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正常走劇情的方法應對這些瘋子。
去他媽的人道主義!
溫童癱在床上, 陷入沉思。
世界線結束的劇情是謝由和白越官宣訂婚,他隻要讓謝由和白越完成這件事就行了。
什麼狗屁感情基礎,什麼以後未來, 他不管了,他不玩兒了。
躺著不利於思考,隻利於睡覺。
溫童慢吞吞地往背後塞了個枕頭, 坐起來思考計劃落實方案。
讓謝由和白越官宣的話……
首先排除搗亂的陸匪, 接著比較謝由和白越這兩人。
兩人都瘋,兩人都極其厭惡對方。
相比之下,似乎還是謝由更好點。
雖然謝由比白越更瘋,不易掌控,但他會更自由一些。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從謝由這兒入手?
溫童全神貫注地沉思,眉眼注意到門外輕微的腳步聲。
直到頭頂的小燈亮起,他才顫動著眼睫回神。
臥室被燈光照亮,不是桐錦小區的房子, 而是謝由在湖濱君庭的大平層。
謝由看他醒了, 腳步微微一頓, 低聲問:“吵醒你了嗎?”
溫童扯起唇角:“是——”
第一個字被喉間極度的乾澀給壓了回去。
他昨天實在叫了太久, 嗓子都喊啞了。
謝由放下粥碗,遞給他水杯。
溫童實在是渴得厲害,沒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咬著吸管喝了大半杯水, 難受的喉嚨總算舒服了些。
謝由繼續投喂粥,他坐在床邊, 端起粥碗。
他穿著一身純黑的睡衣,衣袖高高捋起,露出結實流暢的手臂肌肉。
舉手投足間, 溫童看見地他身上隨處可見紅色抓痕,昭告著昨天兩人的激烈。
溫童眼睫一顫,立馬挪開目光,看向麵前冒著熱氣的粥碗。
薏米、魚片……
聞起來很香,應該挺好吃的。
“要我喂你嗎?”謝由問。
溫童:“你想讓我吐出來嗎?”
謝由全然不在意他的語氣,溫聲道:“好,那童童自己喝。”
溫童雙手也沒什麼力氣,謝由搬了張床上小桌,推到他麵前,讓他用勺子舀粥慢慢喝。
剛喝了一口,便聽見男人不緊不慢地說:“昨天的事……”
溫童動作一頓,麵無表情地說:“我希望不會有下次。”
謝由麵不改色地應道:“好,謝夏月會為她的所作所為負責。”
溫童:“……”
他指的可不是謝夏月的事。
他掀起眼皮,對上謝由黑漆漆的眸子,即使有鏡片作為中介弱化,男人眼底的偏執熱烈也令人心驚。
溫童抿了抿唇,低頭喝粥。
謝由不正麵回應他的問題,就是另一種回應,暗示他以後還會有親密的行為。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睡就睡唄,他睡過的人……也不少了!
再者,說不定還是他先離開這個世界呢。
溫童一邊小口喝粥,一邊自我安慰。
謝由靜靜地看著他,見少年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緩緩抬手,撫向少年的頭發,壓了壓微翹的發絲。
“童童放心,謝夏月不會再有出來的機會了。”
他語氣溫潤,話裡的內容卻陰寒砭骨。
溫童眼皮一跳,如果僅僅是昨晚的事,不至於到出不來的地步。
不等他開口問,謝由主動解釋:“她還竊取了公司機密。”
溫童遲疑地問:“有瞳的?”
謝由:“對。”
溫童:“你故意的?”
聽到這個問題,謝由眉眼緩緩舒展,眼裡纏綿的溫柔仿佛無底深淵,深不見底,想要吞噬麵前的少年。
“童童真聰明……”
他很喜歡這種被溫童一眼看穿的感覺。
少年了解虛假的他,也了解真正的他,被看穿的時候像是少年揭開了他表層的麵目,撫摸觸及著他真正的內裡魂靈。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心臟泵出大量血液,湧向四肢,他渾身上下都在發熱發燙。
謝由指尖微顫,緩緩解釋道:“我隻是提供了一個機會。”
“偷或者不偷,是她自己做的決定。”
“偷什麼,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我沒有逼迫她做任何事,是她被內心的惡心邪念侵蝕,自作自受。”
他臉上的笑意加深,溫聲問道:“童童,看著他們自食惡果,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溫童擰著眉心,吐出三個字:“不覺得。”
謝由笑了笑:“假如我給你一個徹底摧毀我的機會,你會做出什麼選擇?”
