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同意, 可以幫忙照顧一晚傅粥粥。
傅粥粥在聽到要和工作人員一起住後,他第一個炸毛,一千一百個不同意。他怒視蘇然, 蘇然現在和他不親了, 和他有小秘密了是吧?
前幾天不和他睡一張床,把他扔給傅邊洲一起睡,他還沒和蘇然掰扯呢,蘇然現在都敢直接把他趕出家門了,難不成蘇然就要和傅邊洲雙宿雙飛了?
雖然傅粥粥有時候也希望,蘇然能為了留下來陪他玩,不和傅邊洲離婚。但當他真的看到,蘇然和傅邊洲關係升溫時, 他又忍不住地生氣,沒出息的蘇然,怎麼能信男人的話呢?
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是,傅粥粥氣成河豚樣,雙手叉腰, 凶巴巴地盯著蘇然看。因為動氣,他的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抖動著。這是傅粥粥從記事起,生得最大的一場氣了!
蘇然失笑, 走上前, 食指中指並攏著, 撓撓傅粥粥的下巴, 跟逗小狗似的, “不至於吧?”
傅粥粥倔強轉頭,喘著粗氣,揚脖故意不看蘇然, 非常有偶像劇裡小白花女主的味道!
蘇然今天是鐵了心地要把傅粥粥支開,“聊聊?你怎麼才能不生氣?”
聞言,傅粥粥更生氣了,蘇然怎麼還好意思問他如何不生氣?蘇然怎麼連哄人都這麼敷衍?他這次真的要生氣了!傅粥粥一把甩開蘇然的手,像個小企鵝一樣,一扭一扭地往前走,打算找根柱子,把自己撞死算了。
蘇然拉住傅粥粥的衣領,把人扯到自己身前,“這樣,如果你目前還沒有想好條件,那我就先欠著。你之後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換條件,不設限,ok?”
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傅粥粥眨巴眨巴眼,這下倒願意轉頭去看蘇然了,“真的?”
“我騙過你?”蘇然反問。
傅粥粥有些心動,站在原地糾結著,思考著要不要答應。傅邊洲留意到兩人的動靜,他開口叫了聲傅粥粥,“你今晚和工作人員去住,我也可以欠你個條件,以後想好條件,隨時找我兌換。”
哇,一次能收到兩個條件,這玩意兒誰不迷糊啊?傅粥粥扣扣手指,糾結猶豫著,勉為其難道,“那好吧。”
說完,他睜大眼睛,看向傅邊洲,“小叔叔,我能把你欠我的一個條件,換成我以後我都不用寫數學題嗎?”
一輩子都不用寫數學題的那種,數學都給我滾出拆那!
傅邊洲:...
難得見傅邊洲被傅粥粥坑,蘇然低頭笑了下,傅粥粥還真敢提,真不把自個當外人。
傅邊洲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個周。”
可以一個周不寫數學題,給傅粥粥放一個周的假,這是傅邊洲的底線。傅粥粥原先還要反抗,一個周太少了,他才不肯呢,隻是對上傅邊洲冷淡的眉眼,傅粥粥噘嘴,不情不願,“那好吧。”
“那蘇然你的條件,你得先欠著我,我要再好好想想。”他可以隨意揮霍傅邊洲的條件,蘇然卻不可以。
傅粥粥少有這麼慫乖慫乖的樣子,蘇然斜靠在窗台上,戳了下站在他腿邊的傅粥粥的腦袋,“隨便你。”
傅邊洲坐在一旁椅上靜靜看著他倆。
工作人員四下忙碌著,周圍攝像老師的黃色補光燈影影綽綽,在直播間裡形成小小的光暈。
這一幕溫馨得有些不像話。
-哇,真的有點一家三口的味道了。
-ww,其實不離婚也不是不行。
-難道就我一個人好奇,蘇然為什麼要把傅粥粥交給節目組的人照顧嗎?蘇然他要乾嘛啊?
-對啊,大半夜的,蘇然這是要乾什麼啊?
-不會是醬醬釀釀吧?
-!!!有什麼是我們這群高貴會員不能看的!加播加播!
