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3(1 / 2)

“不敢勞煩陛下尊駕。”容與虛弱道。

血玉鐲實在忍不住:你那叫虛弱嗎?你那是虛偽。

紅蓮業火, 裝什麼白蓮出水。

可惜容與演得很上頭,並不搭理血玉鐲的吐槽。

楚琢不由分說:“趴好。你這樣,是想背上留疤嗎?”

容與彆過頭:“本就留了印, 多幾條疤也無區彆。”

這話說得楚琢心疼不已。他不讓旁人代勞, 就是不想彆人看到青年背上的烙印。

“聽話,這是孤的命令。”楚琢沉下聲, “孤不許你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小可憐在齊王手上吃太多苦了, 他想讓人甜一點。他會將人身上的傷治好,也想讓人心上的傷愈合。

話說到這份上,容與總算翻身趴好。

楚琢將被褥褪到容與腰際,大片肌膚便袒.露在空氣中。倘若沒有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這本該是具雪白無瑕的軀體,如今卻被血痕、淤青點綴,尤其是一個大大的“奴”字,從肩膀貫穿整個上背,顯得十分猙獰醜陋。

楚琢想到燒得滾燙的烙鐵燙傷青年肌膚時的樣子,眸中戾氣深重, 給鞭傷上藥的手都有些發抖。

他在戰場上握劍殺人時不曾眨眼,自己中箭徒手拔箭時不曾皺眉, 一雙手更是穩如泰山,血與痛都無法讓他動容。

卻在為青年上藥時眉頭深鎖,不忍直視, 心如刀割,手抖得不成樣子。

早知如此……他當初第一個就該攻了齊國!

聽聞青年是被鄭國送給齊王,想來也知打的是什麼主意——鄭國怕他,才送姬玉到齊國結盟,否則一名貴族何至於淪落至此。

姬玉落到此般境地, 他難辭其咎。

儘管明知齊王和鄭王才是罪魁禍首,後悔自責卻已將楚琢淹沒。都不用容與賣慘,他自己就能虐死自己。

容與察覺到他的顫抖,反倒安慰他:“陛下不必怕我疼,比起以往受的那些,上藥這點痛不算什麼。”

殺人誅心。他不說還好,一說楚琢都快心梗死了。

容與安安靜靜趴在枕頭上,烏墨長發都散在一旁,看著極為乖巧。這樣的人,齊王也狠得下心如此對待?

楚琢感到不忿,他覺得容與就該如珍寶被人捧在手心上,齊王卻將這樣的寶貝打碎了。

他後悔道:“是孤害了你。”

“這與陛下何乾?”容與鎮定道,“我原本在宮裡,日日盼著陛下攻進王城,取齊王首級,好讓我脫離這人間煉獄。是陛下救了我。”

楚琢一怔。

青年日日盼著他來,救他脫離苦海?

口中彌漫出些許苦澀,楚琢道:“是孤來遲了。”

“陛下來了,就不算晚。”容與語氣溫和,卻聲聲如刀,切割楚琢的心臟。

“舊日聽聞陛下身體抱恙……”容與不動聲色地打探,“我才是真的絕望。”

身體抱恙都是委婉說法了,眾人皆知,楚王“暴斃”過一次。

在原劇情中,楚王是真的死了,後續沒再有劇情。

如今出了這樣死而複生的變數,容與心知是太陽頂替了楚王的身份。但他還不知道,太陽為何會選擇頂替土著身份。

跟那具消失的白骨有關係嗎?

楚琢道:“都是假的,孤騙他們的。”

就這麼一句,不能挖掘出任何線索。

容與心裡不信,但也知道這麼問下去也沒有結果。就算真是太陽頂替了楚王身份,現在看來太陽也沒有神的記憶,完全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楚王。

“齊王還在牢裡看押。”楚琢從藥瓶裡倒出些藥粉,塗抹容與背上的血痕,動作有多輕,語氣就有多重,“本想取了他首級,如今卻覺得那樣太便宜了他。你想如何處置他,都照你說的去辦。”

容與閒適地趴著,楚琢的力道舒適得像在按摩,他聲音都不由帶上一絲懶意:“陛下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

楚琢動作一頓。

容與說:“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

……

最後上完藥,楚琢道:“你好好休息,孤明日再來看你。”

他其實更想直接留宿——當然他什麼也不會做,容與還一身傷呢。

可兩人是第一次見麵,他這麼唐突實在很像見色起意。青年之前遭遇過齊王那種人渣,他再表現得急迫,被當成齊王之流,對青年無異於二次傷害。

楚琢隻得忍了。

容與道:“陛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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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琢一走,容與神情就淡了。

容與將被子裹好:“小鐲子,你主人這次怎麼會用楚王的身份?”

血玉鐲:……我不知道,我和主神大人早就切斷聯係了。

容與繼續問:“5497世界的楚王和4444世界的鬼王長得一樣,留在4444世界棺材裡的雙魚玉佩,從4082出土。你對此有什麼解釋?”

血玉鐲:這個我可以解釋的!你還記得7012世界,那個季雨為什麼可以重生嗎?

容與當然記得:“時空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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