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童挺直腰板:“我當然是個大人。”
白越:“他覺得可以帶你去銀趴。”
“噗——”溫童一口酒噴了出來,捂著嘴撕心裂肺地咳嗽。
神他媽的銀趴。
他既震驚諾亞想帶他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又震驚白越這種高嶺之花居然說出了銀趴一詞。
他看著一臉冷淡的白越,咳得眼淚都快冒出了。
在溫童心裡,能淡然自若說出這種話的人,應該隻有陸匪那個沒臉沒皮的家夥。
溫童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過來,對著諾亞說了好幾聲No。
諾亞立馬給他發了微信消息。
【諾亞:Why?!】
【WT是自由的小精靈:我不喜歡去那種地方。】
【WT是自由的小精靈:我是一個傳統的保守的華國男人。】
【諾亞:那好吧。】
溫童拒絕了,諾亞當然不會勉強,隻是心裡有些納悶,華國也有很多酒吧Club啊。
下廚的人做完菜總是沒什麼食欲,一頓飯吃下來,溫童就沒動過幾次筷子,酒倒喝了半飽。
吃完飯,諾亞得知溫童也愛玩遊戲後,拉著他去客廳玩雙人遊戲。
白越對遊戲不感興趣,便拿出電腦處理公務。
忽地,手機震了震,彈出一新的消息。
【資料已發到郵箱。】
他點開郵箱,下載瀏覽。
資料上顯示的謝由高中時期鬨出矛盾的人,不是叫陸匪,而是陸蜚。
男生的學生證照片和陸匪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更青澀稚嫩,眉宇間也沒有那抹凶戾狠辣。
顯然陸匪到泰國後,換了個名字。
陸蜚,父親經商,母親是全職主婦,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家庭條件優渥,學習成績優秀,性格外向開朗,初高中的時候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高一的時候,父親投資失敗,公司破產,受到巨大精神打擊的陸父跳樓自殺,母親很快也鬱鬱而終。
陸蜚和謝由並不是同校,但放學會去同一個籃球場。
學籍檔案上顯示,陸蜚和謝由在一次打籃球時鬨了矛盾,陸匪因為家庭原因情緒不穩定,把謝由推下了樓梯,接著被退學。
具體是什麼矛盾,為什麼會鬨出矛盾,沒能調查出來。
白越指尖抵著屏幕,盯著謝由二字。
謝由說的差點殺了人,是他自己。
沒有告訴溫童……
極大概率是謝由算計了陸匪,讓他對自己出手。
被退學後,陸蜚想為哥哥姐姐分擔經濟壓力,在騙子網友的熱情邀請下前往了緬甸,從此了無音訊。
他的哥哥姐姐在追去機場路上,車禍身亡。
白越漠然地看著這幾行字,家破人亡,難怪陸匪想殺了謝由。
【在謝由和陸蜚鬨矛盾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陸蜚當時騎車摔了受傷,那幾個月都沒能上場打球,和謝由的接觸不多。】
片刻後,對方發過來了幾張模糊的球場照片。
陸蜚手上打折石膏,大半張臉都能被紗布纏著,像個半成品木乃伊似的。
怕他認不出,對方還特地把陸蜚的人圈了出來。
白越一眼就看到坐在陸蜚旁邊的溫童。
更稚嫩更青春的溫童。
陸匪和謝由之間的聯係,就隻有溫童了。
他閉上眼睛,回憶謝由的資料信息。
謝由和溫童關係很好,初三開始一直是朋友。
“朋友……”他喃喃低語,想到了溫童說他對謝由更多的是友情。
顯然,謝由對溫童一直都不是純粹的友情。
白越微微活動右手,有些想不明白。
謝由和溫童之間,為什麼又會扯上他呢?
他闔上電腦,抬眼看向前方。
諾亞和溫童已經癱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了,腳邊還散亂地躺著幾個空酒瓶。
白越眉心微蹙,起身走過去。
他一眼都沒有看快摔到地上的諾亞,徑直走到溫童身邊。
“溫童。”
少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點漆似的眸子是蒙蒙的酒光,含糊不清地說:“睡、睡覺……”
“回房睡。”白越說。
少年沒有理他,歪著腦袋,抱緊懷裡的抱枕。
他羊脂白玉般臉頰透出了微紅,酒後的溫童,身上乾淨炙熱的氣息褪了積幾分,眉眼間多了絲綺麗的勾人意味。
“溫童,起來。”
“你想在這裡睡一晚嗎?”
溫童沒有任何反應。
白越看著他,又看了看被諾亞弄得臟亂的客廳。
站了一分鐘,還是無法忍受讓溫童在這種地方睡覺。
他抿了抿唇,俯身將人抱了起來。
少年比他想象中的輕,很軟,很溫暖。
像是個人形娃娃,安安分分地呆在他懷裡。
白越眼睫顫了顫,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開始不規律了。
他抱著少年,大步上樓,走進臥室,把人放到床上。
還未痊愈的右手開始隱隱作痛,白越皺了皺眉,對昏睡中的溫童說:“你真是個麻煩。”
似乎是聽見他的話,少年纖長濃密的眼睫顫動,哼哼唧唧地在床上翻了個身。
歪頭的瞬間,柔軟的唇瓣蹭過了右手掌心,猛然升起一陣酥麻顫栗。
白越指尖一頓,低頭看著溫童殷紅的唇瓣,不假思索地撫了上去。
他撫摸著溫童的唇瓣,微微往裡,指腹輕輕蹭過他潔白的牙齒。
大概是感受到了不適,溫童無意地動了動,伸出舌頭想要把唇邊的東西推開。
濕潤溫熱的舌尖觸及手指的刹那,白越瞬間縮回了手,背脊發麻。
少年無意識地舔了舔唇。
月光下,他的唇瓣殷紅濕潤,像是勾引著欲望的入口。
白越心跳本能地加快,仿佛有什麼東西衝破了閘口,席卷而出。
他掐住溫童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慢條斯理地親吻,一寸一寸地品嘗少年唇齒間的酒味與甜味,儘數攥取那香甜可口的呼吸。
期間,白越全程睜著眼睛,琥珀色的瞳仁裡充斥著茫然與欲色。
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被溫童的身體吸引了。
他對溫童產生了彆的渴念。
白越直勾勾地注視著溫童,看著他眉心微擰,是難受的模樣,眉眼卻增添了抹豔色,令人著迷。
呼吸聲此起彼伏,纏繞交錯。
不知親了多久,少年哼哼唧唧地伸手推人,白越才緩緩鬆開手,結束這一漫長的親吻。
白越不自覺地調整坐姿,擦去少年唇上的水漬,清冷的聲音多了絲沙啞:“我失控了。”
但是並不抱歉。
“溫童,下次不要再喝醉。”
片刻後,關門聲響起,男人離開了臥室。
床上的少年猛地睜開眼睛,雙眼清明,滿是震驚。
他滿腦子隻有兩個字: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