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顏還真沒這麼近距離好好的看過薛寶玉。
以前在京城就隻覺得這個人是個憨貨,憨成這樣居然是安陽侯,也不知道這家夥前輩子燒了多少高香,敲破了多少木魚,才求得的這一世因果。
不過憨歸憨,倒也是個不錯的人。
雖然總是衝動了點,但是心底很好,良善,人也勤奮。
或許是小時候過得太好,沒受過什麼挫折,所以才變成了那說一是一風風火火的性子。
但是人總歸是要長大的,這兩年多來,薛寶玉的進步飛速,真的就從一個隻知道紙上談兵的貴胄子弟成長為能獨當一麵的小將軍了。
林大姑娘跟著自己爹以前也是南征北戰的,自然知道什麼是誇誇其談,什麼是真正的會打仗。
薛寶玉現在已經會了。
指揮五百人與指揮千軍萬馬的道理相通,如今被條件所限,將來他真的會是一個很好的將領。
林芷顏見過騎在戰馬上追擊賊寇的樣子,十分的英武帥氣,現在他醉在自己的軟榻上,整個人頓時就柔和了下來,甚至又帶了幾分孩子氣,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可愛了。
林芷顏看了一會,起身去了裡麵拿了一張薄毯出來給薛寶玉蓋上。
這屋子裡麵是少了地龍,但是她將薛寶玉的外衣給剝了,總是怕他會冷,況且他還光著腳丫子。
她小心的將毯子蓋在薛寶玉的身上,正要替他掖好,可手腕上卻是陡然一緊。
林芷顏一驚,不會是自己弄醒了薛寶玉了吧。
她剛才給這廝泡腳弄那麼大動靜出來,也沒見得將他給弄醒,現在不過就是給蓋個毯子罷了……
不過這家夥除了抓住她的手腕之外也就再沒其他的動作了。
“薛寶玉?”林芷顏將手抽了一下,這廝睡著了竟然還抓的挺用力,她竟是沒將自己的手給抽出來,她不得不小聲叫了一下薛寶玉。
薛寶玉咂了砸嘴,抱住了林芷顏的手,無意識的一翻身。
林芷顏大驚,她站立不穩,被薛寶玉帶著一屁股坐在了床榻的邊緣。“你是豬啊,給我撒手!”她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半趴薛寶玉的身上,腰擰著,一條手臂給他給卷在懷裡如同抱樹一樣的抱著,半點撒手的意思都沒有。氣的林芷顏抬起另外
一隻手拍了一下薛寶玉的肩膀。
許是被拍的有點疼了,林芷顏也沒留什麼手勁,薛寶玉哼唧了一聲。
林芷顏以為自己將薛寶玉給拍醒了,正準備等他撒手呢,哪裡知道他竟是一張嘴將自己的手指給含住了……
林芷顏的臉頓時就如同火燒一般,腦子在片刻的時間裡麵都是空的,整個人都僵了。
那濕潤柔軟的舌尖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她的手指,還輕輕的吮了吮,就好象被小魚嘬了一口,輕輕的,滑滑的,卻讓林芷顏的身子癱軟了不少。林芷顏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燒透了,好一會,她才終於有點回神,她抬手去掰薛寶玉的手臂,試圖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懷裡和嘴裡解放出來,這廝莫不是將她的手指頭當成
了下酒菜了吧!哪裡知道她的動作好像熱惱了醉的不省人事的薛寶玉,薛寶玉竟然是抬手一拽,將她整個人都用力拖倒在他的懷裡,隨後長腿一卷,又一個側身將林芷顏給生生的半壓在
了自己的身下。
林芷顏……
她的腦子轟的一下,好像要炸開一樣。屬於薛寶玉的味道頓時就包裹在她的周圍,他在外麵奔波了幾天,身上鎧甲除掉,還帶著一點點汗味,充斥著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最原始的氣息,但是他的口鼻之中卻是
帶著一股子冰葡萄酒的濃鬱果木香氣,這兩種味道一混合,其了一種難以言表的化學反應,頓時就將林芷顏熏的有點昏昏的。她剛剛在寶彙廳裡麵也是陪著小樓假扮成的納頌逢場作戲,也引了點酒,不多,隻是微醺的地步,隻是這回子,那種微醺似乎被薛寶玉這種無意識的動作給瞬間擴大了好
幾倍,林芷顏覺得自己大概真的嘴了。她紅著臉,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薛寶玉的臉,他的眼底有點淡淡的青色,許是在外麵奔波數日休息不好所致,青色之外還有因為酒而染上的緋紅,落在他那健
康的小麥色皮膚上異常的好看。他也有一副很長的睫毛,睜開的時候,兩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時候會透著一股子傻勁,但是現在緊緊的闔在一起竟然還有點嫻靜悠長的味道。睫毛隨著他的呼吸不住的
上下起伏,還帶著幾分撩人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