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童深吸一口氣, 再次認真地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燥熱。
和當初遊輪上的情況相似。
沒有那麼軟弱無力,但真的很熱,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在翻騰著。
大概是藥不一樣。
他呼出一口灼熱的氣, 罵了句艸。
好好的清吧他媽的都有這種事?
離了個大譜。
溫童伸手摸兜,想要報警。
摸遍了身上的兜都沒找到手機, 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手機落在吧台上了。
忽地, 身後響起幾道腳步聲。
溫童眼皮跳了跳, 轉身看過去。
隻見幾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朝自己走了過來,為首的男人染著一頭漸變的黃毛,幾人都是剛剛圍在謝夏月身邊喝酒的那幾個男人,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
溫童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和謝夏月有關嗎?
下一秒,便看到謝夏月慢慢悠悠地出現。
她踩著一雙恨天高, 不耐煩地對幾個男人說:“你們快點兒。”
“我等會兒還有重要的事。”
溫童眉頭皺得更緊了,謝夏月的兩句話證明了他的猜測。
他中藥和謝夏月脫不了乾係,或許謝夏月是真正的主謀。
“月姐,那可不行,咱們黃哥沒這麼快。”男人中的胖子一邊說一邊發出令人厭惡的猥瑣笑聲。
謝夏月撇撇嘴,視線越過他們,看向走廊另一端的溫童。
少年整張臉都沁出了淡淡的粉色, 淺色的唇瓣被藥效染紅了幾分, 誘人采擷, 昳麗漂亮的眉眼蹙著,厭煩的態度與此刻的惑人的神情交織, 令人浮想聯翩。
謝夏月都看得恍了恍神。
這人和野種的前男友……那個叫溫童的男生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幾乎一模一樣。
“寶貝,你叫什麼名字啊?”
“黃哥, 不然咱去樓上開個房?”
被其他人喊作黃哥的男人抬腳走到溫童麵前,細長的眼睛淫/邪地盯著溫童細膩的皮膚,語調極其猥瑣,“哥哥等會兒一定會好好疼你……”
說著說著,他緩緩伸出手,撫向溫童的麵頰。
溫童扯了扯唇角。
點漆似的眸子微微彎起,纖長濃密睫毛羽扇似的晃動,似笑非笑的模樣愈發動人。
黃哥一時間看呆了。
溫童看著他呆滯的眼神,右手握拳,對著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啊————”
猝不及防地被揍了一拳,黃哥慘叫一聲,直接被打到在地。
溫童冷冷一笑:“你爹我先好好疼疼你。”
這下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瞬,沒人料到這個看似孱弱的少年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而且現在還有力氣揍人。
黃哥很快回過神,氣得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他媽的……給臉不要臉……”
溫童正眼都沒有瞧他,抬眼看向最後方的謝夏月,不耐煩地說:“謝夏月,是你讓他們對我動手的嗎?”
謝夏月怔了怔:“你知道我是誰?”
下一秒便察覺到不對勁。
她盯著溫童的臉看了會兒,眼皮陡然一跳。
這人該不會是……
“砰——”
一旁的門被大力踹開,木屑四濺。
“誰——”謝夏月扭頭看過去,看清楚來人後,臉色變了變。
謝由一腳踩碎地上的木條,出現在她眼前。
男人麵上不複平常的溫潤謙和,漆黑的眸子充斥著濃重的森寒陰鷙。
謝夏月背脊發寒,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謝由一抬眼,便看到了溫童斜斜地倚著牆,麵頰泛紅,雙眼有些恍惚。
不是醉酒的模樣。
他眼神愈發陰沉,掃視走廊上的所有人,目光觸及到少年時眼裡才多了絲溫度。
他稍稍緩和語氣,對溫童說:“童童,你過來。”
溫童站在原地沒動,眼睫輕顫。
他知道謝由是為了自己趕過來的,但不認為這是在救他。
沒有謝由,他有辦法離謝夏月等人遠點。
謝由一出現,他根本沒法和謝由抗爭。
媽的,真倒黴。
他抿了抿唇,啞著嗓子對謝由說:“你報警。”
謝由應道:“好。”
“你、你是溫童?!你沒死。”謝夏月震驚道。
黃哥等人不認識什麼溫童不溫童的,聽到報警兩個字後,第一反應要跑。
剛跑了一步,謝由身後的眾多保鏢就走了出來,壓製住除溫童以外的所有人,包括謝夏月在內。
“你放開,你知道我是誰嗎?!”
“謝由!你想做什麼?!”
“謝由,謝哥,咱們真的什麼都沒做……”
…………
謝由沒有理會謝夏月等人的話語,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搜。”
眾多保鏢紛紛搜包搜身。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從黃哥身上搜出了一個小藥盒。
“謝總。”
謝由接過藥盒,走到謝夏月麵前,沉聲問:“你讓人給童童下藥?”
謝夏月答非所問:“你讓他們鬆手!謝由,你就不怕我告訴爸爸嗎?!”
“你——”
話未說完,走廊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巴掌聲。
“啪——”
她被謝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謝夏月暈了一瞬,發出尖銳的叫聲:“啊———謝由!”
“你、你敢打我?!”
謝由微微扯起唇角,抬手落下,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兩巴掌下去,謝夏月的臉頰立馬腫了起來,她惶惶地看著謝由,磕磕絆絆地說:“你、我……不是、不是我下的……”
謝由清楚她的本性,不是她的下的,不代表不是她指使的。
他掀起眼皮,看著淩西領著兩個人走過來。
一個調酒師,一個孟信瑞,孟信瑞一手拿著兩隻手機,一手端著個空酒杯,茫然地看著走廊上的情況:“謝由?你怎麼也在這兒?”
謝由垂眸,看著他手上的空酒杯:“童童剛才喝了這杯酒?”
孟信瑞點點頭:“是啊,一口氣乾完了。”
溫童:“……”
謝由轉而看向調酒師:“誰的藥?”
對上他黑漆漆的眸子,調酒師嚇得一哆嗦,顫顫巍巍地指認黃哥。
黃哥立馬說:“不是我,是月姐、謝夏月讓我下的。”
謝由唇角下壓,抬手摘下眼鏡。
他的五官淩厲,眉眼深邃,摘下眼鏡後,眉宇之間的晦暗陰厲近乎實質,森冷可怖
在場的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謝夏月的哭聲都微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