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一怔,好半晌才說了句:“小妹剛會走,還不會說話……”
“還不會說話?”若嫻忽閃忽閃眼兒,恍然大悟,她竟然為著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小豆丁,跟胤禛鬨了一場,真真是杞人憂天了,沒救了。
若嫻笑的燦如暖陽,眉眼彎彎:“倒是我想多了,等著將來有機會再見就是。”
若嫻極高興的回府,整個人都快飛起來,美滋滋的,想著憑自己這個活了兩輩子的老妖婆,等年氏翅膀硬了的時候,在她麵前估計也撲騰不起來。
因著心情好,若嫻要親自熬蛤蜊湯,回府就鑽進小廚房裡去了。
見年羹堯這樣的大事,張德勝不敢瞞著,回府就趕緊往宮裡遞消息,一個字都不敢記差了的說給蘇培盛聽。
蘇培盛也不知道這個年羹堯將來有什麼大造化,但現在他是落不著好了,而且明顯是在找死,敢越過四爺去找小福晉,活膩歪了。
胤禛這陣子挺忙的,皇阿瑪要親征,他跟太子幾個都要跟了去,這兩日正商量著戰術對策,他在這樣的事情上,倒是遊刃有餘的,畢竟經曆過多少回,也知道這回皇阿瑪必定大勝而歸,隻在養心殿裡不完全顯露出來,一切以太子為先。
隻太子於戰事上頭,實在沒什麼天賦,縱是皇阿瑪親自教導的,能想到的那些個法子著實平庸了些,真到了戰場上,怕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了。
胤禛坐在偏殿裡,正想著要如何在皇阿瑪跟前露個臉,又不動聲色,就見蘇培盛從外頭進來,義憤填膺的。
蘇培盛附耳跟胤禛把若嫻見過年羹堯的事兒說了一遍,胤禛把荷包,問他家裡人,年羹堯好看,這三句嚼碎了,也沒咽下去,隻想立刻出宮捏死年羹堯這混賬。
上輩子有點軍功就開始翹尾巴,把自己當個菜,這輩子,還沒怎麼著呢?竟用這種裝可憐的法子去接近若嫻!
“爺今兒個回府,可能有些晚,讓馬車在宮外候著。”今兒個這架勢,養心殿怕是要熬通宵的,但胤禛忍不了一夜。
胤禛說完,撂下茶碗往養心殿去,太子,直郡王還在說著些紙上談兵的話,康熙和兵部的正商議著,雖覺得自己這兩個兒子想得法子事事不周全,不成熟,但想著他們還小,總要給機會曆練著,因而未曾打斷。
哪曾想,胤禛再回轉,若無其事的站到太子與直郡王跟前去,瞄了眼已經寫出來的戰策,隨意的點了點:“大哥,雖則以近待遠,以飽待饑沒錯,但於我們身上卻不合適,畢竟咱們不能帶了將士過去,就地紮營,吃上三個月,糧草一路過去,不知道要耗費戶部多少銀兩了,且就算吃的再好,難道還能比得過敵軍在自己的地盤嗎?所以大哥這個法子,隻是空想,若真論合適,那更合適敵軍些,他們隻需在原地等著我軍疲累趕過去就是。”
“倒是太子這個擒賊先擒王的法子不錯,隻可惜,葛爾丹的將領非常人能及,與其先擒他,倒不如把葛爾丹的兵士都殺了,來的更快些。畢竟時日越長,戶部耗費的銀子便越多。”胤禛張口閉口從戶部銀子出發。
康熙被胤禛的話吸引過來,含笑瞧著幾人。
直郡王在戰事上,自來勇猛無畏,頗得皇上讚譽,這會兒被胤禛說是空想,氣得不行,但當著康熙的麵,他是怎麼也不敢直接罵胤禛的:“那老四你說說,你有什麼好主意?咱們這不是都商量呢嗎?也不是定下來了。”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這幾個戰策都不大合適。”胤禛就算真有辦法,也不能說出來,且康熙早就心裡有數了,也用不著他在這兒廢話。
直郡王被胤禛噎的氣都喘不上來,張口閉口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
你行你倒是上啊!
張口來個不知道!
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
康熙將幾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太子和直郡王另外再想法子,胤禛基本上就是否決那個,太子,直郡王想一個,他點出不妥來,再想一個,又說不行。
後來,直郡王的火氣眼見就壓不住了,康熙慢悠悠道:“行了,你們都回去好好想想,明兒個朝上再議。”
直郡王與太子一肚子火氣,兩人跟著出來,就想把胤禛拉去小黑屋,蒙麻袋揍一頓。
胤禛卻不管他們,他在養心殿堵了噎了直郡王和太子,還是覺得不解氣,他報仇從來不過夜,後來沒聽著若嫻再提起年羹堯來,便也罷了,今兒個年羹堯上趕著,他不能忍!
不過一個大將軍,日後還要翻了天的大將軍,留著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