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杜憲在說出兄弟二字的時候,他的心忍不住就是一陣的銳痛。
“我大概能做一些。”慕容如玉刻意的忽略掉自己心底的銳痛,可是這種刻意的忽略收效甚微。“你我還是兄弟嗎?”他遲疑了一下,試探的問道。“嗬嗬。”杜憲的神色也是一暗,慕容如玉說的極其的隱諱,但是她聽得明白。“為何不是。”好在慕容如玉是背對著她的,所以看不到她眼底流過的失落與無奈,杜憲沉聲
道,“除非你不當我是兄弟。”
這句話說的慕容如玉更是愁腸百轉千回。
心好像打了結一樣的堵。
他怎麼當杜憲是兄弟?若是真的兄弟,他為何會那樣的對杜憲!
“我……”慕容如玉一哽,“我們一起長大,自然是要好的……兄弟!”第一次在慕容如玉看來,兄弟二字是那麼的含混晦澀。
以至於他說出口之後,眼角都隱隱的帶了點紅意。
“那便好!”杜憲心亦是一沉,不過還是強顏歡笑道。“所以,我們今天就要在這裡過夜了?你會生火嗎?咱們吃什麼?”
她不得不岔開那個所謂兄弟不兄弟的話題,實在是叫人感覺到太過壓抑了。
有很多事情不用說的太白了。既然慕容如玉也說是兄弟,那以後便是兄弟吧!杜憲是個心大的人。她是從小就喜歡慕容如玉。但是她也不是一個特彆糾結的人。以後不知道有多少難關還在等著她去過,若是將所有的精力都牽扯在這個上麵,彆說她
自己的事情做不成,隻怕也要連累著慕容如玉了。
既然喜歡他,便要放手讓他去做他該做的事情。
所以!杜憲深吸了一口氣,自嘲的一笑,她是多大度的一個人。雖然心底還是痛。但是他們兩個糾纏不清,會讓許許多多的人跟著他們痛苦,尤其是會讓慕容如玉陷入無比的痛
苦之中,看看他今日的表現就知道了,那又何必呢……
那麼就這樣也挺好的。
慕容如玉的發絲終於被她擦的半乾了,她故作輕鬆的拍了拍慕容如玉的肩膀,“好了。”
即便沒有束發,隻是讓還帶著些潮氣的頭發就這麼自然的垂落著,慕容如玉的容貌依然驚人的帥氣。
他側過臉來,看著杜憲,他這一身也挺狼狽的了。靴子全部都濕透了,長袍的下擺也都被雨水給沁透了,還沾了不少山路上的泥。
“你也進去找一套乾爽的衣服換上吧。”慕容如玉收斂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我若是淋了雨,扛得住,你再穿著這一身,隻怕是要病倒了。”
“好吧。”杜憲點了點頭。這一腳水踩的也是夠難受的。
她再度進了裡屋。等找了一套乾淨衣服換上,靴子都已經濕透了,不能穿了,杜憲隻能翻箱倒櫃的找到了一雙看起來還沒人穿過的布鞋出來套在了腳上。衣服和鞋子都大了,若是穿在彆人
身上不免顯得滑稽,但是穿在杜憲的身上卻是生將這農家常見的衣服穿出了寬袍廣袖的名士風範來。杜憲看了看銅鏡之中的自己,索性也將發髻散開,她剛剛去抓慕容如玉的時候,頭上也不免淋了點雨,所以索性將頭發披散下來,用發帶簡單的束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