溫童抿緊了唇,沒有出聲。
說實話,他不會去抓住這個機會。
他不認為自己有權判定旁人的生死命運,這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能裁決的。
謝由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答案,眼裡的情緒翻湧,化為更加粘稠的貪戀癡迷:“你不會那樣做。”
溫童冷笑:“猜錯了,我現在會。”
謝由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書房的電腦裡有有瞳目前最重要的項目。”
“和政府部門合作,一旦泄漏,我可能被判間諜罪,可以被判無期徒刑。”
溫童人麻了,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這種事。
謝由故意問:“童童,要我抱你過去嗎?”
溫童:“……”
他咬牙道:“不用你抱!我以後自己會走過去!”
謝由隻聽進去以後兩個字,笑眯眯地應道:“好,那我等童童養好身體。”
溫童心裡罵罵咧咧,重重地放下勺子:“不吃了!”
“沒食欲。”
謝由替他收拾碗勺和床上桌子,平靜地說:“童童現在身體不舒服,沒食欲很正常。”
一句話輕飄飄地推卸責任,溫童嘴角抽了抽:“是因為你屁話太多!”
謝由:“我想在被判無期徒刑前多和你說說話。”
溫童:“……”
真是夠了。
他忍不住抽了個枕頭,砸向謝由,不管有沒有砸到人,一拉被子,縮進被窩。
隔著蠶絲被,隱隱聽見謝由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
下一秒,他聽見謝由的聲音自頭頂響起:“童童,該塗藥了。”
“一天兩次。”
溫童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什麼藥塗哪裡,他咬著後槽牙說:“不用!”
謝由:“害羞的話,我可以等你睡著了再塗。”
溫童:“……”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往下扯被子,露出光潔的額頭與黑白分明的眼睛。
溫童緊緊盯著謝由手上的藥膏:“你放下,我自己塗。”
謝由搖頭:“不行。”
“你看不見傷勢情況,而且讓你自己塗的話,你肯定會亂塗。”
溫童:“我不會。”
謝由:“你會。”
“高一運動會的時候,你磕破右手,說會好好塗藥,但一次都沒塗,都是我幫你塗的。”
“大一軍訓的時候摔到了腿,也敷衍我會自己塗……”
溫童:“男子漢大丈夫,留點疤怎麼了?”
謝由:“其他地方就算了,這個地方不需要好好保護嗎?”
溫童臉頰不由自主地泛紅,咬牙切齒地說:“你怎麼不好好保護你那兒?!”
謝由淡定地說:“等我受傷了,童童也可以替我保護。”
溫童:“……我保護你個雞兒!”
謝由應道:“好。”
溫童:“……”
關於身體健康方麵,謝由一向很強硬。
不是溫童想拒絕就可以拒絕的,軟硬兼施之下,溫童毫無疑問地被迫趴在了床上。
謝由垂眸,看著少年繃得筆直的雙腿,雪白勻稱的腿肉上有著幾道淺淺的指印,令人情不自禁地回味抓住時的觸感,綿軟細膩,仿佛要從指縫間溢出。
“快點!說好兩分鐘!”少年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枕頭裡傳出來。
謝由應了聲,開始塗藥。
昨天在幫溫童洗完澡後,已經塗過一次藥了。
由於昨天有些情難自已,此刻傷口還是很紅腫。
他把藥膏擠到手指上,輕柔緩慢地抹上去。
微涼的藥膏觸及身體的刹那,少年白嫩的雙腿繃得更緊更直了,淺粉的腳趾都蜷縮起來。
謝由一邊細致入微地塗藥,一邊欣賞著少年的模樣。
不到一分鐘時間,溫熱的體溫便將藥膏融化成半透明的液態,亮瑩瑩覆在紅腫處,透著幾分情澀。
結束塗藥的時候,傷口像是舍不得他的手指似的,層層地糾纏粘繞。
謝由喉結滾了滾,低頭,落下輕輕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