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被柔軟口腔包圍,一陣酥麻微癢。顧明淮指尖顫栗,本能地要把手指抽出來。
容與握住他的手,輕輕用舌尖舔舐,長睫微垂,神情專注,殷紅唇瓣泛著誘人的色澤。
顧明淮大腦有一瞬空白。
靈氣值瞬間上升2。
之前擁抱半天才積攢出那一點靈氣值,現在舔一口指尖就能上升2。容與仿佛發現致富新大陸,趕緊多吮吸幾口,沒注意到顧明淮的神色漸漸不對勁。
“小魚兒,鬆口。”他嗓音微沉。
容與含糊道:“再等會兒。”
那舌尖便勾到顧明淮的手指。
顧明淮呼吸凝滯一分,匆忙拿起手機,用右手解開指紋鎖,屏幕上顯示支付成功。
“可以了,鬆口。”顧明淮眸光晦暗。
容與:他是不是覺得我很欲?
血玉鐲:要聽實話嗎?他覺得你很臟。
容與:不可能,他都替我把錢付了,難道不是美人計成功了嗎?
“你想吃的都給你買了。”顧明淮氣息混亂,隱忍至極,“彆咬我手,人手上至少有40萬以上細菌,你嘴巴裡更多。”
“……”
容與麵無表情地吐了出來:“呸。”
顧明淮立即趕去衛生間洗手。他今天待在衛生間裡的時間實在有些多,一切都是拜容與所賜。
容與不可置信地坐在床上,氣得七竅生煙。
“他竟敢嫌棄我!”
血玉鐲幸災樂禍:都說了他是重度潔癖。
主神大人豈會被你這個大魔王輕易蠱惑。
容與抱著被子揪成一團,臉上滿是不服:“我偏要治他。”
血玉鐲:你能有什麼辦法?
容與惡狠狠道:“辦法總會有的。”
嫌他臟?他就沒受過這委屈,必須要出了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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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淮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指尖殘留著濕潤水漬,令人回想起青年低頭將手指含進口中那一幕。不再是魚鱗的冰冷黏膩,那感覺溫暖、柔軟、舒適。
一時竟舍不得抽出來。
顧明猛地回神,趕緊打開水龍頭洗手。
要命,他剛才在想什麼。
看來不僅得洗手,還得洗把臉,讓腦子清醒一點。
……
十分鐘後顧明淮才從衛生間裡出來,麵色好上許多。
隻是看容與的眼神還不太自然。
他語重心長地對容與叮囑道:“小魚兒,你現在也算一半是人,做魚時的壞習慣要改改,不能再咬著我的手不放。”
容與還是條鯉魚時就含過他的手指,那時顧明淮自然不會想多。可做人就不同了。
容與望著他:“我餓了。”
顧明淮說:“外賣馬上就來。我跟你說認真的,你聽沒聽進去?”
容與懶懶道:“知道了。”
知道是一碼事,做到是另一碼事。
可惜顧明淮不懂這其中的陷阱,當下還鬆了一口氣,覺得小魚兒總算聽話一回。
獎勵他一頓大餐也沒什麼。
顧明淮完全忘記之前是怎麼下定決心不慣著容與的。
二十分鐘後外賣上門,顧明淮把外賣拎進門,袋子不用打開就知道裡麵又是一堆他看了會嘔吐的東西。他把飯菜分成兩份,一邊豐盛一邊清淡,容與和他各一份,隨後去廚房抽出兩雙銀筷放進去——他從不會用一次性筷子。
顧明淮打算和容與分開吃,不然他遲早要餓死家中。
容與表示無所謂,他有的吃就成,顧明淮吃的那些粗茶淡飯他也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顧明淮把容與那份帶進臥室,自己去餐廳就餐。兩不相乾,各自安生,愉快地解決完晚餐問題。
今天沒什麼運動量,水源值還剩85,暫時不需要操心。靈氣值停在68,遲遲邁不過80大關。
容與:“抱一天一夜了,靈氣怎麼就不漲呢?”
血玉鐲:冷知識,泳池一邊蓄水一邊放水,水位也不會上升。
儘管吸了一天靈氣,可維持人魚狀態本身就是件消耗靈氣的事。一邊吸收一邊消耗,漲得自然緩慢。
容與:“行,我多的是時間耗。”
血玉鐲提醒:你時間並不多,池漁的長明燭當前隻能維持燃燒一年,一年內魂燈沒點亮,就會熄滅。
換句話說,容與必須在一年內完成任務。
容與依然沒有緊迫感:“急什麼,還有一年,我玩個三百六十四天,剩下牛鬼蛇神一天搞定。”
血玉鐲:……你開心就好。
如果是其他人,它絕對會嘲諷一句自不量力。大魔王是例外。
他是真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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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淮吃完飯,進屋把床頭的外賣盒打包扔掉,隨後問容與:“你今晚要回池子裡麼?”
容與抱緊枕頭,黏在床上似的:“我今晚就睡這兒。”
顧明淮轉身就走。
容與直起身:“你去哪兒?”
顧明淮淡淡道:“我去客房睡。”
魚尾沾過的地方,床單被褥都要換。這張床反正顧明淮是睡不下去,乾脆把房間讓給容與。
下午陪容與待在床上看電影已經是他能忍受的極限。
容與立刻挪到床尾拉住他衣擺:“不許去!”
要是顧明淮不睡這兒,他留在這裡的意義何在!
顧明淮垂眼看攥在自己衣角上的那隻手:“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