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明白了,杜憲這個鬼精鬼精的又怎麼可能想不透呢。
在她的心底如今也就隻有苦笑再苦笑了。
是她無能,讓本該是受人敬仰的平章侯府如今淪落到太後用來昭告她大權在握的工具。
太後這是在告訴大家,順她者昌,如平章侯府,逆她者亡,如剛剛的那八個人。
“好了,好了。”太後的鳳眸緩緩掃過場,隨後緩聲笑道,“趕緊進去吧,咱們站在這裡說話,倒是讓大家都跟在一邊侯著了。”
“舅母叫人等著,那他就要等著。”杜憲笑道,“沒人敢忤逆舅母的意思。”
“你這孩子。”太後心底是萬分的高興的,但是嘴上還是要假意的嗔怒一下,“怎麼還是如此的任性,如以前一樣。這裡麵有不少人是你的師長一輩。你要心懷敬意。”
“是是是,舅母教訓的是。”杜憲嘻嘻的一笑,“外甥記下了。”
“走吧。”太後見杜憲十分的乖順,心底更是開心。之前她的確忌憚平章侯府,即便杜平湖死了,但是他的晚輩門生遍布朝野,隻要這個杜憲說出什麼不利的話,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朝堂便也會發生動蕩。但是現在不一
樣了。這麼長時間觀察下來,杜憲就是如以前一樣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文不成,武不就的,唯一鬨的凶的便是他斷袖的那件事情了。
真真的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杜平湖那般驚才絕豔的人物,居然養了一個紈絝的不能再紈絝的兒子了。
不過這樣也好,沒心沒肺的,倒是能保住小命了。
太後被杜憲扶著昂首朝裡走,一邊走,一邊拿眼角的餘光看著杜憲。
這小子不光是承繼了他父親的容貌,更是選了鳳儀公主的優點生,倒是會長,姿容之麗,隻怕大齊目前無人能出其右了。
這樣的容顏,居然是個斷袖,太後不免在心底浮起了一絲好笑的感覺。不知道杜平湖那般寵兒子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寵出了一個廢物,會不會從棺材裡麵挑出來打人。
等進了行宮,走了一小段的台階,裡麵便有步輦在等候了。
杜憲扶著太後上了步輦,太後笑著對杜憲說道,“你與霍格爾就跟著過來吧。哀家想和你們年輕人說說話。”
“是。”杜憲一邊替太後落下了步輦上的珠簾,一邊應道。
步輦前行,杜憲便與霍格爾並排跟在步輦之後。
“太後是你的舅母?”霍格爾小聲問道。“你怎麼不早說呢?”
“你也沒問啊。”杜憲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霍格爾……也對啊。
“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你可記住了。”杜憲怕霍格爾壞事,趕緊又問了一嘴。
“記住了。”霍格爾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忘記的!”杜憲還是有點不放心,小聲說道,“你彆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這裡是大齊,規矩重,人的心思也重。之前你能博得太後的好感是因為你占儘了天時地利,而且運氣十分的
好,但是好運不會總在你的身側伴隨著你,萬一你說錯了話,一次兩次,太後或許會因為你年紀小且是外族人而原諒你。但是時間長了,便也會厭煩。”
“我明白。”霍格爾點了點頭。
杜憲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哲哲,你與我如今能仰仗的,隻有太後的歡心了。你明白嗎?”“我明白。”霍格爾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點了點頭。“我都聽你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