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我鬨絕食有用嗎?能引起他注意嗎?
血玉鐲:更像了。
容與:有用是嗎?那就這麼辦。
血玉鐲:……
他們真的在一個頻道???
於是顧宅裡的傭人發現,先生養的那條魚好像抑鬱了。
具體表現為不吃魚飼料,懶得遊動,誰叫都不應。搬出去曬太陽也病懨懨的,跟前幾天的歡快活潑形成鮮明對比。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天,傭人擔心把魚養死,終於把這種情況告知顧明淮。
“先生。”傭人敲了敲書房的門。
顧明淮正在翻閱公司文件,頭也不抬道:“進。”
傭人走進書房:“先生,您前幾天帶回來的鯉魚不吃不喝,也不遊動,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顧明淮擰了下眉。這幾天事情太多,他差點忘記家裡還養了條魚。
一條魚生病不算大事,許多人家裡養的魚死就死了,大不了換條新的。顧明淮想起那天鯉魚幾次三番纏上來的樣子,簡直堪稱心理陰影。
可要是死了……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有點沒勁兒。
顧明淮放下文件:“我去看看。”
容與正浮在水麵上懶洋洋地翻肚皮,一見顧明淮進來,立即一個鯉魚翻身,飛快遊到泳池邊沿。
哎喲大兄弟你可算來了,你不來我任務都沒進展。
顧明淮望著歡快奔向他的鯉魚,偏頭問:“這不是挺精神嗎?”
傭人:“……它前兩天不是這樣的。”
顧明淮拿過魚飼料,撒了點到水麵上。鯉魚看也不看,隻仰頭盯著他。
顧明淮挑眉,蹲下身注視它,語氣沒什麼起伏:“小魚兒,聽說你這兩天不吃東西?”
容與沒去吃撒到水麵上的魚糧,撲通一聲從水裡跳出來,啄到顧明淮的手背。
鯉魚出水,濺起的水花立刻打濕顧明淮的襯衫。
“呀,先生。”傭人驚呼,“您退遠點。”
顧明淮額角青筋一跳,閉眼忍耐道:“不礙事,你去忙吧。”
傭人猶豫:“好。”
見鬼了,潔癖嚴重的顧先生被打濕衣服,還被魚啄了手,竟然沒有生氣。
傭人離開遊泳室,整個室內就隻剩下一人一魚。
顧明淮扯了下唇:“小魚兒,你真挑,不吃水麵上的魚糧,非吃我手上的。”
容與努力蹦躂,想要再跳一次。
剛才那一次觸碰,他又吸入一些靈氣。
顧明淮挑眉,抬高手腕:“跳。”
容與冷笑,這是在訓狗嗎?
狗就狗,靈氣最重要。
顧明淮看著鯉魚又是一個打挺,躍出水麵,隻是這次高度太高,半空就落了回去。
顧明淮表情露出一絲興味。
是巧合,還是真能聽懂?
顧明淮將手腕放低,這回容與成功得手,又吸到一口靈氣。
顧明淮再次被魚嘴碰到,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沒那麼抵觸了。他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勉為其難地把手伸到水裡,攤開手心:“吃吧。”
容與遊進他掌心,看似在吃顧明淮手裡的魚糧,實則在吸收靈氣。
顧明淮微微勾唇:“他們說你不吃東西,怎麼我一來就吃得這麼歡,你們魚還看人下菜碟的?”
容與一口含住顧明淮的手指。
顧明淮唇角弧度一頓:“鬆口。”
容與聽他才怪。
顧明淮冷冰冰地威脅:“不鬆口就把你做成紅燒鯉魚。”
容與置若罔聞,嚇唬誰呢。
顧明淮又換了句:“以後不喂你了。”
容與這次立即鬆口。
為了長期可持續性發展,先忍一時。
顧明淮覺得有趣:“你是想讓我喂你?”不然怎麼這麼聽話。
問完自己也覺得可笑,他竟然在認真跟一條魚對話。顧明淮長這麼大,今天才知道自己童心未泯,能乾出這麼幼稚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池子裡的鯉魚點了點頭。
顧明淮一頓:“你能聽懂我說話?”
容與又慢吞吞點了點頭。
顧明淮神色微凝,試探道:“轉三個圈?”
容與這回毫無反應,隻是直直盯著他。
凡事適可而止,他已經表露出足夠多的不同,足以引起注意,再聰明下去難保不會讓人恐懼。
顧明淮眼中疑慮散去,料想應當是個巧合。
他是個唯物主義者,頂多覺得這條鯉魚有點靈性。
“行。”顧明淮情不自禁地點了點它的腦袋,“我以後常來喂你。”
他起身,覺得今天的自己有點奇怪。潔癖是突然好了麼?不然怎麼會毫不嫌棄地給魚喂食,還主動觸摸魚頭。換平時他絕對不乾這事。
顧明淮神色平靜地走出遊泳室,停在門口,又低頭注視自己觸碰過魚鱗的手。手指根根修長,沾著清澈水滴,看起來乾乾淨淨,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撫過魚鱗的光滑觸感。
一秒,兩秒,三秒。
……
顧明淮鎮定的表情維持不下去,迅速衝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抹上香皂反複搓揉,瘋狂洗手。
果然還是好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