰火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力氣,焰火都是從盛產焰火的緇州專門定製送來的。禁衛軍早早的就將燃放煙火的四條主街封了,不讓人進入,免得被焰火誤傷。焰火分了高中低三種層次,依次騰空而起將天空幾乎占滿,低處的焰火如同金菊綻放,華麗奪目,火星子便如同菊花的花瓣一樣一層層的朝外鋪陳開來。中部的便如火樹一般,整齊的排列成行,竟是騰起了一般的高度,叫人嘖嘖稱奇。至於那騰至高處才綻放開的焰火更是精彩紛呈,五顏六色的將夜空一一的點亮,宛若在黑幕上用光刺繡
出各種迷人的圖案,讓人心醉神迷。
“真是好大手筆啊。”杜憲站在窗口,低聲歎道。
四周已經圍滿了觀賞焰火的人群,平民百姓站在街道上,而皇親貴胄們則各自發揮神通,將觀賞焰火最有力的地點都占了下來。
便是對麵得勝樓裡麵的人也停止了歌舞笑鬨,紛紛擠在圍欄邊上看著天空上的絢麗奪目。陳子箏不由稍稍的偏頭,看向了對麵的杜憲,煙花的光芒比星輝更奪目耀眼,在焰火的升騰之中,五色的光明明滅滅的落在他的身上,竟是讓他好像深處在一種五光十色
的絢麗包裹之中,他的嘴角含著笑意,還時不時的與自己身側的仆從私語,他明亮的眸子裡是起起伏伏的煙花綻放,此起彼伏之間,流光溢彩,比星河更加的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