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童聲帶都仿佛被凍結, 發不出聲音,渾身汗毛倒豎。
心臟仿佛停止了一秒,隨即劇烈跳動, 泵出大量血液。
害怕、慌張……而後生起了憤怒。
懲罰個屁!
獎勵個鬼!
溫童氣得手指抖了抖,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 竟掙開了陸匪的懷抱,扭頭拔腿就跑。
他跑了兩步, 麵前陡然出現一道黑影,來不及避開,一頭撞了上去。
緊接著他的肩膀被一雙大手抓住, 牢牢鉗製住他的身體, 將他摁在原地。
“溫少爺。”
溫童抬頭, 他麵前的人是蛇一。
蛇一低頭看著他, 冷峻死板的臉上多了絲複雜的情緒。
溫童剛掙開他的手, 腰上又多了一隻結實的麥色手臂,箍著他, 將他一把扛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物晃動。
溫童一邊捶著陸匪的後背,一邊蹬著腿, 罵罵咧咧地喊道:“你放我下來!”
“臭煞筆!”
“我不要什麼狗屁獎勵和懲罰——”
溫童的喊罵聲沒有任何作用。
他被陸匪扛進彆墅,整棟彆墅都回蕩著他的罵聲。
田竹月聞聲趕過來, 看到陸匪扛著溫童, 身後還跟著蛇一、青臉和強吉。
詭異的氣氛令她停下腳步,遠遠地看著溫童被陸匪帶上樓。
“砰——”
樓上傳來臥室門被大力關上的動靜。
田竹月眼皮跳了跳, 緊張地走到客廳。
青臉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今天不論聽見什麼動靜,都不要上樓。”
田竹月正想應聲, 便聽見蛇一說:“趁現在上去問一問,要不要準備飯。”
青臉和田竹月同時扭頭看他。
強吉大大咧咧地問:“為什麼啊?現在打擾三爺不得吃槍子兒?”
蛇一垂著眸子,遮住眼底的所有情緒:“溫少爺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吃過東西,已經一天了。”
聞言,青臉多看了他兩眼,覺得他還挺細心,又奇怪他為什麼會細心,和往常不同。
想到溫童之前在遊艇上就暈了過去,他猶豫片刻,對田竹月說:“那趁現在上去問問要不要準備點什麼吃的。”
“其他的不要多嘴。”
田竹月點頭上樓。
…………
溫童被陸匪扛進了主臥。
陸匪一腳踹上門,直接把他按在門上親。
“唔……”
溫童本能地想要把人推開,雙手被陸匪一隻手抓住,高舉過頭頂。
他又伸腳去踹,對方一膝蓋直接壓住他的雙腳。
溫童像是被死死地釘在門上,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陸匪的手掐住自己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承受那粗暴蠻力的親吻。
男人滾燙的熱氣撲在臉上,燙得他眼睫顫栗不停,眼尾都扯出了抹紅色。
像是條快要渴死的狗,瘋狂地汲取著他口腔裡的水分。
溫童恍惚間有種要被吃掉的錯覺,含糊不清地說:“唔……滾……”
陸匪舔著他的嘴唇,應道:“我滾過來啦,乖寶。”
“再讓老公喝點水。”
溫童睜大眼睛,漂亮的瞳仁被淚水浸得愈發誘人,眼裡充斥著震驚與驚慌。
喝口水?你他媽的怎麼不去喝尿?!
紅色的木門發出輕微的開關聲響,混著微弱的親吻唇齒聲,令人麵紅耳赤。
忽地,溫童聽見門外響起一道緊張的女聲:“三爺。”
“需要準備飯菜嗎?”
是田竹月。
溫童眼眶裡含著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滾了下來。
既害臊緊張,又害怕,僵著身體不敢動。
見狀,陸匪微側過臉,舔了舔溫童的臉頰,低聲道:“差點忘了,乖寶一天都沒吃過東西了吧。”
他越溫柔,溫童越慌張,緩慢地點了點頭。
陸匪又問:“乖寶想吃嗎?”
溫童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顫聲道:“想、想吃……”
清亮的嗓音因為剛才的親吻變得有些沙啞,多了絲勾人意味。
陸匪喉頭滾了滾,繼續問:“乖寶想吃什麼?”
“吃飯,”溫童閉了閉眼,哽咽地對他說,“我想吃飯。”
陸匪唇角揚了揚,朝門外說:“Mew聽見了麼?”
門外再次響起田竹月的聲音:“聽見了。”
陸匪:“準備點清淡的飯菜。”
溫童以為陸匪會讓他先吃飯,提到嗓子眼的心剛剛往下放了放,又聽見陸匪懶散地說:
“備著就行,不用再喊,也不要上樓。”
溫童瞳孔驟縮,猛地抬眼看向陸匪。
陸匪眯起狹長幽暗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說:“乖寶是不是很餓啊。”
“那先吃老公,再去吃飯。”
溫童:“我——”
後麵的話再次被陸匪的親吻吞沒。
他竭儘全力掙紮,仍然無法掙脫,身後的木門像是一塊巨大的砧板,他則是被陸匪按在砧板上的魚,任由陸匪宰割。
漫長的一吻結束,溫童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他雙頰緋紅,鼻尖都透出了抹粉色,仿佛和上唇暈出的唇線連接起來,模樣可憐又可愛。
陸匪忍不住低下頭,癡迷地嗅著溫童身上的香味。
不是沐浴露的香味,而是一種淡淡的淺香,覆在細膩的皮膚裡,幽幽地往鼻腔裡鑽,香透肺腑,令人欲醉。
“乖寶好香啊。”
溫童頭皮發麻,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努力惡心人:“香你媽,我跑了一天,都是汗臭味。”
“你惡不惡心。”
“是香的,不惡心,”陸匪笑了笑,舔去他頸間的冷汗,“不信乖寶自己嘗嘗。”
溫童唇上一痛,再次被吻住。
“……我、我要拉屎!”
“乖寶一天都沒吃過東西,哪來的屎呢。”
………………
………………
………………
陸匪看著溫童青澀的模樣,微微皺眉,不像是和謝由夜夜笙歌的樣子。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一種可能性。
陸匪眯起眼睛,緩緩問:“乖寶是不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