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兩個鬨出人命的犯人,很適合拉去每個村子溜溜做示範,順便普法。
信用和權威是的構成統治的基本要件。
而識字又是解除愚昧基本,所以文化也不能放鬆。
但這種事情急不來。
法律的作用是解決矛盾,而目前的主要矛盾,還是雜胡的問題。
這基本可以說是曆史遺留問題了。
百年前,董卓燒洛陽,遷長安,戰亂之中,關中之地白骨遍野,而正好趕上小冰河降溫期,關外胡人南下劫掠,結果是被曹操按在地上一通摩擦。
被摩擦後的胡人變得乖巧安順,曹操便將他們做為軍屯,在關中並州等地耕種,補充因為戰亂損失的人口。
問題就在於,這些胡人並沒有被打散,而是依然群居,部落首領還是父子相傳,兄弟相繼,國家大安時,胡人便比較乖巧,而中央衰弱,胡人便不想再被壓迫了,加上在都王司馬穎主動引胡人加入其中,事情就變得很難搞。
所以目前來說,流民無論是雜胡還是漢人,都要一視同仁,有空可以多搞搞宣傳下鄉,把中華民族的概念普及給胡人,編製更是一定要打散的,每個胡人都可以起一個漢名,既便於登記,也可以給歸屬感。
魏瑾勤奮地做著筆記,算計著的自己能乾的事情。
這個時候就要誇獎一下玩家們了,他們做起事來真是熱情又不打折扣,辦事效率又高,如果不是成天來問公測多久開就好了。
公測是不可能公測的,這個時代中國的人口還沒過千萬呢,真湧進來,她哪管得過來。
隻能看等以後地盤夠大了,禍水東引放他們去澳洲美洲大陸禍害去。
“姑姑。”一個清脆的聲音猛然響起,一個小孩炮彈一樣向他衝過來。
“阿摩。”魏瑾抱起他,“怎麼了?”
小孩委屈地看著她:“姑姑好久都沒來看我了。”
“姑姑很忙啊。”魏瑾歎息了一聲,摸摸他的頭,“好阿摩,你先去背書,姑姑晚上忙完了就去找你。”
“那,那不可能騙人哦。”阿摩將頭埋在她懷裡,不肯放手。
魏瑾嗯了一聲,這孩子可是她一手帶大的,也是姐姐的托付,以後有時間,還是得教導著,平時的話,還是讓他跟那位葛老師一起去上課好了。
反正詩詞玄學就算了,阿摩可不能學成那些名士的樣子,外表華麗,內裡草包。
魏瑾上輩子對名士風流什麼的挺向往,可來到這裡後,已經看得厭煩,倒不是說專注音樂書法哲學不好,而是大部分名士都沒有兼濟天下的心思,在任上乾的事情不是喝酒就是嗑藥,看到胡人來了,卷起鋪蓋就跑。
文化人研究文化就好,串什麼崗位。
如果是崔淶這種識實務的,用得倒行,若是王衍這種禍國之輩,還是早早殺掉了事……
“姑娘,你又在走神!”阿摩委屈了,阿摩生氣了。
魏瑾急忙笑道:“這不是阿摩生日要到了麼,姑姑在想送什麼禮物給你啊。”
阿摩將頭埋在她懷裡,哼唧道:“我什麼都不要,隻要姑姑陪我一天。”
“嗯,姑姑看能不能,你先去玩好不好。”魏瑾摸摸他的頭,溫柔地安慰。
小孩很聽話,雖然不舍得,還是出門了。
魏瑾鬆了一口氣,再想想自己的事情,發了個給小孩子做補習的日常任務。
她拍了下腦子,將自己思緒抽回來。
卻突然忘記了自己想寫什麼。
她怔了怔,披上披風,走到屋外透透氣。
一恍,都好多年了。
她上輩子沉迷穿越時,曾經和同學討論上下五千年,哪個的時代是最不好穿的時代?
群友的結論是:最好的當然是唐和宋,國力強大,沒那麼多禮教;明清勉強可以,畢竟熟悉曆史;先秦漢朝有點倒黴,不是混亂中就是在混亂的路上;三國知道先機也還好,就是亂得不行;隻有魏晉南北朝是地獄難度,沒有之一。
因為這個年代它沒有贏家,英雄能人帝王一堆一堆出,又一群一群地死。
那時的她正處於中二期,為此還專門用買了一包水鑽隨身攜帶,就等哪天穿越了可以換錢在古代用。
可惜的是她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局。
她死了,成了西晉朝士族的士族貴女,那種吃一頓飯要十幾人服侍,上百多道菜還覺得不夠豐盛、以豪奢為傲的超級士族。
家變之時,出生的前十年,她還在為將來會嫁什麼男人憂愁,也對衛玠這樣的美人暗自心許,她不記得八王之亂的細節,但也規劃好了線路,派人去東吳之地買田建房,隻覺得一但有變,讓家人去南方就好。
可沒有人理會她的話。
父親更是說,寧願死皆是士族,也不願家族淪落,成為寒門。
哪怕祖父稱她聰慧機敏,看出國家將亂,但家人也不可能舍了高官厚祿,聽她的話提前逃亡,更何況,越是局麵混亂,他身為司空,需要坐鎮朝中,否則天下有變,將有無數人喪命。
祖父告誡她:阿瑾記得,絕不可將性命托於他人之手。
然後便是趙王政變,祖父被直到亂起之時,家中將孫輩悄悄送走,卻不敢大張其鼓,但前有盜匪,後來官軍捉拿,他們一行零落四散,更到後來被追殺之時,隻剩下一個家將,帶不走兩個少兒。
她一個女兒家,便被放棄了。
那時才知道,這世道之中,庶民想活,是何等艱辛。
衛姐姐收留了她,給她安身之地。
可她不想蝸居在這狹小地域,尋個男人相夫教子。
天生吾於世,豈能荒廢歲月,將一身委係於他人?
“我想,撞出一條立世之路。”她輕聲呢喃道,“我想,真正的活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