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西去你真的有把握嗎?”陳子箏有點擔心的看著杜憲。
畢竟開疆拓土不是說說的。哪裡有那麼容易……西域那地方大家都不了解,連風土人情都是道聽途說。就因為杜憲要去,陳子箏還專門悄悄的打聽了一下西域那邊的情況,這一打聽,他就覺得杜憲所說的所謂開疆拓土真是難上加難,西域疆土遼闊,裡麵幾十個小國關係錯綜複雜,且一個個的都是彪悍的不得了,官與盜也沒什麼大區彆,聽說那邊的盜匪若是勢力強大
了,也會得到國王的封賞,成為城主或者大將。
這不是擺明了國王就準許他們去搶嗎?
這樣的地方,打架那是常事,所以陳子箏真的覺得憂心忡忡。
“若是你因為這次的事情而要離開的話。”陳子箏看著杜憲,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不如先躲起來一段時間。我父王沒準過一陣子也就衝淡了。”“表哥,若我是一個遇到事情隻會躲避的人,你還會看的起我?我還拿什麼與你比肩而立。表哥有表哥的誌向,我也有我的初心,你鴻鵠之誌在於天高雲遠,我的初心便是保我杜家百年安寧。躲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杜憲從容的一笑,“我知道表哥對我好,但是我想做天上的朗月,與天地爭輝,也不願做藏在暗處的一盞蒙塵之燈,即便
能發光,卻不敢發光。”
“阿憲,我隻是……”陳子箏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發梗。明明是想說他有點心疼杜憲的話,但是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所以那些看不起杜憲的人,你們都錯了!陳子箏蹙眉凝望著杜憲,心底亦是莫名的激蕩著一波波的漣漪。
“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了。”他臨時改了口,抬手按了按杜憲的肩膀,“以前我總欺負你,卻從沒和你說一句對不起。阿憲,你不會怪我吧。”
“表哥這是說的哪裡話。”杜憲笑道,“我不會與表哥計較這些的。”
陳子箏稍稍的一怔,杜憲笑的雲淡風輕,陳子箏很快就釋懷了。
是啊,如杜憲這等人物,已經胸有天地了,又怎麼會揪著那一點點的過往不放呢,倒反而是他總是想著那些有的沒的,與杜憲比起來倒是小氣了不少。
陳子箏的心境一開闊,臉色似乎也好了許多。
“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陳子箏張開了手臂,輕輕的擁了一下杜憲,輕聲問道。“與表哥自會聯絡。到時候想的說的事情自然會說明白的。”杜憲笑道,“表哥現在隻管韜光養晦就好。鎮北王殿下在氣頭上,你們王府現在緊的很,不管你做什麼在你父王
眼底都是彆有深意,所以最好就是按兵不動,嚴陣以待,保護好你的嫡母,讓她順利產子。”
“知道了。”陳子箏輕輕的擁著杜憲,心情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漣漪過後便是淡淡的惆悵了。
彆緒,離情,亦或者參雜著其他說不清,理不明的情緒。
陳子箏一咬牙,放開了杜憲,“待君歸來之日,我定迎君三十裡。”
“表哥送我二十裡,我已經很滿足了。”杜憲笑道,“長風當歌,風華人間,待我歸來。”
“好!”陳子箏的眼底稍稍有點乾澀,但是胸懷卻是高遠了許多,好一個風華人間!
等與陳子箏彆過之後,杜憲悄然的回到了隊伍之中。
原本是想稍稍休息的,但是才上了馬車就被一陣嘈雜之音給驚動了。
“侯爺,是秦公子前來了!”阿夏在車外說道。
杜憲知道秦淼會來,所以並不顯得意外。
隻是等她下車,卻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