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目光挪向了杜憲的房間,隻這一次,他再照顧杜憲這一回,今後,杜憲走杜憲的路,他也走他的路。
他一個人的墮落就讓他死死的將這個秘密埋在心懷之中。
他喜歡杜憲。
這幾個字他一直不敢觸及,但是今日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逼的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逃避是沒有用了。隻有直麵,然後解決,方為正道。
他總是要離開京城的,到時候他悄悄的走,或許時間能將一切都衝淡……
杜憲的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
阿春送太醫出來。
慕容如玉這才回神,趕緊快走了兩步迎了過去。
“劉太醫。”
“世子。”劉太醫趕緊見禮。
“平章侯他身體如何?”慕容如玉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清淡平靜。“回世子的話。”劉太醫拱手道,“侯爺不小心被馬鞍將大腿內側劃了一個大口子,下官已經替世子處理了,侯爺這口子劃的有點深,隻差一點點便有傷及經脈之憂,甚至累
及性命,索幸的是侯爺福大命大,如今隻是血流的多一些,世子莫要擔心,侯爺靜養個三五天的等傷口長合攏也就好了。”
“真的是腿上壞了?”慕容如玉問道。
“真的是。”劉太醫有點不解的看著慕容如玉,“世子何來此問?傷口就擺在那邊,是下官親手處置的,這還有假不成?”
“不是,不是,太醫莫要誤會,在下並非質疑太醫。”慕容如玉說道,“之前侯爺說他肚子疼,那又是為何?”“哦。”劉太醫說道,“侯爺身子一貫不好,淋了雨,又流了那麼多血,寒氣發作,所以腹中疼痛。侯爺這幾日需好生的修養,儘量少走動,相信過不了幾天,侯爺便會慢慢
的恢複的。”
“如此甚好。”慕容如玉道,“那他手臂上的傷口無礙吧?”“沒事沒事。”劉太醫趕緊說道,“下官也替侯爺檢查過了,那傷口雖然泡了水,但是大部分已經開始愈合,侯爺畢竟年輕,傷口好起來也快,下官替侯爺已經換過藥了,隻
要再過兩天,下官過來將線替侯爺拆了即可。”
“哦。”慕容如玉這才是將懸著的心全數放下。“那多謝太醫了。”
“應該的,應該的。”劉太醫連連拱手說道。
阿春叫人來將劉太醫送走,這才將慕容如玉引入了杜憲的房中。
“世子慢坐,奴婢去替侯爺熬藥。”阿春給慕容如玉搬了一個繡墩放在床邊,隨後朝慕容如玉福了福,這才退下。
如今在床上躺著的杜憲已經換了回來。
小樓在劉太醫一離開房間之後就馬上進了地道。
楚楚在一邊捧來了香茶,婷婷嫋嫋的朝著慕容如玉說道,“妾身參見慕容世子。”
慕容如玉原本嘴角是掛了點笑容的,剛要和杜憲說話,被楚楚這麼一打岔,他的笑容頓時僵住。
他狐疑的打量了一下楚楚,“你是……”
他怎麼從沒見杜憲身邊有這麼一個婢女?楚楚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雪白的肌膚,眼眸含春帶水,她的墨發高高的挽起,顯露出一段優雅的長頸,脖子上帶著一副精致的黃金瓔珞,手腕上亦是如此,給慕容如玉
獻茶的時候,手腕一翻,皓腕如玉,端是一副勾人的模樣。
“妾身楚楚乃是侯爺最近不久才帶回侯府的人。”楚楚說謊的時候臉都不帶紅的,玉麵含羞。“早就聽聞慕容世子大名,今日一見,世子果然如傳聞之中一般玉樹臨風。”
妾身,她自稱妾身……
慕容如玉一怔,用疑問的目光看向了靠在軟墊上一臉蒼白的杜憲。
“哦,難怪你不認識她。”杜憲笑道,“楚楚是從紅袖教坊帶回來的。那日在紅袖教坊遇到你,你忘記了嗎?小樹姑娘你還記得嗎?”不提小樹也就罷了,一提小樹,慕容如玉的眉心就是幾不可見的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