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清理一下,段氏那一家人裡有幾個反骨仔,但還有幾個能打又忠心的,如段文鴦這種現在是少年,很快是猛將,還特彆聽話忠心的孩子完全可以留著自己用啊。
“那王浚一家,你要怎麼收拾?”肖曉曉好奇地問。
蒼秀兒眨眨眼:“我救了段家的孩子之後,當然不能阻止他們為父報仇了。”
……
於是310年的九月,幽州段氏之變很快傳遍北方。
王浚以段務勿塵勾結東夷校尉李臻意圖作亂為名,將其一家下獄。
東北的李臻鍋從天降,莫名知道自己有這能耐,不但沒有否認,反而樂得火上澆油,看他自毀長城,於是找人捉刀一篇檄文,把王浚幼年出生卑賤、青年殘殺忠良、中年叛主害晉、老年割據自立等等惡事一一曆數,他曾經是王浚的好友,對方乾過什麼事情簡直說得頭頭是道,讓人想懷疑都不行。
然後還在末尾表示,就你乾這事,人人得而誅之,你殺得了段氏,殺得了天下人麼?
王浚看完檄文後,氣沒氣不知道,但立刻下令將段務勿塵一家斬首。
就在這時,王家卻突然發大火,那火從王氏官邸的四麵一起燃起,奇異之極,水澆更旺,極難撲滅,一時間,幾乎整個薊縣的士卒都被調去救火。
待得火焰撲滅之時,獄牢中的段氏一家已然不見。
王浚大怒,立刻封城大搜,卻一無所獲。
……
城外商船之上,第一時間逃出段務勿塵正在接受上黨醫生的精心治療。
蒼秀兒一身男裝,看著段氏兄弟傷痕累累,淒慘悲痛的模樣,歎息一聲:“你們也來上些藥吧。”
段家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猛然抬頭,凝視著蒼秀兒,宛如一隻戒備的孤狼,怒聲道:“你是誰,無緣無故為何救我等,這次冤殺我段氏,可是你們所為?”
嘖,這直覺可真準,蒼秀兒微微一笑,正要說話,便聽那榻上猛然傳出一陣咳嗽。
奄奄一息的段務勿塵嘶聲道:“文鴦,不可對恩人無禮。”
蒼秀兒歎息道:“將軍想明了?”
段務勿塵慘然道:“自然,這世間,能拿出那種鐵證,除非吾等真做過,就隻有王浚能做到了。”
蒼秀兒點頭,隨即正色道:“吾乃渤海蒼秀,救下將軍,隻是想給王浚添些麻煩,讓他勿要上心渤海之地罷了,將軍不必記恩。”
“聽過先生大名,”段務勿塵斷斷續續地道,“你是上黨之人,不過年餘,便將渤海治下安定足食,王浚亦稱你大才,當為國士無雙。”
“國士算,無雙可算不上,”蒼秀淡定道,“將軍身受重傷,難受車馬勞頓,若想回遼西,還要三思,王浚在薊縣至遼西一帶廣布人手,危險重重。”
段務勿塵強打精神,供手道:“還請大人相助吾兒,若能奪回段部,吾族必唯上黨馬首是瞻。”
“將軍言重了,”蒼秀兒歎息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您不說,我也會相助的。”
她雖許諾了,但段務勿塵並未放心,他疲憊的眸光仍然緊緊盯著她,仿佛還在等著什麼。
“將軍安心歇息,吾已有舟船準備,會順海河麵入渤海,繞過王浚重兵,自海路而至遼西,”蒼秀正色道,“侍得將軍重掌段氏,再做打算不遲。”
段務勿塵這才垂下眼簾,表達感激。
蒼秀話已說完,便不再打擾,告辭離去。
“陸眷,你過來些。”段務勿塵低聲道。
段氏長子悲泣而來:“父親,您先歇著……”
“不了,我提著一口氣,就是放心不下,”段務勿塵歎息道,“局勢紛亂,你等年輕氣盛,吾段部崛起不過四十年,根基尤淺,陸眷你為我段部世子,又素有威望,回去必能奪回權位,隻是……咳咳、這王浚勢大,你切不可妄動,一切,都聽那位蒼公子的吩咐,可記住了?”
“父親,這是為何,那人年輕位卑……”段氏長子有些猶豫。
“我段氏根基太淺,切不可獨成一勢,否則必然滅亡,”段務勿塵勉強道,“如今,北方能投奔的,除去丁紹,便是上黨,他拓拔家都能附得,吾段氏為何附不得?”
這理由太有說服力了,想到日漸強盛的拓拔氏族,段日陸眷陷入沉默。
“眷兒,吾這傷,不定到得了遼西,”段務勿塵聲音漸漸弱,“你等兄弟定要守望相助,可記得……”
諸子頓時放聲大哭,段文鴛上去探了鼻息,發現還有氣,頓時又哭得更大聲。
……
船艙外的蒼秀兒聽著房中的鬼哭狼嚎,歎息著的世道艱難,一邊聽著屬下彙報。
這次計劃非常順利了,在曆史書的加持下,她隻花了一點消息,還有一點利益,就離間段氏和王浚,段氏鮮卑在失去王浚這顆大樹後,基本就沒選擇的餘地了,選丁紹和選上黨沒有區彆。
等收服段氏,再聯合肖曉手中拓拔鮮卑、冀州丁紹。
滅掉王浚,便可以安心發展渤海經濟圈了。
再拿個第一名,毫無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