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撤回了一條消息。】
【Alice:那啥, 我不應該亂問的,你不用理我。】
【WT是自由的小精靈:沒關係的。】
【WT是自由的小精靈:我算是惹到了挺厲害的人,他之前不在美國, 我就覺得沒什麼事……】
【Alice:哦哦。】
【Alice:那你要小心點, 這裡是美國, 和國內沒得比的。】
【Alice: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嗯嗯,護照好了我立馬就走。】
【Alice:可以的,你注意點。】
【Alice:晚上儘量彆出門, 待在家裡相對安全點。】
【Alice:有人闖進來你可以對他動手的,凶狠點也沒事的, 懂吧。】
溫童看到最後一行字,視線頓住。
他以前沒來過美國, 但聽說過美國屋主擊斃闖入者, 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可以擊斃嗎?】
【Alice:帥哥你這麼狠的啊。】
【Alice:有些州可以直接擊斃,紐約稍微嚴格點, 要分情況。】
【Alice:如果闖入者威脅到人身安全了,你對他開槍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假如闖進屋的是綁匪, 我搶了他的搶把他擊斃是沒關係的嗎?】
【Alice:你這個以前有過新聞的, 肯定沒事。】
【Alice:像是我租給你的那個小區,發生這種事的話, 物業還要負責。】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好,謝謝。】
打完這行字,溫童指腹抵著手機屏幕,目光看向站在病床旁正在倒水的Amora。
昨天Amora對他說的是,白越製服了其中一個綁匪,搶了槍, 將其他綁匪威脅到街上……
事情的發生經過很合理沒錯。
但主角是白越,在興運港用一根小鐵絲製服綁匪,奪槍後直接擊斃另一個綁匪的男人。
溫童還記得白越當時乾脆利落的動作,漠視眾生的眼神。
怎麼到美國後就變成了威脅?
自由美利堅,心軟每一天?
他眼睫顫了顫,接過Amora遞過來的水杯,若無其事地問:“對了,那些偽裝成安保公司的綁匪抓到了嗎?”
Amora是站著的,自上而下的視角,隻看得見少年纖長顫動的睫毛,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
她實話實說:“沒有。”
“如果有消息的話,警方會第一時間聯係我。”
溫童哦了聲,不經意地問:“五個人一個都沒有線索嗎?”
Amora點頭:“對。”
溫童垂下眼睫,心裡莫名地有種不安。
五個綁匪,一個都沒死。
被白越搶了槍的那個綁匪都安然無恙……
Amora看著他顫栗的眼睫,還以為他是在擔心安危,溫聲安慰道:“您放心,我已經重新聯係了安保公司。”
“會親自把關,絕不會再出現這種錯誤。”
溫童含糊地應了聲,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話音落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白越回來了。
他看了眼低頭玩手機的溫童,徑直走進病房。
“公司這兩天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Amora應了聲,走過去彙報工作。
“每個州都有一到二個醫院試點全新的係統,第一天的運行結果沒有任何問題,還需要一段時間。”
白越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低頭翻了翻文件資料:“艾德裡安家族正在大力發展醫療AI,去諾亞談一談首批產品的測試。”
Amora:“是。”
“今天12月1號,上個月的報表呢?”
“現在嗎?不需要等您出院麼?”
“不用。”
…………
聽著兩人正兒八經的對話,溫童偏了偏頭,悄悄打量白越。
白越低著頭,正在翻閱文件夾內的資料,側臉線條棱角分明,透著股凜冽的銳利。
溫童聽不懂他們倆之間的專業術語,但能看出Amora眼底的崇敬之情。
白越是與生俱來的天才、天之驕子。
學醫的時候是天才,經商的時候也站在頂峰。
以他的遠超常人的智商,會任由那些綁匪全身而退嗎?
如果沒有經曆過興運港的綁架,溫童肯定不會多想。
可現在的他很清楚地了解,白越不是溫和無害的主角受。
白越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之一,是一個殺伐果斷的男人,是極具侵略性的白總。
溫童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多看了會兒,被對方捕捉到視線。
白越掀起眼皮,直直地望向他:“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溫童回過神,連忙收斂目光:“沒有沒有。”
白越若有所思地說:“那就是單純地在看我。”
溫童:“???”
