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根據現在所有的,倒也定了一個大概出來。
杜憲趕緊找出了那張紙上生的最晚的一個姑娘的生辰八字,“老觀主,這裡死屍有四十八人,按照四九之說,是不是還應該有一人!”杜憲腦子裡靈光閃耀。
“應該是。”老觀主點了點頭。“小侯爺先等候片刻,容貧道去找個書來。”說完老觀主起身出門。
杜憲則看著紙上所有的生辰八字微微的發愣。
慕容如玉小聲道,“我曾聽聞第一個死去的姑娘約莫是死在四十幾天前的。”
杜憲轉眸看了他一眼,“我也知道,所以你覺得這些姑娘也應該是在四十九天之內全數死掉?”杜憲何等的聰慧,隻是慕容如玉稍稍的提點了一下,她便馬上想到了。
慕容如玉抿唇,卻是點了點頭。杜憲低頭一看,她重新排列的那張寫有生辰八字的紙上第一個死掉的姑娘的生辰是十六年前,如果按照出生的月份與日子來看的話與仵作驗證出來腐爛的最厲害的那具女
屍的死亡時間相差無幾。杜憲趕緊用筆將那個生辰一圈,“這應該就是第一個姑娘死亡的時間了吧!所以後麵的這些姑娘雖然是每隔七天出生一個,但是應該是要在四十九天內都死光?”她轉眸看
向了慕容如玉。
慕容如玉神色凝重的再度點了點頭。
杜憲趕緊再度拿筆算了一下,隨後兩個人相對而視,“若是還要再死一個姑娘的話,應該就是在後天?”兩個人幾乎同時說了出來。
杜憲和慕容如玉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又不約而同的閉嘴,相互對看,彼此都發覺對方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若是愣要從裡麵找出點規律的話,隻怕他們倆剛剛猜的應該是對的!
“阿秋!”杜憲先回過神來,“趕緊叫我們的人查一下,京城有多少家替人合八字的館子是開在那個宅子附近的,亦或者那附近有沒有什麼神婆之類的人。快!”
能同時弄到這麼多姑娘生辰八字的無非就是寺廟,道觀還有媒人以及替人合生辰八字還有算命的館子。
四十多個姑娘,若是按照規律排列的話,應該是在一個地方算命或者合過八字。集中將屍體投到一個地方,又沒擺出陣法,也就是說凶手覺得那個宅子投屍體比較方便快捷且不容易被人發現,所以……凶手應該是住在那附近,對那個宅子比較了解,知
道那個宅子長期無人居住。
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個人替人算命合八字的地方就在那個宅子的附近。
畢竟死了這麼多人,哪裡可能到處扔屍體不被人發現的!
京城白天晚上皆有京兆尹的衙役與兵馬司的人巡城,所以那人一定不會拖著一具被開了膛的屍體走的太遠!
“再讓秦淼問問死者的家人,那些姑娘生前是去過了什麼算命的地方嗎?還是已經有人準備議親拿著生辰八字出去合算了?”杜憲想了想,趕緊又加上了一句。“要快!”
