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那一次,她活著,他們便是日日相見的師兄妹了。
或許清晨時候,他還會指點她舞劍。
夜風忽的停了,少了那徐徐清風送來的桂花香,兩人身上相似的香水味道再次纏繞了起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輕柔地纏著無法分開。
分不清是他身上的味道,還是自己的味道。
尹臨川看著她發愣的眼神,雖然她看起來那麼小,在這個世界上法律年齡還沒到十八歲,但是一想到她和自己一樣,恢複了前世的記憶,是他的雲菱師妹,心理年齡放到現在彆說是領證結婚,四舍五入都可以雙修了。
把人抱在懷中,相似又不同的香水味道糾纏得更為親密,尹臨川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說道,“千柔,我心悅你。”
男子的灼熱呼吸噴在她的耳廓上,心尖兒是一顫,血液湧動加快,她從頭紅到了腳趾。
像是出現了他在演武場的情形,一身白衣的臨清尊者,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他的動作放緩,帶著玉冠,手持清風劍,豐神俊朗;
又出現了剛剛在小區的黑暗之中,他扣住她的手,她又羞又急地跟著他走出去,結果手上又被調整成了讓人羞澀的十指相扣,平素體貼的他忽然很是霸道。
她的臉死死埋在他的肩窩,像是這樣就可以不用看那些情形。
心悅兩個字,說得鄭重又讓人心動。
像是魔音一樣一直反複地在她耳畔響著。
這世間能有幾個人像是他們這樣的緣分?
前世是純然的敬仰之情,今生的交往平淡,在他懷中,那些記憶也咻忽甜蜜了起來。
他同她說話的時候溫聲細語,他斜斜靠在車門口等她離校,現在是這個灼熱的懷抱。
她甚至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像是被蠱惑一樣,江千柔的手慢慢放在了他的腰間。
尹臨川抱著人,感受到了江千柔的動作時候,澄澈的眼亮若星辰,薄唇彎起了明顯的弧度,深深嗅了她身上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轍,他喜歡。
“媽媽,叔叔阿姨在乾什麼啊?”
“小孩子不要看,叔叔阿姨在談戀愛。”
原本一對母女散步到了街心小花園裡,小孩子的眼睛好,首先注意到了抱著的年輕男女,母親連忙把孩子給轉了個圈,不再往裡走。
聽到了這樣的動靜,一下子打破了綺麗曖昧的氣氛。
江千柔想要縮回手,誰知道尹臨川直接拉著她的一隻手,還是把她的手固定在他的腰間,不許她縮手。
他的鼻尖在她的脖頸蹭了蹭,感受到她的身軀的僵硬,他有一種衝動咬她一口。
他也就真的這樣做了。
叼著她脖頸的一塊兒軟肉,不輕不重地咬著。
男子溫熱的唇落在人體最最弱的脖頸處,再感受到他之後的動作,覺得雙腿都在發軟,如果不是尹臨川抱著她,隻怕早就腿軟地滑落。
要是再繼續,他恐怕也沒什麼理智,把人給鬆開,才發現她的眼尾發紅不說,眼眶裡還盈著淚。
尹臨川有些後悔,是不是嚇到人了,“彆哭,我不會做什麼的。”
用手帕擦拭她的淚水,雖然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單身,尹臨川還是知道怎麼哄人的,“寶寶,彆哭。”
喊她一聲寶寶也不為過,還是十七歲的小姑娘。
反正談了這樣一個小姑娘,要是好友看到了,隻怕會吐槽一句,“臥槽,禽獸!”
江千柔倒不是怕,隻是情緒太過於激動而自然而然流了淚。
修真界裡,在她心中臨清尊者是讓人敬仰的存在,誰知道轉世是這般,剛剛那樣羞人的動作讓她有一種三觀破碎的感覺,在聽著他哄自己,更是羞得不肯抬頭。
時間已經不早了,尹臨川並沒有打算把人帶離太久,拉著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江千柔一隻手被拉著,另一隻手悄悄整理了一下衣服,老覺得脖頸那裡涼颼颼又熱騰騰的。
過了九點,小區保安劉師傅就會履行他嚴格登記的職責,江千柔沒讓人往裡送。
“等一下。”
江千柔剛走兩步就被人拉住了手。
尹臨川輕輕一帶,就把人給帶到了懷裡。
並沒有落在他所肖想的唇上,而是落在她的眉心,“晚安吻。”
因為克製,他的聲音帶了性感的沙啞。
江千柔等到被他鬆開,根本不敢回頭去看他,直接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裡。
她低著頭,回到了房間裡,整個人埋在被子裡。
明明是最正經不過的,怎麼忽然就這樣犯規。
閉上眼是他含笑的眉眼,耳畔是他的“心悅”“晚安吻”,身上還有他留下的印記。
圓潤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泛著害羞的粉色。
太、太犯規了!
