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箏和太後都需要一個機會,這就是個良機,兩個人均不會錯過。這種事情,本就是火燒眉毛的,容不得半點耽擱,太後也是個明白人,若是大堤的事情如杜憲所說那般緊急,她不光可以抓住陳良的把柄,借機換掉工部的人,更是及時的止住洪水,在百姓之中先占一個美名,免得以後這件事情被人利用了,反而掉轉過來成為對付她聲譽的武器,畢竟現在垂簾聽政的人是她,若是出了水淹京城的大事,
壞的也是她的名聲,若是將來陳良暗中拿這件事情對付她,叫她再交一部分權利出來,怕是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杜憲這是在給太後雪中送炭,防患於未然。而這個送碳去的人便是陳子箏。“所以太後震怒了吧。”杜憲今日的密報還沒拿到手,她也沒去上朝,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她自是不知道。不過猜也猜的出來,如果太後知道了此事,今日朝堂必定熱鬨
的緊。“真是震怒!”陳子箏抿唇笑道。“姑母將工部眾人罵的頭都不敢抬,大氣都不敢出。便是我爹鎮北王也不敢在這事情上與姑母對峙,他也擔不起上遊決口的罪責。姑母此番
朝堂上揚眉吐氣,大獲全勝。”
“全靠表哥的消息及時。”杜憲朝陳子箏一拱手,笑道。“不不不,全靠你的消息才是。”陳子箏這次倒也不居功,“若不是你的提醒,我哪裡知道還有這等事情。阿憲,那兩個美人兒我就不送你這裡來了。畢竟你我表兄弟,如今
已經捆在一起了,誠如你所言,我要是倒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那表哥這是完全信任我了吧。”杜憲笑道。
“信任,信任!”陳子箏點了點頭,“你出的主意真是太好了。對了,你叫我給一千兩黃金給趙悅,那還剩下一千兩黃金呢?”
“表哥拿著剩下的一千兩黃金,去城門口擺個局吧!”杜憲笑道。“我早就想好了!”
“什麼局?”陳子箏不解的問道。
“自然是棋局。”杜憲起身,走到書架上,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子。“表哥下棋下的也不錯。就給表哥看個棋譜。”
她將盒子遞給了陳子箏。
陳子箏打開盒子一看,果然是一本棋譜。
棋譜之中有一頁是被折上的。
“這是……”陳子箏一看便知道那一夜上擺出的棋局是什麼。但凡是下棋下到一定境界的人都知道這個棋局。“破煞局!”他一看便忍不住跳了起來。
棋譜很普通,書商那邊都能買到。
但是不普通的是棋譜那一頁之後夾了很多注解,都是手寫的,還有手繪的棋局走向。
“誰破的破煞局?”他匆匆的將手繪的那些內容看過之後,便詫異的看著杜憲,“不會是你吧!”
“就是我啊。”杜憲摸了摸鼻子,“為什麼我破不了破煞?”
“你不是不會下棋嗎?”陳子箏怔道。
“我是和彆人說我不會下棋,那是因為我懶的下棋,一下就坐好長時間,的確是累人!”杜憲笑了起來。小時候,父親為了鍛煉她的思維與耐性,曾經差點將她捆在棋盤上,最後還是舍不得。不過杜憲也是爭氣的,從小學棋就會舉一反三,隻是這人有個最大的毛病,便是一看就懂,一學就會,然後就不深究了,杜平湖為了消除杜憲這個毛病也是煞費苦心,拿了這麼一本棋譜來給杜憲,並承諾若是她能將這棋譜上所有的棋局都解開的話,便
送她一個大牧場,牧場裡養滿了她喜歡的動物。
為了那個牧場,杜憲也是拚了,隻要得空,便會沒日沒夜的研究。
這樣一來,倒也在其中尋得了樂趣,最最重要的是明白了父親的苦心。破煞是這本棋譜之中杜平湖唯一沒有破開的棋局,杜憲也是前不久剛剛才想到了破解之道,她將破解之道完完整整的手寫了下來,便是想將這本棋譜拿去父親的墳前燒掉,以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