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賺錢多少倒不是杜憲關心的。
她手裡不缺銀子。
但是南方那邊倒是真的很吸引杜憲。
阿冬去過南方,回來和她說過那邊的真實情況,的確是如趙悅說的那樣,都是崇山峻嶺,連個正經的路都沒有,不管做什麼買賣都要經由當地的馬幫來運送貨物。外麵的鏢局的鏢車隊伍很難進去,原因不外乎就是對地形不熟,容易在山裡迷路,還有就是當地的馬幫與那些賊匪們多多少少的都有聯係,每年馬幫運送貨物所賺的銀兩
有部分是要交給那些土匪作為買路錢的。若非如此,南邊的土匪怎麼剿來剿去的都剿不乾淨?
賠錢的買賣沒人乾,殺頭的交易有人做,在錢財的驅使下,馬幫與土匪那都是相互依存的關係。相信陳良到了那邊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南邊是陳良發跡的地方,若是想從根子上了解陳良,就應該去南方。況且那些寨子裡麵的事情也不是阿冬去一次兩次就能調查個清楚明白的。毒從哪裡來,怎麼來,陳良手裡現在還有什麼,陳良在南邊都做了什麼,都需要靜下心來慢慢的去了解。可惜他們平章侯府在南邊並沒什麼路子,貿貿然的前去調查怕是會打草驚蛇,但是如今趙悅
提出的這個建議若是真的能實施下來,那平章侯府就等於在南邊打入了一根釘子!
所以杜憲心動了。
“合著趙兄的意思就是我出錢出麵子,子箏表哥暗地裡出路子,那你出什麼?”杜憲笑問道。“嘿嘿,我這不是幫忙跑腿嗎?我出力啊!”趙悅被杜憲這麼一說,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我爹自因為我被朝中那些言官給參了一本之後就斷了我的財路子了,我手裡的鋪子他都收了回去,就是我這次回來,他都沒肯鬆口,就是怕我再給他惹事!我現在身上那點錢都是我娘看我可憐偷摸塞給我的。你也知道我這人用慣了的,沒錢渾身難受。以前我承認,我是無所事事了,做的事情多半是有點荒唐了。但是這回跑了這一趟,我倒也覺出了點賺錢的樂趣。不如這樣吧,咱們幾個人都
入股,哥哥我現在手頭緊的很,算我先問你借點?賢弟放心,做哥哥的一定不會少了賢弟的好處!”
“你又怎麼確定我就一定有錢呢?”杜憲笑道。
“哎呦,堂堂平章侯府能沒錢嗎?”趙悅笑道,“說出去旁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杜憲斜睨了趙悅一眼,“趙兄今日是來打我的秋風了!”
她不能表達出自己那麼迫切的想要差人去南邊的意思,所以這種事情要逼著趙悅著急。“不是不是!”趙悅連連搖手,“這怎麼能算是打秋風了呢。你說我這個當哥哥的疼惜弟弟還來不及呢!我這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路子覺得這法子可行所以不是馬上就第
一個來找賢弟商量了嗎?賢弟,你相信哥哥這一回!哥哥可以用身家性命來和你保證,哥哥一定會幫你賺到錢!錢這東西,誰還嫌少不是?”
“真的?”杜憲故作懷疑道。“真的真的!”趙悅拍胸脯有保證道,“這回這真金白銀可是我親自帶回來的,哪裡有假啊,賢弟若是不信,我一會就攥個飯局,將陳兄邀請出來,咱們一起坐下來吃個飯,
賢弟不信我,難道還不信賢弟的子箏表哥嗎?”
“那你弄個飯局吧。”杜憲笑道,“演武堂就許了這兩三天的假,若是想做成這樁事情,你可要抓緊了。不然過了這幾天,你便要等下個月我才能出來了!”“明白明白。”趙悅一看有門,喜上眉梢,“我一會就去安排,賢弟且不要做其他的什麼去處了,就在家裡等哥哥我的好消息。賢弟放心,苦差事,累差事,都包在我身上了
。我這回得了正經事情做,也不在外麵胡鬨。保證不會壞了賢弟對哥哥的信任!”
“這麼一看,令尊將趙兄送出京城的法子還真是管了用了。”杜憲忍不住笑道。“哎,你就彆打趣我了。”趙悅不好意思道,“這人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唄。我這次還睡過乾巴巴的一張木板的那種床,想的倒是挺多的。我這人吧,讀書是肯定不行的,一看書就睡覺,習武那也是不能的,所以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做做生意賺點錢了。賢弟你是平章侯,我一回來就聽說了陳兄的南門棋局,你看看你們都有事情做,我卻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