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少年拉起了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若是不來呢?”他笑問道。
“不來我就自己走唄!”杜憲哈哈一笑,“給你安排了地方,一會不用騎馬這麼辛苦了!”隨後她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和你爹說明白了嗎?”“說了。”藍衫少年點了點頭,“我爹兩天沒和我說話,還是早上才鬆口的。”他稍稍的歪頭,看著杜憲,“醜話先說前麵啊,我是信了你的話了,若是賺不到錢,我可是真要
哭瞎了。”
“放心。”杜憲笑道,“虧了我自己,都不會虧了你的。”
“恩。”藍衫少年點頭,“我信你。”
“你就隻有一個人嗎?”杜憲看了看他身後,確定再沒人跟來了,這才問道。“暫時隻有我一個人。”藍衫少年笑道,“等到了三疊關,我就有人了!”他看了看四周,隨後在荷包之中掏了一塊玉出來,“放心,我爹從軍那麼多年,手裡還是有點東西的。當初歸京榮封的時候,先帝並沒將這枚兵符收回,如今兵部的資料都被燒了,我爹就沒將這枚兵符上繳。這枚兵符可以再調集三千騎兵。若是咱們出了三疊關路上不太
平,憑這個兵符,我手裡還是有點人的。”
藍衫少年正是女扮男裝的林芷顏,林大姑娘,
她既然已經決定於杜憲合作了,手裡總要有點東西,不然拿什麼談合作。所以她也不藏私。
“好。”杜憲目光一亮,她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你一個姑娘,混在這裡麵有些地方並不是很方便,我將阿春放到你身邊,你有什麼事情隻管找她就是了。”
“好!”她也不和杜憲客氣,直接點了點頭。
少年的到來讓遠在隊伍最前的薛寶玉眼睛一亮,他剛剛被嗆了聲,氣衝衝的跑了,但是卻是一直關注著杜憲這邊。杜憲那廝壞得很!他可是要看牢了杜憲這個混球。其實那藍衫少年剛來的時候,他就想跑過來了,隻是因為麵子上抹不開,他就隻能遠遠的站著看。他本是以為他的小師傅和杜憲說一會話就會來找他,可是等來等去,那
藍衫少年隻是和杜憲東拉西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薛寶玉的心就沉了下去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也跟著杜憲一起出使西域!
好!
誰都不待見他!
那他也不要待見他們了!
薛寶玉氣的又狠狠的踢了一腳泥巴。路邊已經有騎兵坐下來埋鍋造飯了,薛寶玉這一腳踢的狠,濺起了不少泥來,有的飛到了剛剛架起來的鍋裡,那騎兵就怒目過來,結果發現乾壞事的是薛寶玉,騎兵們就
隻能忍了……重新拎著鍋子去刷。
“侯爺,有人要單獨見您。”等用了午膳之後,大家還在休息,阿夏走來悄聲說道。
“我知道了。”杜憲點了點頭,趁著大家都在午休,並沒什麼人在意到她,跟著阿夏進了路邊的林子裡。
阿夏帶著杜憲深走了一段路,再三確定除了暗衛,無人再跟來之後,這才對林子裡麵說了一聲,“公子,我們侯爺來了。”
悉悉嗦嗦一陣聲響過後,陳子箏身披一件黑袍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
“阿憲。”陳子箏揭開了攏在自己頭上的罩帽,快跑了兩步。“我來送你。”
“多謝表哥了。”杜憲微微的一笑,陳子箏這幾天過得也不是太好。
王府裡麵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雖然對外好像安安穩穩,但是對內卻已經是人人自危了。杜憲能將鎮北王府打探的那麼清楚,就證明鎮北王府裡麵有杜憲的眼線,陳良又在杜憲這邊憋了一肚子的氣,哪裡可能輕易的繞過自己府裡麵的人。回去就是一陣排查,
可是更叫他生氣的是他居然什麼都沒查出來,隻是查出了貪墨府中音量的一些管事的。
王妃即將臨產,在莊子上安胎,自是不可能對王府管的那麼嚴,陳良這一肚子的氣不能發在王妃的身上,就隻能發在兩邊跑的陳子箏身上了。“這又有什麼可謝的。”陳子箏一臉的疲憊。他如今又要入宮當差,還要兼顧白虎演武堂,更要護好王妃,再加上陳子箏的訓斥,讓他的臉色都看起來不平日裡灰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