時間不早了,節目到這裡,就要結束了。在眾觀眾罵罵咧咧的聲音下,導播無情地關了直播設備。
工作人員在收拾設備,準備帶傅粥粥走。蘇然拿起摩托車鑰匙,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大步離開了小木屋。在他身後,傅邊洲換了個坐姿,好整以暇地看著蘇然離開的背影。
儘管傅邊洲不知道蘇然是去哪兒了,但傅邊洲能大概猜出來,蘇然今晚支走傅粥粥,隻留下他,是要做什麼。
道理很簡單,蘇然的餐廳以目前的水平來看,拿第一有些困難。目前,蘇然需要一個能幫他打理店鋪,且稍微會些廚藝的幫手。這麼算下來,他就是蘇然最需要的幫手。
蘇然會請他留下來,今晚聊得應該也是這事兒。
終於在和蘇然的關係上,拿回一城,占據主動地位,這種感覺才是傅邊洲熟悉的感覺。
蘇然再次回到小木屋時,傅粥粥已經被工作人員帶走,小木屋裡隻剩傅邊洲一人。他仍坐在蘇然離開時他坐的位置上,沉靜又淡然,麵對空落落的森林小屋,沒有一絲的驚慌和失措。
也沒有好奇詢問,問蘇然剛是去哪兒了。
是蘇然先開的口,蘇然手上抓著一串車鑰匙,對著傅邊洲晃晃,“要出去走走麼?”
蘇然此刻手中的車鑰匙,和蘇然原本用的車鑰匙,並不是一=串。傅邊洲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之前蘇然帶傅粥粥騎車出去,讓他自己走回家的畫麵,浮現在眼前。
蘇然是要幫他補上下午那一茬麼?
可惜傅粥粥被帶出去得早了點,這一幕沒法讓傅粥粥看到。傅邊洲麵上無動於衷,“你的車不是不能載人麼?”
蘇然之前的摩托車帶個挎鬥,專為傅粥粥買的,傅粥粥可以坐在挎鬥裡耀武揚威。傅邊洲卻不想坐在挎鬥裡,嫌蠢。
“換車了。”蘇然站在傅邊洲麵前。兩人隔著半米的距離,蘇然站著,傅邊洲坐著,蘇然看他時,需要低頭垂眸,“去不去?”
手上的鑰匙串又被搖了兩下,發出低低的清脆聲音,在沉靜的夜晚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力量,一下一下地響在人心上。
在盯著蘇然看了三秒後,傅邊洲起身,跟著蘇然往出走去,“走。”
兩人並肩走出森林,一路無言。出了森林後,一輛摩托赫然停在原本蘇然停車的地方,車把手上掛著兩個頭盔。一個是蘇然常用的黑色頭盔,不算嶄新,上麵有些劃痕。另一個則是連吊牌都沒摘的黑色頭盔,顯然是才去購買的。
這輛摩托不同於蘇然之前的挎鬥摩托,這車是沒有挎鬥的。純粹的摩托,機械的車身,線條流暢且鋒利。隻是看車身的磨損程度,這台車可能有些年紀,不像是新款,有些年齡了。
“你之前的車呢?”傅邊洲問。
蘇然跨上車,言簡意賅,“拿去押了。”
他把他之前的車押在了附近某一摩托車店裡,又給了老板一百塊錢,換到了這輛普通摩托的一天使用權。
蘇然把新頭盔拋給傅邊洲,“上來。”
傅邊洲打量著那輛摩托,但凡是個男的,對車對表,對機械性的東西,都有一定程度的迷戀。傅邊洲讀書時在兼職管理公司,他很忙,出行時,習慣選擇高效且安全的交通工具,司機開車,私人飛機等等。他從沒有接觸過摩托,這類重金屬,代表著危險和原始低效率的交通工具。
傅邊洲自以為見多識廣,名下豪車無數。隻要他想要,一個電話下去,頂尖的豪車公司樂意為他效勞,為他單獨開設生產線,打造私人定製款的豪車。旁人求之不得的東西,他唾手可得。
傅邊洲也沒想到,他會在此刻,在某地的山村裡,對著一輛廉價的,不知道多少人坐過的摩托,產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