本來的讀書計劃破壞的一塌糊塗,書本還攤開,江千柔根本沒有看書的心情。
整個人像是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被子裡。
然後偷偷摸摸去了衛生間洗漱。
心中升騰起一種奇妙的感覺,手指偶爾碰到他剛剛叼過的地方,鏡子裡的自己,臉紅的一塌糊塗,再看看她的眼,眼尾泛著靡麗紅,眼眸也有些濕漉漉的。
***
江千柔的心裡是七上八下,尹臨川的心情則是愉快地多。
等到停好了車,司機迎了上來,“先生,您要用車的話,打我電話,我剛剛正好去買東西去了。”
“沒關係。”尹臨川笑得如沐春風,還拍了拍司機的肩膀,“以後有時候就是用不上你。”
“先生,我是有什麼做的不妥當的嗎?”司機拚命地想,是自己開車有什麼讓主人家不滿意了?
尹臨川平時沒什麼表情,忽然帶著笑,讓他心驚膽戰的。
“不是。”尹臨川說道,“隻是我戀愛了,接女友這件事,還是我自己來做比較好。”
司機一心一意開車,但他總覺得多了一個外人在場。
司機如遭雷劈,忽然想到了頻頻去接的江千柔,司機的臉色浮現出了一種糾結,這……還是個高中生啊!
等到回到了房裡,張嫂看著尹臨川的模樣,“大少爺?”
脫下了外套,交到了張嫂的手臂上,“怎麼了?”
“今晚上小少爺沒有補習,自從您出去了以後,他就一直在畫室裡。”
在畫室?
“沒事。”尹臨川說道,“讓他冷靜冷靜,他冷靜的方式應該就是作畫。”
“您沒有生小少爺的氣吧?”張嫂小心翼翼地說道。
生氣?
或許一開始有,等到他的這位表弟點破了他的心思,他不僅不生氣,反而還要感謝他。
反正他那些扯淡的話也沒到江千柔的耳中,他也不想和小姑娘說,臟了她的耳朵。
“沒有。”尹臨川笑了笑。
張嫂和司機一樣,平時見慣了大房這位麵無表情,什麼時候見過他如此和顏悅色?心裡頭反而惴惴的。
她是看著蓁蓁小姐長大的,也疼惜蓁蓁小姐,尤其是失而複得的尹子寒,她也不希望大少和他鬨崩,“小少爺他要是不懂事的話,大少您告訴我,我勸一勸小少爺。”
“沒事,他很快就知道,錯過了就錯過了。”尹臨川繼續說道,“我沒有和小孩子計較的意思。”
他有些玩味地想,一切冥冥之中有了定數,尹子寒的心思見不得人,暴露了之後,自然而然也就失去了最後的可能性。
“我先回房了。”尹臨川說道,“張嫂你照顧好他就好,這會兒他應該也不想見到我。”
張嫂忙不迭點頭。
江千柔毫無學習狀態,尹臨川則是批閱了好幾份文件和企劃案,等到臨睡的時候,還想著堪為奇妙的緣分,即將入睡的時候,還想著自己含著她脖頸軟肉,有一種把人拆骨入腹的衝動。
尹臨川的夢頗為美妙,隔壁的尹子寒手上的動作不停。
那副油畫被他畫的至臻至善,發揮了他120%的水準。
張嫂一直看著時鐘到了十一點,想要敲門,就看到了門上掛了一個牌子,【請勿打攪,作畫中,今晚可能熬夜。】
一直到了清晨,太陽東升而起,順著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扉攏入,通宵未睡,尹子寒的脊背伸直的時候都覺得嘎嘣作響,滿是紅血絲的眼看著他的成品,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