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憲都是一怔,“我家啥時候多了一個表少爺出來了?”她放下了手裡的書,不解的問道。
“陳子箏,表少爺。”阿春提點道。
杜憲一驚,差點從軟榻上滾下來,”他他他,來做什麼?”一著急,都有點結巴。
天啊,早上起床的時候沒看看日頭是哪裡冒出來的,這從不登門的親眷居然來訪……還自稱表少爺,不過……他還真是正經的表少爺。
“表少爺帶了不少東西過來,說是探病。”阿夏說道。“主子見還是不見?”
“見!怎麼能不見?”杜憲連連點頭,差點將自己的發髻給搖散開。
不見,她以後在白虎堂就彆想混了。
經過一夜,又吃了鬼醫叔叔的藥,她的肚子是不疼了。今天又睡了一個大懶覺,容光煥發的,哪裡有半點病人的模樣。
糟了,杜憲摸了摸自己的臉,“要不,阿夏你再給我一拳吧……”昨天她被抬走的時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今天就活蹦亂跳了,這叫什麼事情……
阿夏抿唇而笑。
“主子不必驚慌。”阿夏笑道,“屬下點主子幾個穴道,讓主子暫時血脈不暢。臉色便會很差,一會等表少爺走了,再解開就是了。”
“這個好,這個好!”杜憲還怕自己裝的不像,索性又在唇角暗戳戳的擦了點粉,讓自己的唇角看起來有點泛白。
陳子箏不耐的坐在廳堂裡麵,一邊環顧著平章侯府的陳設,一邊單手敲打著身側的紅木桌幾。
昨天他做了一個晚上的夢,滿腦子夢見的都是杜憲那個死玩意兒!
腦海之中竟然都是他扯著自己的衣角,哀戚戚的說“表哥,我好疼啊。”那樣子真是叫他抓心撓肝了一個晚上。
今天想來想去的,還是叫上了兩個小廝直奔平章侯府而來。
雖然他與杜憲是親戚,但是自小時候那件事情結了梁子之後,他幾乎再沒給杜憲好臉色過。更是沒踏足過平章侯府半步。所以這是他第一次來平章侯府。
“表少爺用茶。”有侯府的丫鬟送來了香茗與茶點,行禮道。
“等等。”陳子箏等的有點不太耐煩,“你們侯爺到底在乾什麼?便是大姑娘繡花也沒他這麼慢的!他若是不能出來,我便進去看他。”
“表少爺稍等。”丫鬟還算是伶俐,躬身道,“我們侯爺很快就來了。侯爺才受傷,雖然經過診治有所好轉,但是動作也不那麼利索,還望表少爺見諒。”
知道他走的不快,所以自己才想進去看他,偏生這侯府的下人忒不知趣。
陳子箏不滿的瞪了那丫鬟一眼,隨後抬手勾了勾。
“表少爺請說。”丫鬟並沒上前,而是規矩的問道。
“你們侯爺身邊有伺候人嗎?”陳子箏問道。
丫鬟不解的看著陳子箏,“表少爺說笑了,我們侯爺身份尊貴,身邊自是有伺候的人啊。”
陳子箏蹙眉,“我是說那種伺候人兒,通房之類的。”他不耐的說道。
丫鬟一怔,隨後臉上便是一紅,“表少爺莫要多想,我們侯爺清清白白的,身邊沒有那樣的丫鬟。”
沒有啊……陳子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旋出了一個十分惡意的弧度。
“他也不算小了吧!”陳子箏對那丫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