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是暫時駐守,也都儘量給人以安寧,而不要給當地的普通人帶來麻煩,這是所有北方新軍將領的共識,那些個上課的老師們雖然教學水平不咋的,說起話來也各種離經叛道,但他們那種人生來就有享受幸福的、免於恐懼的權力這種意識,卻是在無意之間,浸透在學生們的意識之中。
雖然沒有直接教育,但在這個師威重如山的時代,學生總會不自覺地模仿老師們的言行,體會到的他們對生命的尊重,在這人命比野草還不如的世界,讓學生們有了方向和依靠。
王虎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因此被分割成兩個階段,為生存而廝殺的十歲之前,和為了學習而煩惱的十歲之後。
經曆過的人,才會珍惜安寧的來之不易,願意為了親人守護這繁華興盛的土地,讓她們臉上再也不浮現出饑餓的灰白,還有兵災的恐懼,每一次上班下班,上學放學,都是期待而快樂的……
“將軍!”
一個嘹亮的聲音打斷他休息時的走神,王虎回過神來,淡定看著他:“說。”
“南朝發兵了!”那小校激動著揮著手上的情報,“已經在建鄴開始整軍了!”
“好!”王虎大喜,拿著信看反複瀏覽了數次,在房間中興奮地踱步,“最多,再過一個月,他們就能打過來了!”
這日子終於有個頭了,又有大功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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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薊城
這裡已經是繁華到讓人心驚的大城。
江南的煙雨紛擾,仿佛與這片土地毫無關係。
年初,渤海公著人修築了大的暗渠,自此之後,城中哪怕遇到大雨,也少有被淹沒的宅邸。
一輛有著十個車輪,足有兩米高、三米長的水車在幾匹牛馬的拖曳下,開進了街坊,敲了兩聲鑼。
很快,便有民眾提著水桶,前來買水。
隨著城市的擴大,地下的水井量已經有些不足,這些水車便會為街坊供水,雖然有付費,但也就那麼一錢,是他們承擔的起的價格。
“你們聽說了麼,市政那邊現在已經在準備水管,說是要給一些地方供水呢。”在水車邊接水時,有人小聲地問。
“聽說了,但好像隻是在城東那塊先試試,而且費用不低,且先看著。”
“你說這薊城怎麼就這麼好呢,不用大老遠去幾條街挑水,出門不遠就有菜市,去織坊做工,還能將孩子給人看著,這輩子,想洗身子了,還有那大澡塘子,我前半輩子,簡直像白活一樣。”
“害,誰不是呢。”
“對了,渤海公前些日子對徐州出兵了。”
“報紙上寫了,館子裡說書先生也念了,大家都知道。”
“聽說要在南邊豫州開新的廠子,這你知道不知道?”
“那感情好,我這就讓家裡小子準備著,去南方上工!”一名老漢激動地水都不想接了。
“那南邊可遠了,幾千裡呢,去了不知多久能回一趟,你也舍得?”都是一條街坊,旁邊的婦人打趣他。
“現在廠子難進,有這機會,誰還能顧得上遠不遠。”
“這倒也是,可惜我家裡就幾個丫頭……都十三四歲了,得嫁人了。”那婦人有些可惜地道。
“丫頭怎麼了,”另外一位婦人不屑道,“織坊還隻招丫頭呢,乾的好的,每月都漲到一銀元了,讓她們去做幾年,不比那納彩的錢多啊?”
“此言有理啊……”
……
魏瑾聽著買水戶們的閒聊,隨意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單謙之跟在她身後,這位大佬用妝品掩飾過兩人的外貌,讓膚色黯淡,鼻翼寬大,如此,雖然挺好看,但就不那麼驚豔了。
就在她舒緩心情時,旁邊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卻是一個十來歲的金發少女,死死拉住另外一個胡姬的手,卻正被無情旁人無情地扳開。
“這是什麼情況?”魏瑾回頭問。
單謙之掃了一眼,前去問了幾句,才回來道:“那邊是一對母女,她們一家是在敦煌經商的胡人,但因為戰亂,他家男人回了波斯,將她們母女留在敦煌,後來就淪為奴隸,被做貨品販賣到這裡,剛剛有人賣了女兒,她們就要分開了,你雖禁止了奴籍,但她們是異族,大家默認不在保護範圍裡。”
“默認。我認了麼?”魏瑾微微挑眉:“行吧,看來普法工作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讓人來查封了這裡,該處理的,法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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