阿秋馬上出去,用暗衛獨有的方式將消息傳遞回去。
不多時,觀主拿著一本書走了進來。
這本書看起來有點年代了,紙張已經發黃,薄薄的一本。“讓小侯爺見笑了,道家本是該源正水清,但是偏偏有些人不走正道,喜歡那些什麼速成的歪門邪道。又說有什麼成仙之法。”觀主將那本書遞給了杜憲。“此乃我們道門的禁書,上麵記載了幾個陰邪的法子,其中便是有一個法子取七七四十九名女子心頭之血肉入藥為引,可煉製所謂的駐顏丹。那七七四十九名姑娘的容貌都要生的美麗,且
生辰八字相隔必須要七天。”老觀主說完就長歎了一聲,宣了一句道號,萬分惋惜的說道,“我道家入世便是修行,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該順從天意,行善積德,方可道法清正,明台如鏡。如此邪門
之術,傷天害理,會遭報應的。”
杜憲飛快的將書翻看了一下,果真有如老觀主所說的那個法子。
“觀主。”杜憲問道,“這本書除了你這裡還有誰能看到?”“這書已經是前朝之物了。”白玉觀主想了想說道,“前朝末年,道法崩壞,妖孽叢生,這本書倒是曾經出過世,但是到了本朝,高祖皇帝清源正本,將這些邪門歪術全數一把火給燒了,還斬殺了不少謀財害命的邪道,這些書就不在市麵上常見了。到了現在幾乎很難找到。可能幾個大的道觀的藏書閣裡麵還會藏有,但是也不會輕易示人,免
得有弟子會動了什麼邪門心思。”白玉觀主說完看了看杜憲,“小侯爺放心,本觀之中的弟子皆在道觀之內修行,這一個月沒人下山。而且此書貧道平日裡都是鎖在禁地之中,嚴禁本觀弟子涉足,進都進不
去,就不要說能看到了。”
白玉觀主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杜憲。“阿秋,趕緊查查最近京城附近那幾個道觀有道士離開四十多天未歸或者連續四十多天都要出觀嗎。”雖然說也可能是彆人弄來了血肉直接送入道觀之中,但是也不排除有道士出觀的可能性。況且杜憲剛剛翻閱了一下書,那血肉取後又不是簡單的食用,是需要用不少珍貴藥材一起提煉。書上記載的便是每次取血肉煉製皆是越新鮮效果越好
,到最後這七七四十九顆煉製好的丸子還要溶在一起重新煉製一番,尚需要花費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
所以若是真的有道士知道這等歪邪的法子,有用了這種歪邪的手段,怕也不是一般人能負擔的起的。
畢竟那麼多人要死,這代價便不是小的。
“這丹藥做出來是駐顏之用,怕是給女人吃的吧。”杜憲說道。
“應該是。”白玉觀主又是一陣的歎息。
杜憲氣的將書一下拍在了桌子上,“怎麼就有人腦子不好呢!”能相信這種東西的怕也是個走投無路的亦或者是對自己的容貌極度在意的。
杜憲摔完了書之後定了定神,對白玉觀主起身一揖,“還請觀主割愛,將這本書借我兩天。”
“無妨無妨。”觀主也趕緊起身,“侯爺儘管拿去就是了。”
杜憲與慕容如玉既然問明了,也一前一後的從白玉觀走了出來。
“你騎馬來的?”杜憲沒好氣的問道。
“是。”慕容如玉不敢惹杜憲,趕緊應了一聲,“不敢騎自己的馬,怕太過招搖了。”
“你還知道啊。”杜憲翻了慕容如玉一個白眼,“與我一輛馬車回去吧!”她冷冰冰的丟下一句,隨後率先上了自己的馬車。
她也很低調,這馬車看起來平淡無奇,就是一輛普通人家的車。
慕容如玉一怔,隨後趕緊跟了過去。
馬車有點窄,比不得侯府那寬敞華麗的車廂,慕容如玉人又生的高大,一進來,頓時將車裡的空間給塞滿了。
杜憲十分嫌棄的看著慕容如玉縮手縮腳的坐在自己的身側,想要再開罵兩句,可是話到嘴邊,她也就認命的吞咽了下去了。
罵又有什麼用。
慕容家人的腦袋瓜子裡麵裝的都是木頭。
外人怎麼說都是沒用的,除非他自己樂意或者不樂意!
她都與慕容如玉認識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慕容如玉心底所想。
所以他還是真的喜歡了自己吧……不然的話……
杜憲想到這裡就覺得自己更是煩躁了,這人有病吧!
早不喜歡,晚不喜歡,偏生喜歡在這種節骨眼上湊熱鬨!
見杜憲一直麵色陰沉的瞪著自己,慕容如玉的心就如同這山中的坡路一樣忽上忽下的。
“你……”他遲疑的開口,見杜憲麵色不佳,他又覺得自己好像應該閉嘴。
“說!”杜憲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回京城去。
“你之前生我的氣是為了故意疏遠我的吧?”慕容如玉還是鼓足了勇氣問道。
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問這種事情的確是很不合時宜,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
要是杜憲真的來日不多,他也是想知道杜憲心底真正所想的。
她還喜歡自己嗎?慕容如玉抬眸,有點可憐巴巴的看向了杜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