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解釋倒是能說的通。杜憲這種身份的人進宮,過宮門的時候,侍衛也不會檢查的很仔細。
“所以你躲著慕容如玉就是因為外麵那個傳聞?”陳子箏斜睨了杜憲一眼,在椅子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他倒是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
其實活得如杜憲這樣的,某些情況下也是挺叫人羨慕的。至少杜憲看起來比他身邊圍繞的許多人都真一些。
即便陳子箏心底明白杜憲這臭小子如今和他走的這麼近也是懷著目的的,但是比起那些藏著掖著的人來說,杜憲比他們絕對要可愛多了,那些是偽君子,杜憲是真小人。
“可不是?”杜憲頓時拉長了一張臉,“不能見啊,見了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你不是一直喜歡他嗎?照實說就是了。”陳子箏再度斜了杜憲一眼。“這不就是個機會嗎?難得他肯上門來找你。”“算了吧。”杜憲揮了揮自己能動的手臂,“我這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能跟著表哥將來混一個世襲罔替的侯爵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所以其他的事情我也懶得多想了。我沒有我爹那麼有才,又沒有我爺爺那般會賺錢,能守著這份家業便已經是對的起我老杜家的列祖列宗了。我可不敢再去招惹那個慕容世子。人家慕容世子現在是你爹麵前的
紅人。我哪裡敢惹他。現在也招惹不起!現在出了這種傳聞,他怒了,還不要了我的小命?我還想留著命好好的陪著表哥和姑母呢。表哥你說是吧!”
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陳子箏想想剛剛在外麵看到慕容如玉的那張臉,黑的都跟烏鴉一樣了,想來見到杜憲大概會抽刀一刀剁了杜憲吧!
不過……
“陪著我?”陳子箏的心莫名的一跳,他忽然之間有了一種竊喜的感覺。“是啊,我要仰仗姑母,仰仗表哥,自然是要陪著你們了。”杜憲拎起了茶壺,替陳子箏倒了一杯剛剛送來的香茶,然後將茶杯單手推到了陳子箏的麵前,“來嘗嘗,今年新
下來的茶,這可是真正的雨前茶哦。從江南快馬加鞭送來的。”
杜憲說的理所當然,陳子箏就覺得自己的心又隱隱的一沉。
他抬手接過了杜憲推來的茶杯,抿了一口,果然是滿嘴的茶香四溢,隻是茶香之餘還有點淡淡的苦澀。
“這茶要比往年的苦一點。”他蹙眉道。
“苦嗎?”杜憲自己給自己到了一杯,嘗了一下,“還好啊。”
“我說苦就苦!”陳子箏瞪了杜憲一眼,杜憲……好吧,你牛,你說的算!她就不想吱聲了。
“你這裡說話可方便?”陳子箏閒話說完了,覺得自己該說點正經事情了。他正了一下神色,對杜憲說道。
杜憲一抬手,書房裡麵伺候的丫鬟們便會意的魚貫而出,還將書房門替這兩人關了起來。
“表哥有事就說吧。”
“你可知我昨日去哪裡了?”陳子箏問道。
“我知道啊。你護送著你母親離開鎮北王府,去你們王府在京郊的彆院暫住。”杜憲說道,適才她從阿夏送來的密報之中看到了。
“恩。”陳子箏點了點頭。“母妃去靜養了。”說是靜養,其實就是去安胎了,估計鎮北王妃怕自己懷孕的事情會在王府之中引起各種暗潮與爭端,所以在這一胎坐實之前都不會回鎮北王府,她也是不想鎮北王府裡麵
那些狗皮倒灶的事情來煩擾了她。
可見鎮北王妃對這一胎的重視程度。
“你可知道她為何指定要我護送?”陳子箏的麵色沉了下來,微微上挑的鳳眸之中暈開了一層的暗色。
“你是她現在名義上的兒子,由你來護送自然是理所應當。”杜憲笑道,“她是不是將她懷有身孕這件事情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