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感情線在下章 傅粥粥扛著蘇然跑啦!……(1 / 2)

一股詭異的氛圍彌漫在蘇然和傅粥粥之間。

回家的路上, 蘇然和傅粥粥各懷心事,兩人罕見地一路無言。回家後,蘇然去河邊洗了個手, 回到小木屋時,就見傅粥粥耷拉著眉眼坐在床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不就是沒買到安眠藥麼?可是傅粥粥要安眠藥做什麼, 是想控製他, 讓他一睡不起?

蘇然走到傅粥粥身旁,垂眼看向他,“教你點新玩意?”

“不想學。”往日神采奕奕,一天活躍到恨不得能打死一頭牛的傅粥粥、今天卻像個小蔫菜地提不起精神,尾音拖得很長,連蘇然看都不想看一眼。

蘇然不給人慣毛病,既然傅粥粥沒什麼興趣,他轉身向外走去。

傅粥粥餘光打量著蘇然的背影,看見蘇然就還真說走就走了。這下傅粥粥急了, 怎麼能這樣呢!他一個箭步從床上跳起,飛撲向蘇然,扒拉著他的褲腿,仰頭看他。

蘇然,“你乾嘛?”

傅粥粥露出獠牙, 麵目可憎,凶巴巴,“我現在又想學了!”

說不定這就是蘇然給他上的最後一課了, 不上白不上!

換作以往,蘇然才不搭理傅粥粥。不過今天情況特殊,蘇然敲了傅粥粥一個腦瓜嘣後, 指揮傅粥粥坐到床上去,傅粥粥聽話照做,詢問蘇然今天要學什麼。

蘇然抬手跟個神婆似的,骨節分明的手掌五指分開,他撐手在傅粥粥腦袋上轉了一圈,“攝魂術。”

傅粥粥:啊咧咧?

哥哥,你聽聽這個名字,像是該出現在現代文裡的東西嗎?

是不是他不發火,蘇然就當他是傻的哇?

傅粥粥一臉的不信,蘇然手上動作沒停,他在傅粥粥腦袋上抓了兩圈,最後照著後腦勺拍了一下,念叨了句,“如意如意快顯靈。”

隨即,蘇然收手,“就這樣,學會了麼?”

“解除封印的代號是...是...瑪卡巴卡破。”

傅粥粥白眼都要上天啦,這種哄小孩的把戲,蘇然還要拿來騙他麼?要是蘇然真的會攝魂術,為什麼蘇然剛對他施法,他就沒什麼反應呢?

蘇然沒有給傅粥粥說話的機會。他扯著傅粥粥的領子,強行讓傅粥粥站起來,他則坐在傅粥粥之前的位子上,示意讓傅粥粥來施法。

傅粥粥不信這玩意,抱胸冷眼,不為所動。

蘇然抬眉,“還傻愣著乾什麼?”

這句話不具備殺傷力,正兒八經能逼死傅粥粥的,是蘇然的一聲嘖後,眉梢蹙起一點,略顯嫌棄地看向傅粥粥,“沒學會?”

潛台詞是,這麼簡單,你還沒學會,你長腦子了麼?

這話誰能忍?你可以看不起傅粥粥,但卻不能嘲諷他笨,踩中命門了屬於是。

“怎麼可能有小爺我學不會的東西?”傅粥粥不屑白眼。說話間他湊上前,墊著腳,學著之前蘇然在他腦袋上做法的樣子,在蘇然腦袋上瞎折騰一圈,最後又不情不願地喊出那句羞恥心爆表的台詞,“如意如意快顯靈。”

可就在那一瞬間,傅粥粥發現蘇然的眼神有了很神奇的變化。原本的蘇然目視前方,而此刻的蘇然,緩緩向著傅粥粥方向抬起頭。蘇然看人的眼神一向不帶任何感情,看人永遠不會超過三秒,可這會兒的蘇然竟直勾勾地盯著傅粥粥看,仿佛真的被人下了蠱。

傅粥粥被蘇然這種變化驚得說不出話,他看看蘇然,再看看自個的手掌心,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深吸兩口氣後,傅粥粥猛地跑向房子左邊,蘇然徑直轉頭看向左邊,傅粥粥又躥到房子右邊,蘇然仍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視線牢牢黏在他身上。

這這這...蘇然的轉變太嚇人了,他難道真的控製了蘇然?

傅粥粥攥拳舔唇,一雙小眼睛咕嚕咕轆轉。為了確定他是否是真的控製了蘇然,傅粥粥覺得,他得再測試一遍蘇然,讓蘇然做一件蘇然之前從不會做的事情,如果蘇然真的做了,那就說明他真的控製了蘇然。

這件事是什麼呢?傅粥粥一拍腦袋,跑到蘇然身邊,他跪在床上,他的肩膀和坐在床上的蘇然的肩膀平齊。傅粥粥小心翼翼地看向蘇然,試探地將自個的左臉向前挺一挺,心臟莫名跳得有些快,“蘇...蘇然,那你親我一下?”

