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匪指的是國內那場綁架案。
謝由臉色愈發陰沉, 黑漆漆的眼瞳深不見底。
他當初想借著綁架的機會除掉陸匪和白越,結果陸匪白越沒事,反而弄丟了溫童。
他的自負, 親手把少年交給了陸匪。
這是謝由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也是最不想回憶的事。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陸匪,意識到陸匪這次想做什麼。
不僅是想要帶走溫童,更是要還原當初的場景, 誅他的心。
陸匪懶懶散散地開口, 腔調用詞說不出的欠揍:“說起來, 我和乖寶能夠情投意合, 心心相印……多虧了您啊。”
謝由握拳的右手青筋暴起, 他竭力壓抑住心底的暴怒,鎮定下來, 飛快地掃視少年的情況。
穿著早上出門的那套衣服,神情冷淡, 坐姿正常, 看起來沒有被欺負過。
他閉了閉眼, 沉聲道:“陸匪,你到底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陸匪誇張地挑了下眉, 嗤笑了聲,不緊不慢地說,“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說完,他晃了晃對著溫童的手機鏡頭, 暗示最想要的是坐在沙發上的少年。
謝由看著他,唇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是麼。”
“童童是個人,不是個物件,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童童那麼討厭你, 給他機會,可能選擇留在你身邊麼?”
陸匪臉色微變,冷笑了聲:“乖寶是討厭我,但更討厭你。”
“如果從我們中間選一個,你難道以為乖寶會選你嗎?”
謝由反問道:“怎麼不會?”
見陸匪的神態語氣開始變化,他愈發冷靜,一邊打量視頻中房屋的裝潢擺設,一邊繼續刺激陸匪:“你對童童的喜歡,就是限製他的自由。”
“陸匪,你了解童童想要的是什麼嗎?”
陸匪臉色陡然一沉:“那你呢?”
“你做到了嗎?”
謝由微微一笑:“在我身邊,童童是自由的。”
陸匪立馬說:“以後在我身邊,乖寶也是自由的。”
溫童:“……”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倆,莫名地有種小學雞鬥嘴的既視感。
尤其陸匪和謝由不是麵對麵,而是通過手機吵架。
顯得更有病。
陸匪這傻狗能不能趕緊說正事?
溫童的眼神沒有絲毫遮掩,陸匪感受到後,話音頓了頓,抬腳朝他走來。
陸匪站在他麵前,鞋尖抵著他的鞋尖,緩緩俯身:“乖寶,我和謝由,你選誰?”
溫童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說:“我一個都不選。”
陸匪眉梢微挑,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扭頭衝著手機說:“謝老二,你聽見了麼?”
“乖寶不選你。”
溫童沉默地看著他,男人的嗓音微揚,語調帶著譏諷與些許得意。
仿佛剛才說的不是“一個都不選”,而是“選陸匪”似的。
陸匪沒有給謝由開口的機會,繼續說:“輪到你選了,謝老二。”
“白越和乖寶,你選誰?”
聽到這話,溫童微微一怔,抬眼看向陸匪。
他知道陸匪想複刻當初的事,但是這個問題不明擺著送分題麼?
看出他眼裡的疑惑,陸匪朝他眨了下眼,用嘴型無聲地說:幫你報仇。
溫童更疑惑,怎麼報仇?
下一秒,他便聽見手機那端響起謝由低沉的嗓音:“當然是童童。”
溫童盯著陸匪,陸匪似笑非笑地說:“乖寶,張嘴。”
“為——唔。”
話未說完,男人灼熱的氣息瞬間壓了下來。
溫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匪掐著臉撬開了齒關。
男人的親吻仍然是粗暴的,但這次唇齒相纏的速度變緩,似是有意想讓視頻那段的謝由看清楚。
溫童偏頭想躲,一歪頭反而碰到了陸匪拿著的手機,清晰地聽見手機那端謝由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謝由近距離地看著溫童的被陸匪掐著,麥色的手指陷在瓷白的臉頰肉裡,陸匪的舌頭擠進了溫童的唇縫,貪婪地吞噬著呼吸。
溫童難受地微蹙著眉,唇瓣愈發鮮紅,臉頰也逐漸染上了豔麗的色彩。
灼熱曖昧的氣息聲此起彼伏。
“陸、匪!”謝由一字一頓地喊出陸匪的名字。
聽著他話音裡的怒意,陸匪吻得愈發用力。
溫童呼吸被儘數奪取,舌根也被吸得發疼,忍無可忍地張嘴想要咬下去。
陸匪這才收回舌頭,唇角被少年的牙齒狠狠的刮了下,溢出鮮血。
他舔了舔唇角,瞥看手機屏幕:“乖寶肚子餓了,都想吃了我。”
溫童:“……”
“具體的時間地點,等我通知。”陸匪慢悠悠地說完,直接掛了視頻。
謝由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他深吸一口氣,飛快把剛才截屏的幾張照片發給淩西,接著將手機狠狠地砸到地上。
他看著支離破碎的手機,眼裡一片森寒:“派人查這棟房子。”
“必須在陸匪聯係我之前,找到他們的地點!”
…………
另一邊,等到陸匪扔了手機,溫童才咬牙切齒地說:“這就是你說的幫我報仇?”
陸匪點頭應道:“剛才謝由氣慘了。”
老子他媽的也氣慘了!溫童忍無可忍,抬起胳膊對著陸匪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陸匪挨了打,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順勢坐到他邊上,笑眯眯地說:“乖寶要再打兩拳麼。”
那一拳仿佛不是在挨揍,而是獎勵。
陸匪:“打是親罵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