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 春假結束,公司開工。
“這段時間不用幫謝總定午餐。”
秘書遲疑地問:“淩助你的呢?”
淩西:“我去食堂吃,有需要會喊你們。”
秘書點點頭, 意識到中午這段時間淩西和謝由是分開的。
和年前一樣。
她眨了眨眼睛,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問淩西:“謝總還是回去給夫人做午飯了嗎?”
這話如果是在以前問,淩西會笑著點頭。
但是現在他臉色變了變,麵上的笑意消失的乾乾淨淨, 嚴肅認真地說:“以後這種話題, 不允許在公司內出現。”
“尤其是謝總麵前。”
“啊……”秘書愣了下, 偏頭看向辦公室大門,心想難不成謝總和夫人分手了?
忽地,辦公室門被打開。
謝由走了出來, 目不斜視地走向電梯。
秘書連忙閉嘴。
淩西跟著走進電梯, 低聲說:“謝總, 後天美國那個項目的負責人會過來。”
“說是想嘗一嘗桐城的美食, 飯點的話……”
謝由:“你負責。”
淩西應道:“是。”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
午休時間,一樓本該沒什麼人,此刻的動靜卻有些吵鬨。
“不是,我真是謝由的同學啊。”
“這是我學生證,你看看,桐城大學。”
“他電話和微信都打不通, 我找他有急事, 你不能給他的秘書或者助理打個電話嗎?”
“就說是我,孟信瑞,找他。”
…………
聽見有些熟悉的名字, 淩西腳步頓了頓,循聲看過去,果然在公司前台看到了孟信瑞的身影。
下一秒,孟信瑞也注意到了他們。
“謝由!”孟信瑞大喊了聲,快步衝向電梯。
保安還以為他是來鬨事的,瞬間圍了上去,架著他往外走。
“謝總。”淩西忍不住喊了聲。
謝由掀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瞥了眼孟信瑞,沒有反應。
“謝由!溫童在哪兒!”
“他怎麼又一點消息都沒了?!你他媽的讓我過去!”
“溫童現在在哪兒……”
孟信瑞的大嗓門回蕩在一樓,“溫童”這兩個敏/感字眼說了一遍又一遍,震耳欲聾。
淩西眼皮狂跳,心道不好,下一秒,便聽見謝由冷聲道:“讓他過來。”
淩西朝保安比了個手勢,保安立馬撒手。
孟信瑞怒氣衝衝地走到謝由麵前,走進後,發現謝由的狀態不太對勁。
謝由看似和以前差不多,但身形明顯瘦削了不少,衣服看起來很寬鬆,
他本來就淩厲的五官瘦下去,顯得愈發鋒利,即便戴著眼鏡也沒有以前那種斯文謙和的氣質。
孟信瑞皺了皺眉,直覺謝由的狀態和溫童有關。
他問道:“我溫哥人呢?”
謝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盯著他看了兩秒,挪開視線:“跟我去車庫。”
“童童有禮物要送給你。”
孟信瑞愣了下:“我問你溫童人呢,你和我扯什麼禮物啊。”
謝由:“還有你媽的禮物。”
孟信瑞:“……”
電梯因為開門太久發出了滴滴滴的催促聲響。
孟信瑞隻好先進了電梯,繼續追問:“溫哥人呢?禮物他乾嘛不自己給我?”
“他之前的病複發了麼?”
淩西張了張嘴,想提醒,又不敢當著謝由的麵多說,隻好給孟信瑞打眼色。
孟信瑞壓根兒就沒注意他,隻盯著謝由。
“叮咚——”
車庫到了。
謝由沒有瞥了一眼孟信瑞,徑直走到轎車後方,打開後備箱,將裝有大溪地黑珍珠的兩個袋子遞給孟信瑞:“手繩是你的,項鏈是你媽的,還有一些是你們室友的。”
“都是童童親自挑的。”
孟信瑞哦了聲:“溫哥是說過給我買了特產。”
他抬手去接,謝由的手卻往後縮了縮。
孟信瑞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等到他抓住包裝袋,清晰地感受到謝由沒有撒手,這才確定謝由不想給他。
他用力一扯,奪過自己的禮物,繼續問:“東西我拿到了。”
“所以溫哥人呢?”
謝由垂眸看著他手裡的東西,片刻後,才緩緩抬眼,輕聲道:“當然是在家裡。”
淩西嘴唇顫了顫,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孟信瑞:“那他為什麼不回我消息啊?”
“電話也打不通?”
謝由扯了扯唇角:“童童不想理你吧。”
孟信瑞:“……你放屁。”
謝由看了眼時間,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上車。
關門、啟動,他踩了一腳油門,轎車緩緩駛離。
謝由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後視鏡。
遠遠地看見淩西似乎和孟信瑞說了什麼,孟信瑞手上的禮物袋掉落在地,裝有飾品的盒子都滾了出來。
見狀,他皺了皺眉,語調不悅:“你看,我就說不應該把東西給他。”
“剛拿到就掉了。”
下一秒,他眉頭緩緩舒展,溫聲道:“好。”
“以後不給他了。”
…………
之後的一個月,謝由保持著正常朝五晚九的工作行程。
除了公司,便是待在桐錦小區那套房裡。
周五,謝由接受了一個財經新聞的采訪。
休息期間,淩西急匆匆地走進休息室。
“謝總。”
“怎麼了?”
淩西走進去,將文件放到謝由麵前,低聲道:“這是泰國那邊傳來的資料。”
話音落地,謝由指尖頓住。
淩西深吸一口氣,飛快地說:“橡島的消息,陸匪在橡島給、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