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倒是挺不錯的,當然,如果方正堂能早早地當上副廠長,他們從這裡搬出去住進小紅樓裡麵,那日子肯定會更好的。
結果蘇紅玉這好心情在回去之後碰見了柳安安之後,便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前兩天小學就已經放寒假了,柳安安作為老師,自然也是不用去上班的,她馬上就要結婚了,她趁著假期開始籌備了起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準備的,被褥之類的宋家國那邊兒有,他們兩人準備舉行革命婚禮,一起從簡,嫁妝彩禮全都不需要,不過大的禮兒可以一切從簡,還有一些小禮儀,柳安安不打算節省了,其中就包括新媳婦兒要給未來婆家一人納一雙鞋子。
柳安安手還是很巧的,這邊結婚要送給婆家的都是千層底的布鞋,手工納出來的布鞋穿著軟和又舒服,布鞋總體不難,唯獨鞋底兒做起來有些費勁兒。
不過柳安安這人的性格好,住進來這麼久了,早就和左鄰右舍混熟了,她這人大方,有啥好吃的,好用的,都會想著給大家夥兒一些,人的關係就是這麼處出來的,一來二去可不就熟悉起來了?
知道她要做幾雙千層底布鞋,有那閒著沒啥事兒的大娘們,便幫柳安安納納鞋底兒,也省了她不少事情。
這個點兒大部分的人都去上班了,為了方便做事兒和說話,柳安安和那些大娘們搬著板凳坐在樓道裡麵,一邊兒聊著天,一邊納著鞋底兒,氣氛甭提多和諧了。
“安安啊,你這馬上就要嫁人了,你爸媽不過來幫著你張羅嗎?”
問話的人是住在柳安安隔壁的王大娘,她家媳婦兒也是學校的老師,在學校的時候杜老師就挺照顧柳安安的,她也知恩圖報,跟杜老師家來往的最勤快,加上她嘴巴甜,王大娘還是挺喜歡柳安安的。
這幾天見柳安安忙著備嫁,她家裡人卻沒過來,便忍不住問了一嘴。
柳安安笑了笑,解釋道:“我爸媽還要上班呢,哪裡有時間過來?再說了,我們舉辦的是新興的婚禮,不講究那些虛禮,我爸媽估計要等結婚前一天才會過來。”
聽到柳安安的解釋,王大娘倒是也沒有多問什麼,她是知道柳安安的情況,她爸媽不是封城人,家離得遠,兩人又是工人,抽不出時間是正常的。
“也是,你爸媽都得上班,眼看著年關將至,工作肯定比平常忙,請假也不好請下來,你是個懂事兒的,丫頭啊,有啥事兒你就跟大娘說,大娘會幫你的。”
聽到王大娘的話後,柳安安笑了起來,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大娘,我會的,我知道您最好了。”
兩人正樂嗬嗬地說這話,蘇紅玉哼著小曲兒走了過來,她也是個欠兒的,看到柳安安和王大娘手中拿著的布鞋底子,蘇紅玉嗤笑一聲說道:“喲嗬,這人啊,沒那個心就沒那個心,何必弄虛作假呢?我要是你未來婆婆,知道你讓其他人幫著縫鞋底子,恐怕根本不會要你的這些東西。”
柳安安聽到這話,臉色立馬耷拉了下來:“蘇紅玉,你說什麼呢你?”
蘇紅玉寸步不讓,立馬回嘴道:“少跟我在這裡叫喚,我說錯了嗎?送給婆家的鞋底子本來就是要自己誠心實意做出來才行的,你在這邊兒弄虛作假糊弄誰呢?”
柳安安氣得就要和蘇紅玉掰扯,結果卻被王大娘給攔下來了:“行了安安,你一個新嫁娘,不要跟她這樣的人掰扯,掉價,而且咱們也犯不著跟她這樣的人扯這些東西。”
說著,王大娘抬頭看向了蘇紅玉,毫不客氣地說道:“蘇紅玉啊,你得知道,這人要自己做得好,才有資格說旁人,你一個結婚沒多久就攛掇著自家男人出來住的女人,你有啥資格跟我們安安這樣說?”
