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安先生已經是沈總的未婚夫了,沈總既然隻願意娶他,那他要穿什麼樣都輪不到他一個司機來問。

啟動汽車,平穩行駛上城市主乾道,一直到抵達公司。

安至下了車,站在門口感受早晨的醫院人流,時不時有人向他投來驚豔的目光,不過和安至比起來,身後正踏出車廂的沈立原更加精準的吸引了人流的注意力。

安至看了看醫院上麵碩大的綠色名字牌,是一家私立的醫院,周圍的綠化也做得像庭院一樣,護士和探望病人的家屬在周圍路過。

很熟悉的地方。

上一世安至就是在這裡度過的養護期,這裡的花壇,綠化,最頂層的VIP套房,彆人最多是是熟客,他卻是久居此處。

走進潔白的大廳,裡麵的人反而少了很多,空曠得能有回音,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沈總。”

安至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醫生正從旁邊走道裡走出來,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掛著沉穩溫和的微笑。

走近了,安至看見他胸牌上姓名欄上寫著趙知務三個字,安至認識他,不過並不熟悉,隻是剛開始複建的時候趙知務來看過他幾次,其他時候都是專業的護士在照顧他。

沈立原的態度難得的比較溫和,叫了一聲:“學長,好久不見。”

趙知務笑了笑:“噯喲,沈總可彆這樣,折煞我了啊。”他有點嬉皮笑臉的,就像好朋友之間的調侃,說著看了安至一眼:“這是安先生吧?你好。”

趙知務沒伸出手,說了你好隻是露出一個笑,他可不敢碰安至,沈立原就在旁邊站著呢,沒有主動找事的道理。

安至點點頭:“你好,趙醫生。”

趙知務領著他

倆往裡麵走,親疏分得很清楚,沒敢主動接觸安至,隻是對沈立原說:“恭喜啊,終於抱得美人歸。”

沈立原聽了就像沒聽見一樣,沒有任何表示,趙知務笑了笑,意料之中的反應。

安至倒是撲捉到了‘終於’兩個字,餘光偷偷的看了沈立原一眼。

全身檢查的項目很多,如果不是因為專業器械無法攜帶,叫醫生上門大概會讓安至更能接受一點。

因為是私立醫院,都已經提前安排好

了,不需要長時間等候,在隔離輻射的房間裡接受精密儀器的檢測,最多兩三分鐘就結束了。

安至從台子上下來,扯了扯卷起的衣角,看見等候在玻璃窗的另一邊的沈立原,微微揚起嘴角。

門打開,沈立原走進房間,安至走出門的時候側過身看著他,他側頭看了看安至,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帽子:“好好等我。”

安至點頭,出了房間站在趙知務身旁,看著另一邊的沈立原,忽然聽見趙知務說:“我還沒祝你們訂婚快樂,我是沒想到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接訂婚了。”

安至和他不是很熟悉,不知道說什麼,笑著說了一句謝謝。

趙知務不聲不響的打量安至,他和沈立原在高中的時候是一個校隊的,沈立原是什麼人什麼脾氣,他清楚,那時候正經人都不可能喜歡他,會欣賞他性格的都是校隊的那幾個怪咖。

所以聽到沈立原訂婚,並且對象是那個隱隱約約一直在他們這裡都存在著名字的安至,雖然覺得果然如此,但還是好奇沈立原到底喜歡他什麼。

見了麵,倒是覺得不稀奇了,少年的美貌就不用說了,他身上有種氣質,柔柔弱弱又有點勁勁的感覺,這種感覺特彆招人。

趙知務想起什麼一樣,忍不住笑了笑:“沈立原在你麵前應該脾氣很好吧?不過學長傾情提醒你,他不是好惹的人,所以你最好和他好好的過。”

安至挑了挑眉頭,不明白為什麼和沈立原關係不錯的朋友嘴裡都沒有好話,想著有點生氣:“趙醫生。”

“嗯?”

“你是立原的好朋友,也是對他有過了解的人,如果彆人說他不好,我能理解,但為什麼連你的嘴裡,也不能聽到有關他的一點好話呢?”

安至真心實意的迷惑。

趙知務一愣,沒想到安至會突然進行攻擊,頓時坐直身體,慌了,舉起手做安撫狀。

“彆誤會啊,我就是這麼一說,我想你能理解的,畢竟我是個很開明的人,你倆在一起我沒有任何意見。”

安至停止了連珠炮彈的攻擊。

趙知務暗中呼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想笑:“不過看見你這麼維護他,也挺好的。”

安至看著他,不想理他,並且給了他一個你自行理解的眼神。

趙知務自討沒趣,旁邊兩個小護士看了都要憋不住笑,女人的眼光是最準的了,這個少年穿的衣服和裡麵沈總的風格完全不同。

而且沈總這種一看就是成功人士人生

贏家的人,都不介意身邊的人任性穿衣,想也知道會有多寵,她們趙醫生還沒眼色的往前衝,沈總都捧在手心人,不懟他就怪了。

很快,做完各種儀器的檢查,就要到了安至最恐懼的抽血環節。

安至目光求助的落在沈立原身上:“你先抽吧,我等一等抽。”

沈立原低頭看了看他掩飾不住的恐懼,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彆害怕。”

安至心裡SOS救命,求助不成還被抓住了手,簡</p直是趕他上架,但終歸還是要麵對的,深吸一口氣:“好,抽吧。”

護士取出壓脈帶對他笑一笑:“不要太緊張,一下就好了。”說著餘光偷偷瞄了瞄少年旁邊的沈立原,冷淡又關切的神情也太撩人了,雖然撩的不是她。

一直陪同在旁邊的趙知務看著這一幕,表示疑問:“安先生不會暈血吧?”

要是待會血一抽出來,安至當場暈過去了,這場麵可就大了。

安至臉色發白,搖了搖頭:“不暈血……”他有些恥於承認:“就是有點怕疼。”

說著,沈立原的手忽然伸了過來,落在他的額側,掌心正好蓋住了他的眼睛:“乖,彆看。”

安至想說自己真的不暈血啊,就是怕疼而已,但那隻手已經輕輕按住他的側臉,遮擋住他的視線,把他帶進了一個懷抱裡。

沈立原站著的,安至坐著額頭正好抵在他腹肌上,頓時一縷熱氣上湧,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沈立原的手很大,用懷抱和手遮擋住了安至的全部視線,安至感覺自己手臂被綁住了,知道是在綁壓脈帶,頓時屏息起來。

忽然,按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挪了兩寸,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背,隔著衣衫,那股力量讓安至像刺一樣立起來的驚恐一下順服了。

手臂刺痛了一下,安至覺得就是突然的痛了一下,然後幾秒鐘後護士就親切的說:“好了。”

沾著碘伏的棉簽壓在臂窩裡,沈立原看了一眼,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安至的手臂雪白,手臂內側尤甚,臂彎這樣脆弱的地方,薄薄的肌膚下能清晰的看見青色和綠色的血管痕跡。

安至接過護士手裡的棉簽,按住抽血的地方不敢鬆手,低頭仔細看了看被碘伏染了一大圈的臂彎,確定結束了,揚起頭看向沈立原,忍不住露出一個輕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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