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餐廳的賬不是你付了嗎?】
【桐大煎餅孟哥:我沒啊,我正想問你多少錢請你吃呢。】
溫童腳步一頓,不是孟信瑞還能是誰?
下一秒,一個名字呼之欲出——謝由。
溫童臉色變了變,飛快地打字:【你告訴謝由我們去哪兒了嗎?】
【桐大煎餅孟哥:啊?沒有啊。】
【桐大煎餅孟哥:咋啦?謝由又來找你複合了嗎?】
溫童指尖顫了顫,孟哥沒有告訴謝由……
謝由……一直在盯著他嗎?
他稍稍放鬆的神經瞬間緊繃,低頭隨手回了個表情包,實則打量身後的行人與車輛。
酒店的玻璃門由內而外地被推開,大堂經理走到他麵前,露出一個禮貌溫和的笑容:“溫先生,門口冷,您先回房吧。”
溫童眼皮跳了跳,警惕地看著他:“你知道我是誰?”
大堂經理笑了笑:“您是我們酒店的貴客,當然知道。”
這話說的含糊不清,溫童沒法分辨到底是不是和謝由有關。
他抬腳往裡走,大堂經理也跟著走進去。
溫童微垂著眼眸,佯裝不經意地問大堂經理:“他還吩咐了什麼?”
大堂經理腳步頓了頓。
溫童盯著他,看著他眼裡沒有任何茫然疑惑,隻有幾分為難。
大堂經理在糾結該不該說,而不是這個“他”究竟是誰。
溫童的心越來越沉。
這酒店也和謝由有關。
這幾天送的水果……
【董事長前幾天換人了。】
【聽說是找到老婆了。】
溫童後背發涼,他今天整整一天,都是在謝由眼皮底下度過的?!
或許不止今天……
想到這裡,溫童隻覺得毛骨悚然,渾身上下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察覺到日常生活的異樣,被幫助時,隻會認為遇到了好人。
謝由清楚掌握他的心理,接著無孔不入地入侵他的生活。
溫童掌心冒出了細密的冷汗,身體一陣陣發涼。
他大步走進電梯,回房後立馬收拾衣服,把所有的東西都裝進行李箱。
沒有退房,直接離開。
溫童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上車後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你先隨便開一段路。”
“好嘞。”
溫童偏頭往外看,假裝在看窗外的夜景,實則打量觀察一路上的行人車輛。
從城南開到城西,他沒有看到任何一輛可疑車輛。
謝由似乎沒有派人盯著他。
這令溫童稍稍喘了口氣,隨即又出現一個問題。
謝由到底怎麼知道他在哪兒的?
手機是他親自店裡買的,親自拆的塑封膜,不可能有定位。
孟信瑞也不可能告訴他。
商場和酒店,人來人往,大概率是有彆人看見他了,告訴了謝由,亦或是謝由提前通知吩咐過了。
不論是哪一種原因,謝由在桐城的勢力都超乎他的想象。
溫童眼睫顫了顫,瞥見前方路口有一個閃爍的賓字。
是家古舊的小賓館,三層高,門窗是許多年前的藍色玻璃,門上貼著賓館兩個字,看起來十分有年代感。
這麼便宜的小賓館,肯定和謝由沒關係。
“師傅,麻煩停前麵就行。”
下車後,溫童仍然警惕地掃視一圈,沒有看見任何可疑人影,才拉著行李箱走進賓館。
“請問一下,我的身份證在補辦中……”
不等他說完,前台的大爺說:“標間70,套間150。”
溫童遲疑地問:“那身份證。”
大爺看了他兩眼,淡定地說:“我相信你這個小夥子。”
溫童沉默了。
這個小賓館不正規到都不需要身份證。
看來更不可能有謝由的人了。
“要一個標間。”
大爺遞給他一把黃銅鑰匙:“上樓左轉,205。”
上樓後,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是門口一地的小卡片。
他隨手撿起扔進垃圾桶,檢查房間。
房間不大,家具擺設都是十多年前的風格,但也不臟,能將就一晚上。
溫童緩緩呼出一口氣,躺在床上閉目沉思。
謝由不喜歡白越,謝由一直在騙他。
哪怕他留在這個世界一輩子,劇情線都不可能完成了。
隻能想想其他辦法。
辦法……
辦法……
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困意也隨之上湧。
不知不覺間,溫童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夜色漸深,冬天的樹梢沒有蟬鳴鳥叫,格外安靜,靜到門外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皮鞋鞋跟踩在地麵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噠、噠、噠——”
越來越近,直到停在205門口。
木門被輕輕地推開。
房內的少年實在是太累了,聽見了細微的動靜,但心力交瘁,但沒能從夢境中掙紮出來。
沉悶的空氣中多了一絲淡淡的甜味。
少年無意識地吸了口氣,陷入更沉的睡眠之中。
…………
溫童又做了和昨天相似的夢。
不同的是,今天的夢裡,捕獵者抓住了他。
抱著他,將他箍在懷裡,緩緩褪去他的衣服。
灼熱的大手拂過肌膚,他本能地顫栗著,引得對方低低地笑了聲。
對方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像是在擺動布娃娃似的,為他換了身衣服,換了一套更舒適親膚的衣服。
溫童這一覺睡到自然醒,神清氣爽。
他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熟悉的臥室擺設,習慣性地下床,趿拉著拖鞋走向洗手間。
走了一步,動作陡然僵硬。
這裡不是昨晚的小賓館。
是……小區的房子?!
溫童呼吸一滯,惶惶的心跳聲重重地砸到了耳膜上,嗵、嗵、嗵……
他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床頭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貼著張便利貼,上麵是謝由熟悉的字跡。
【那種賓館很臟,也不正規,這一類小賓館近期都會歇業整頓。】
【童童在家裡好好休息(*^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