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嫻被胤禛一句話一句話的砸過來,人有點懵,見胤禛幽深的眸子還落在她身上,立時溫軟道:“四爺……可以不用告訴妾身那麼多……”
從來知道多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若嫻怎麼也沒想到,胤禛宋氏,李氏都沒睡過,那麼,再加上她,合著四阿哥還……還是個……
若嫻不敢往下想了,怕死。
“爺剛剛問過你了,你是不是一定要管,是你自己認了。”胤禛說的很無辜,很正經。
這件事情不是他非說不可,是若嫻非問不可,非管不可。
若嫻悔不當初,對上胤禛笑意沉沉的眸子,默默的垂下頭去,認栽。
人已經上了四阿哥的船,聽到了不該聽的,除了死,也隻有砥礪前行了。
“那……爺方才往宋氏的院子裡去,是預備著如何辦?”若嫻抬起頭來,綿綿軟軟,張口道:“宋氏的命,是再不能留的。”
胤禛眉目不動,極富耐心,牽了若嫻的手,讓她在旁坐了,循循善誘:“那你覺著該如何辦?爺要知道背後那個人是哪個?這樣送上門來的把柄,爺若是不捅到皇阿瑪那兒去,實在可惜。”
若嫻的笑容有點僵,手還被胤禛溫熱的手掌圈著,不敢拿出來,這才是未來的大清皇帝啊,果然夠狠。
若嫻抿著唇兒,認真的想,該怎麼辦?
她之前想得容易,後院裡出了這種事,宋氏是必死無疑的,但四阿哥想知道這背後之人是哪個,又沒那麼簡單了。
死了,可不就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上哪兒尋根溯源去?
胤禛隻覺得掌心暖融融的,軟綿綿的,仿佛捧了塊才出鍋的熱豆腐,手心都不敢用力,怕捏疼了她。
打眼瞧去,羊皮燈下頭,若嫻眉目溫潤,瓊鼻小巧如玉,如海棠般粉嫩的唇角微微向裡抿著,神情專注而認真,誘得人想要上前咬一口。
胤禛覺得暖閣裡火盆放得多了些,他覺得身上有點燒得慌,躁得慌,忍不住就想往若嫻身邊探去。
胤禛身子探了半邊,若嫻粉嫩小巧的唇瓣輕啟道:“其實宋氏那般模樣的,倒是容易找的,隻要問明白宋氏過去因果,便可。”
若嫻側過臉來,眸子乾淨通透:“聽聞江南多瘦馬,擅妝容,纖楚動人,曾有個官員妻子亡故,衣帶漸寬,下頭的人送了一個與其妻子有八九分相像的妾。
要說這世上相像的人許多,但便是雙生子,也隻有模樣相似,性情言行斷不能一致,但若是有心模仿,少說也能學了七八分了。”
胤禛眉目微挑,顯然沒想到若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讚賞而玩味的目光在若嫻麵上掃來掃去。
蘇培盛在外頭聽了個全乎,暗暗豎起大拇指來,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法子都如出一轍。
這小福晉,當真不能小覷。
“後宅的事兒,爺不便插手,你這法子倒是可行,這兩日就辦了吧。”胤禛自來雷厲風行,這麼說了句,張口就喊了蘇培盛。
蘇培盛答應的利落,人卻有點迷糊。
他跟著四爺的日子不短了,四爺做事一向不太用女人,從前也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如今有現成的人使喚,且已經打發去了,何必再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