雖然這個提議很羞恥,男的和男的之間怎麼能親親呢?但這就是目前測試蘇然的最好辦法了。

蘇然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幽光。緊接著,他傾身,向著傅粥粥的方向靠近,蘇然伸出食指勾起傅粥粥的下巴,在傅粥粥不可置信的眸中,他輕輕垂下了頭。

陽光灑進屋內,蘇然的影子將傅粥粥所籠罩包圍。下一秒,蘇然的麵龐從傅粥粥的腦袋頂擦過,傅粥粥發絲微動,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個親親落在了上麵。

蘇然坐好身,傅粥粥僵在原地,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跟他才是那個被奪了舍的人似的。

就在蘇然擔心傅粥粥是不是徹底死機,無法再重啟時,突然,他耳邊爆發出一聲尖叫,因為傅粥粥的嗓子還啞著,他的叫聲仿佛斧子鋸木頭,難聽且刺耳,蘇然下意識向旁躲去。

傅粥粥哪裡還顧得上這一切。他一個彈跳起射,連滾帶爬地從床上撲下來,捂著嘴巴,跟個受驚的耗子一樣,滿屋亂竄,整個人都快跑出殘影了。

傅粥粥現在是信了,蘇然是真的被他奪了舍,被他攝魂了,蘇然居然會親他!他相信他現在讓蘇然做什麼事兒,蘇然都會做。那麼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必要給蘇然下安眠藥?

傅粥粥非常寶貝地看向自個右手,神之右手,上帝傑作!

擔心蘇然會被封印太久,腦子會受損,傅粥粥樂完以後,他跑到蘇然旁邊,回想著之前蘇然教他的解除封印的咒語。

是什麼來著?蘇然之前給他上課時,他忙著發呆溜號想彆的事兒去了quq。

“比巴卜吧,解除封印!”

蘇然無動於衷。

“啊沙琪瑪,解除封印!”傅粥粥跳起哈利波特的魔法舞步。

蘇然沒有反應。

“後溪咪咕,解除封印!”傅粥粥有點急了,他不會把蘇然鎖死了,解不開了吧?

蘇然不太想說話,剛解除封印的咒語是他自己瞎編的。他專門選的現在小孩喜歡看的動畫,取名,瑪卡巴卡破,但誰知道傅粥粥連這玩意都記不住,腦子不好使實錘了。

傅粥粥快哭了,他的蘇然以後不會都要保持這樣的傻子狀態吧,好嚇人嗚嗚。傅粥粥一連冒出一堆咒語,嘰裡咕嚕一大堆。到了最後,是蘇然實在聽不下去了,隨便選了個和瑪卡巴卡類似的,啥卡破卡的咒語。他眨眼斂眸回神,收起眸中機器人般的情緒,又恢複成往日模樣,看著傅粥粥,像是真的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嗯?”

傅粥粥這下是記住了解除封印的咒語,啥卡破卡。也是這時,他堅信他學會封印術了,之前蘇然沒能將他封印住,一定是蘇然功力太差。現在這麼來看,他的功力比蘇然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咩哈哈哈,自信叉腰笑!

這麼想著後,傅粥粥安頓著蘇然去休息。他則從屋裡取出一個小背包,蹲在角落,趁著天色還亮,他將太陽能的小探照燈塞進自個包裡,又帶上了蘇然之前給他做的小佩刀,想了想他再加上一件西裝,萬一能用上呢?

抱著沉甸甸的小背包,傅粥粥心裡有了幾分安全感。他不想和蘇然斷,他想和蘇然永遠一起玩,那麼他隻能阻止蘇然和傅邊洲離婚。可他又曉得,蘇然是一定會和傅邊洲離婚的。

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先把蘇然和傅邊洲隔離開。在傅粥粥原計劃裡,他買到安眠藥,今晚先下藥把蘇然搞暈,然後背著蘇然逃出森林,實在不行就用牛拖。等他走出森林,就能和守在森林外開車的鄭成碰上頭,然後坐上車,他就能帶著蘇然遠走高飛,私奔浪跡天涯。

可惜,中間沒買到安眠藥。不過他現在會了攝魂術,蘇然可不是他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了麼?咩哈哈哈。

傅粥粥徜徉在自個把蘇然成功綁走的美好幻想中,卻倏然不知,蘇然正抱臂站在他身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蘇然到現在都不知道傅粥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過很快就能見真章了。

蘇然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回到屋裡。

太陽剛剛落下山,傅粥粥就坐不住了,不斷催促著蘇然快去睡覺,蘇然沒多說什麼,洗漱後躺在床上。傅粥粥一個勁兒地觀察著蘇然的動靜,在確定蘇然呼吸平穩,應該是睡著了,加上外麵天色已黑,傅粥粥咽咽口水,背上自個的小背包,探頭向外看去,確保外麵沒有工作人員後,他將他和蘇然身上固定的攝像直播鏡頭去掉。

非常具有反偵查意識!

