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子箏心底煩悶,“敢問院長,這鑰匙是要暫交何人?”
“暫時放在我這裡保管。”範敏說道,“看你表現,你若是表現的好,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了,這鑰匙再歸你保管不遲。”
“多謝院長。”陳子箏默默的舒了一口氣。
他並非看重這思過堂的執事一職,但是看重顏麵問題。
“行了。你們兩個都下去吧。莫要耽誤了一會的兵法課。”範敏對兩個人一揮手,陳子箏與杜憲雙雙告退。
這懲戒院聽起來挺唬人的,但是院子卻是布置的極其雅致,院外有小徑,路邊種了幾株臘梅,如今雖然已經是到了春季,但是風雪不斷,臘梅也傲雪而開,香氣撲鼻。
“你跟我過來!”陳子箏一拽杜憲的手臂,將她拽到了院邊的一處角落之中,大力一推,直接將人推至牆壁上。
一株梅枝從隔壁探牆垂落,正好在杜憲的頭頂,嫩黃的臘梅花瓣上盈著昨夜積累下的白雪,晶瑩如玉,而杜憲那張臉竟是比這梅花更要美上三分。
“表哥這又是要做什麼?”杜憲輕笑了起來,也不害怕,隻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陳子箏。
“彆以為你剛剛為我說話,我便會感激你!”陳子箏惡狠狠的一拳砸在杜憲臉色的牆壁上,帶起的拳風撩動了杜憲腮邊垂落的發絲,亦將臘梅的花瓣給震了幾片下來。
“表哥對我的誤會怕是頗深。”杜憲笑道,好像陳子箏剛剛極具威脅的一拳根本不存在一樣。“我說過要你感激我了嗎?”
“那你想如何?”陳子箏的桃花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慮。“不如何!”杜憲朝陳子箏抬了抬眉,“表哥可真是有意思。昨夜我那般求表哥,表哥卻是置若罔聞,今日我不想在師長麵前搬弄是非,說表哥的不是。表哥卻又不高興了。
要說這脾氣古怪,怕是表哥的脾氣在京城可算是數一數二的。你就當我覺得你已經挺倒黴的,將思過堂執事一職都丟了,所以就不對你不落井下石好了。”
“我不要你同情!”陳子箏怒道。“表哥這說的是什麼話?”杜憲覺得好笑。“該被同情的人是我吧!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跑個圈都被累了一個半死。不過也無所謂了。我既然來了,表哥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你有什麼招數儘管用,我大人大量,不與表哥計較,若是我以後再和表哥求饒一回就算我輸!至於剛剛為何幫你說話,表哥對我沒有存愛護之心,可是表哥生的這般
好看,我卻是對表哥存了憐惜之心了,不忍心看到表哥難受。這樣說,表哥會不會覺得心裡好受些?”
陳子箏頓時如同被雷給劈中了一樣。
整個人都呆住了,就連杜憲低頭從他腋下跑掉都不曾察覺。杜憲心底暗爽的要死,跑遠了幾步,再度回頭笑道,“表哥這是歡喜的傻了嗎?該走了。上課要遲到了。”他能好受才怪,陳子箏最厭惡彆人拿他的樣貌說事了,這回應該
能將陳子箏給氣死!
哈哈哈。杜憲想想剛剛陳子箏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便覺得心底歡暢無比,就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等杜憲跑遠了,陳子箏這才回過神來。
剛剛杜憲那臭小子說了什麼?
他是赤果果的被杜憲那個臭小子給占了口頭上的便宜。
他被調戲了嗎?
杜憲那個臭小子調戲了慕容如玉還不夠,現在連他也要被拉下水了嗎?媽的!彆被他抓住!回過神來的陳子箏再度一拳砸在了牆壁上,這才陰沉沉的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