要說在這筒子樓裡麵,蘇紅玉的名聲可是差得不能在差了,而這一切全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其實倒不是說蘇紅玉每天都跟人爭吵掰扯啥的,她瞧著也是個挺不錯的人,說話做事兒明麵上看著,似乎也沒有啥太大的問題,雖然摳摳搜搜的,有啥好東西也不會跟大家分享,不過一人一性格,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蘇紅玉最讓人詬病的就是她對大家夥兒的那種態度,明明就是個車間主任的媳婦兒,但是她跟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仿佛她是啥大領導的媳婦兒似的,大家夥兒都得要聽著她講話才成。
且不說方正堂隻不過是個車間主任,就算他有啥了不得的,以後當了副廠長廠長啥的,那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是彭廠長的愛人,人家對待人都客客氣氣的,絲毫不擺架子,倒是蘇紅玉,姿態拿捏的比廠長夫人還狠,大家夥兒若是要能喜歡起她來才怪。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她當上了廠長,下了班之後,那身份也跟大家夥兒都是一樣的,現在又不是過去了,身份上還分個高低貴賤,她擺譜也有點太早了。
王大娘雖然沒工作,但是脾氣卻硬得很,對待自己關係好的,她說話還是挺中聽的,對那關係不好的,王大娘可是絲毫不客氣。
“嘴巴長人身上之前先看看你自己是啥德行,自己做不好就甭到彆人跟前充大尾巴狼,要是被人說上兩句,你這麵子還能擱得住嗎?”
蘇紅玉的臉色一紅,她不敢跟王大娘硬杠,乾巴巴地說道:“王大娘,我在和安安說話呢,我怎麼著也是她姐姐,說她兩句還不行嗎?”
柳安安毫不客氣地朝著蘇紅玉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地說道:“可彆了,咱們兩個說起來也沒啥親戚關係,我可不敢有你這樣的姐姐,再說了,我也不缺姐姐,你不必上趕著過來當。”
這人對自己惡意滿滿,說話做事兒都衝著懟人來的,她到底是怎麼好意思舔著個臉說她是自己姐姐的?
柳安安的白眼兒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對著蘇紅玉連最基本的表麵和平都懶得偽裝下去,她可是記得之前表姐跟她說過的話。
“你堂姐這個人過去的性格還是挺好的,但是自打結了婚之後,她的性子扭曲了不少,見不得人過得好,你們門對門住著,以後離她遠一點,左右你們兩個也沒啥血緣關係,沒來往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麼的。”
方正業也提醒過柳安安,讓她多防備著蘇紅玉,彆被她給算計了去。
“蘇紅玉這人心眼兒不少,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得罪她了,就算你給她道歉,她也不會原諒你的,反而會變本加厲對付你,對待她你如何小心都不足為過。”
柳安安還是挺聽話的,她現在完全就把蘇紅玉當做個不對付的陌生人對待,麵對她的時候寸步不讓,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在蘇紅玉跟前還真沒吃過什麼虧。
柳安安和王大娘一起把蘇紅玉給說了個沒臉,之後兩人也懶得繼續和她說些什麼了,搬著板凳回家去了。
房門在蘇紅玉的麵前重重地關上了,她看著麵前緊閉著的房門,麵頰有一瞬間的扭曲,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
不生氣,不生氣,這兩個人就跟秋後的螞蚱一樣,蹦躂不了多長時間了。
甭看老師這工作現在挺吃香的,等到了後年,可就會通通打成臭老九了,那一個個的就跟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柳安安是老師,王大娘的兒子是封工宣傳部的部長,兒媳婦是小學老師,這幾個人都是所謂的文化人,不過以後也是被折騰的最慘的那一批人。
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以後有的是報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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