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陳子箏罵了一句,“在宮裡你也能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
他手上用力,直接將杜憲給從地上給拎了起來,狠狠的瞪了杜憲一眼,嘴上雖然是在罵著,但是卻是在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她到底有沒彆的損傷。
“那我遇到刺客了,這也不能怪我!”杜憲覺得自己已經挺倒黴的了,現在還被陳子箏數落,於是就回了一句。
“幾日不見,會頂嘴了!”陳子箏原本是蹲下替杜憲拍著身上的灰的,聞言抬眸又瞪了杜憲一眼,惡聲惡氣道。
“不敢不敢!”杜憲趕緊一縮脖子,“哪裡敢和表哥頂嘴?”
陳子箏背後背著一張弓,想來剛剛的三箭就是他射出來的。
“表哥是剛好巡邏到這裡的嗎?”杜憲好奇的問道。陳子箏替杜憲拍衣服的動作稍稍的一滯,隨後他馬上恢複如初,“是啊。你狗屎運好,能遇到我,不然就這地方走動的人少,你就是死在這裡了,怕是一時半會也沒人知道
。”
“說的好聽是在宮裡。在宮裡也沒多安全啊。”杜憲嘟囔道,“皇宮這麼大,總有許多犄角旮旯的地方禁衛和你們白虎衛照顧不到。”“你還好意思抱怨!”陳子箏檢查了一下杜憲,見她完好無損,也就是朝前趴下的時候弄得自己狼狽了些,身上沾了一些草屑以及灰塵,這才將懸著心放了下來。“自己怎麼
不多長點心眼,彆人說什麼你就信著跟著跑?若是我沒有在周圍巡邏,你說你的小命是不是就交代在這裡了?”陳子箏數落道。
杜憲是不知道,剛剛他趕來的時候,真是差點將一顆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裡了,要是一張嘴,沒準就能吐出來。
真真的是將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到現在背脊骨上還涼颼颼的。原本今日不是他當值的,隻是在家中無意發現了剛剛那兩個人的走動。陳子箏有種很不好的感覺,甚至是有點心神不寧,這才跟著他們,見他們進了皇宮,陳子箏總覺得
不放心,索性也就拿了製服與身份文牒跟著一起進了皇宮裡麵。
這兩個人是江湖中人,是鎮北王府上養在京郊莊子上的食客,據說武功很高。
他父親自從當上了鎮北王之後就將京郊的一處莊子給改成了聚義莊,說是什麼用來招待他之前的朋友,其實就是豢養那些肯來投奔他的江湖中人。
這些人武功好,心狠手辣,一個個的都是自由散漫之人,壓根就當什麼律法什麼規矩是個屁,所以做起事情來乾淨利落。
一般來說,皇親貴胄都不希望與江湖中人扯上什麼乾係,所以鎮北王一般也不會召喚聚義莊的人入京城王府。若是真的叫他們來了,必定是有要事吩咐。
陳子箏真是慶幸他剛剛多留了心眼跟來了,不然的話,都不知道現在看到的是不是杜憲的屍首!
適才杜憲問他是不是巡邏至此,他說是,其實他是撒謊了。
他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不想杜憲知道他來這裡的真正起因。
一邊是他的父親,一邊是杜憲,這叫他甚是煩躁。
“跟我出宮。”陳子箏握住了杜憲的手腕,不由她分說就要將她朝宮外拽。
“不行啊!”杜憲趕緊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總要搞明白是誰要帶我走吧。是誰要對我下手,還有我答應了陛下在宮裡等他下課,總不能食言。”
“你隻管跟我走就是了。”陳子箏的心隱隱的一沉,他知道是誰想要對杜憲下手,隻是他不想和杜憲在這裡討論這件事情。
“啊?”杜憲一驚。
“可是……”杜憲想要掙脫開來,才剛剛一掙紮,就覺得自己身上的某處一陣酸麻襲來,隨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陳子箏一臉陰沉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將昏迷了的杜憲攬住,小心的拉入自己的懷裡,隨後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