然後他靠近蘇然,學著之前的模樣,照葫蘆畫瓢地對蘇然施法,同時謹慎地觀察著蘇然的動作。

在傅粥粥說出咒語的瞬間,蘇然睜眼,直直地看向傅粥粥。傅粥粥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也不知道鄭成有沒有按照他答應的,帶車在外麵接應他。

在傅粥粥的命令下,蘇然穿好鞋子衣服,亦步亦趨地跟在傅粥粥身後。兩人跨出房門,傅粥粥小心關好家門,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作出如此重大的決定,帶著蘇然去流浪。

傅粥粥把探照燈戴在腦袋上,前方的黑色叢林被照出一條銀色的燈帶,叢林像是一頭潛伏著的野獸,傅粥粥堅信他有能力征服這頭怪獸。

傅粥粥挺起小胖胸脯,他回頭鄭重看向蘇然,命令蘇然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貼著他身後走。他怕蘇然會走丟,也怕蘇然離他太遠,他無法保護蘇然。

傅粥粥才到蘇然腿邊上,蘇然把手要搭在他肩上,這個姿勢有點難受且滑稽、蘇然沒有猶豫,他將手搭在傅粥粥肩上,貼著傅粥粥走。傅粥粥深吸一口氣,帶著蘇然走進夜色中。

兩人距離離得很近,遠遠看去,就跟傅粥粥背著蘇然走似的。

森林裡時不時傳來撲簌撲簌的聲音,加之夜色正濃,處處都有可能潛藏危機。傅粥粥的一顆心提在了嗓子眼裡,走兩步看三步,一路都無比謹慎。

蘇然跟在他身後,淺淺垂眸看著他,沒想到傅粥粥現在都能獨當一麵了。

好在一路沒發生什麼事兒,傅粥粥成功帶領蘇然走出森林。森林外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老舊麵包車,鄭成站在車邊,搓著手,緊張兮兮地看向森林入口處。

待傅粥粥從裡麵走出後,鄭成忙迎了上去。他先看向蘇然,見蘇然呆呆傻傻的樣子,鄭成一怔,蘇然給鄭成使了個眼色,鄭成雖心有疑問,但忍住沒說。他低頭看向旁邊的傅粥粥,問道,“現在怎麼辦?”

“先上車,我們走!”傅粥粥頭腦倒是清晰,揮手催著鄭成去開車,他則推著蘇然上了麵包車,坐在車後排。

鄭成係上安全帶,轉頭問傅粥粥,“我們現在去哪兒?”

這個問題一出,傅粥粥頓時卡殼,他...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呀,他一直想著把蘇然帶出森林,然後帶到越遠越好的地方就可以了。傅粥粥現在腦子一團亂,他不斷回頭望著身後森林處,跟在躲避追兵似的。病急亂投醫,傅粥粥道,“先...先去你家!”

“去...去我家?”鄭成摸不著頭腦。

傅粥粥急得很,一個眼刀甩過去,鄭成無奈回頭,打著方向盤,先開車往家走。

回家路上,鄭成看著後視鏡裡一動不動的蘇然,問傅粥粥,“你把蘇然怎麼了?”

“我把他給定起來了。”大概是吃人嘴短,傅粥粥現在倒沒之前那麼排斥鄭成了,他一邊給蘇然喂著水,一邊答複著鄭成的話,表情嚴肅且認真。

定起來了?這是什麼玄學巫術?這又是鬨哪出?透過後視鏡,鄭成和蘇然的視線對上,鄭成停了兩秒,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打著方向盤,路上便再無一言。

大約二十分鐘後,鄭成將車開到自己家門口。他家裡條件不好,父母走得早,留下一個讀初中的弟弟,以及一個上小學的妹妹。鄭成在鎮上租了個民房,十來個平方的開間,連個獨立洗手間都沒有。房子中間掛著一條簾子,將屋子隔成兩半,左邊鄭成和弟弟睡一張床,右邊妹妹睡一張床。屋裡點著昏暗的燈,兩邊的牆麵斑駁發黑,上麵有肉眼可見的雨水落下的痕跡。

鄭成用鑰匙開門時,弟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兩個半大小孩踩著拖鞋,揉著眼睛,踢踢踏踏地出門迎接,好在現在是在放暑假,不太影響什麼,“大哥,你回來了。”

蘇然掃了圈鄭成家中環境,以及家中兩個打扮樸素的小朋友,最後他看了眼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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