你小子是會做閱讀理解的。
他立馬解釋:“不,我隻是在發呆。”
白越並沒有放過他,轉而問道:“對著我的臉發呆?”
溫童沉默片刻,乾巴巴地說:“對。”
“對著你的臉,想點彆的人。”
白越對此沒有反應,一旁的Amora瞳孔地震,差點兒繃不住了。
她美甲都快被自己掐斷了,才艱難地維持住麵上的鎮定。
白越看向少年漆黑明亮的眸子。
他絲毫沒有掩飾目光,灼熱直接,就這麼看著。
沒過幾秒鐘,少年就敗下陣了,飄忽地挪開視線。
長而卷翹的睫毛快速抖動著,彰顯出主人的不安與緊張。
看出溫童剛才的話是在撒謊,白越沒有追究這事,收回視線,對Amora說:“我們繼續。”
溫童稍稍鬆了口氣。
這下不敢再盯著白越看了,漫無目的地劃著手機屏幕,沉思之前在想的事。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白越和Amora的商討結束。
Amora離開病房。
白越走走向病床,路過他病床時,腳步頓住,冷不丁地發問道:“你很喜歡我的臉嗎?”
溫童眼皮猛地一跳,他還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白越是等著把工作處理完再來處理他。
他堅定地否認:“沒有。”
白越又朝他的病床走了一步,輕描淡寫地說:“你對著我臉,發過好幾次呆。”
溫童想都沒想,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白越:“不隻是今天。”
溫童想問那是什麼時候,下一秒,連忙把話咽了回去。
白越的語氣斬釘截鐵,顯然是把以前的事記得清清楚楚。
說不定都能把他發呆恍神的時間地點都說出來。
溫童就是單純的欣賞美,這張臉要是長在陸匪身上,他也能多看幾眼。
思索良久,他決定用個比較討嫌的說法,爭取降低白越對自己的好感度:“其實就是因為你五官比較漂亮。”
“有點像女孩子,我、我是直男啊。”
聞言,白越漫不經心地說:“你的意思是對於性彆,你隻是在乎外表?”
“假如我裝扮成女生的模樣,你就完全不介意我的性彆了?”
溫童:“???”
“當然不是!”
白越走到床邊,低頭凝視著他的眸子,平靜地說:“童童,撒謊不好。”
“我很高興,你喜歡我的臉。”
溫童這下反應過來前麵的話是白越在逗他。
沉默片刻,他忍不住說:“你彆高興的太早。”
“我喜歡很多人的臉,我還喜歡陸匪的腹肌呢。”
白越:“我也有腹肌。”
“你摸過。”
溫童臉頰微紅,心底罵了好幾句艸。
準確地說,他不是摸白越的腹肌,是抓、是撓……
他咬了咬後槽牙,對白越說:“那種事我都忘了,不會放在心上。”
白越:“那現在要摸嗎?”
溫童:“???”
神經病啊!
白越看著他臉色變臉變去,惦記著少年的身體,沒有逗得太過分,轉而說:“什麼時候想摸,直接說就行了,童童。”
“什麼時候都不——”溫童話音戛然而止,猛地抬眼看白越,“你剛才喊我什麼?”
白越又喊了聲:“童童。”
冷冽的嗓音喊出這種疊詞稱呼,透著股無法描述的曖昧親密,寵溺占有。
溫童眼皮跳得更厲害了,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你、你怎麼突然喊我童童?”
明明以前都是直呼他大名的。
白越沒有回答問題,反問道:“我不能這樣喊你嗎?”
“我記得謝由和你舍友都這樣喊過你。”
“不一樣。”溫童心想,他和舍友是哥們兒,喊這種都為了惡心對方。
至於謝由,他糾正好幾年都沒糾正過來,隻能隨他去了。
白越繼續說:“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喊你寶寶?”
艸艸艸艸!
溫童在心底暗罵了一聲,這兩個字從白越嘴裡蹦出來,他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白越喊寶寶的威力比陸匪喊乖寶的威力還大,令他毛骨悚然。
他能屈能伸地說:“爹,你是我爹,求你了。”
“正常點。”
白越緩緩應道:“好。”
溫童緩緩呼出一口氣,喝水壓驚。
“童童。”白越咬著字音,語氣微低,兩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似乎要將他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