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琢一怔, 覺得臉上燒灼滾燙。
……某個地方更燙。
“咳咳!”他掩飾性地咳嗽兩聲,連話都說不利索,“怎, 怎麼突然用敬稱?”
全天下對他用敬稱都是天經地義, 唯有容與說個“您”字,楚琢都覺得像在做夢。
不, 夢裡容與都不會對他這麼客氣。無論何時, 容與都是張揚放肆的。
容與仰頭望他,語調懶懶的:“您不覺得這樣更帶感嗎?”
那語氣並沒有多恭敬,充斥著戲謔調笑。
帶感,太帶感了。
但再這麼下去他就沒法冷靜了。
楚琢鎮定道:“不用拘禮,你……正常說話就行。”
容與突然這麼知禮才是真的不正常。
“孤不是齊王,與他不一樣。”楚琢道,“你不用討好孤,孤也會對你好的。”
青年在齊王身邊一定吃了很多苦,隻有將君王侍奉好了,才能稍微少吃那麼一點苦。這是青年在齊王宮裡的生存之道。
所以方才那般引誘, 也是為了日後生存,又或是想要報恩, 才想著取悅他吧?
楚琢為容與方才的舉動找到合理解釋。
說到底,他不信容與愛他。
楚琢在雪中見到容與第一眼,就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千嬌百寵,悉心照料,一顆心完完全全係在他身上。可楚琢也記得,他們不過相識半月。
他愛對方,對方也愛他嗎?
這概率太小了。青年之前盼著他來, 是希望他鏟除齊王,帶他脫離苦海。他來了,將人救出齊王的火坑,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所以對方感激他、依賴他、報答他……
但這都不是愛。
經曆過**的人很難再對其他人交出愛與信任。青年曾在齊王手上受過那麼嚴重的傷,短時間內敞開心扉可能嗎?
不可能的。
楚琢想慢慢治愈他的心傷,再日久生情,讓人愛上自己。
他希望他們的結合是因為純粹的相愛,而不是摻雜彆的什麼東西。
在那之前,不可操之過急。
“哦。”容與眨了眨眼,慢悠悠轉過身,遮擋身體的長發被水麵分散,顯出一身冷白的肌膚。
楚琢看了幾眼,躲閃地移開視線:“背方才擦過了……”
“背上一處有點兒癢。”容與回眸望他一眼,“幫我撓撓。”
那一眼看得楚琢心癢難耐,簡直就想直接在浴桶裡要了他。
不行!才說不能操之過急!
容與身上傷才養好,手上還包成粽子,還沒有真正愛上他。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把人要了,那與禽獸何異,說不是貪戀美色誰信?
他不能當第二個齊王。
隻是這事實在很難控製住。容與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楚琢可以抵抗世上任何人,除了容與。
楚琢覺得他現在應該趕緊遠離此地,用冷水沐浴,再誦讀一夜清心咒,繼續待在這兒純粹是折磨。
容與趴在桶沿上,半天沒見身後動靜,不滿道:“你快點兒啊,我癢。”
楚琢猛然回神,想落荒而逃的腳步生生釘在原地。
“……啊,好。”
楚琢從未感到如此緊張。
他站在浴桶外,望著美人毫無防備的景象,覺得這真是上天給予他最大的一道考驗。
容與背對著他,看不到他此刻的反應——那是再經不起一絲撩撥的。
他怕自己一接觸容與就失控。
何須蠱惑,他這顆心已經淪陷了。
容與毫無所覺地背對他,完全不知道楚琢心裡正在天人交戰。
楚琢深吸一口氣,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他伸出的手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觸碰上容與的後背肌膚:“是,是這裡嗎?”
“噗。”容與一下子笑出聲。
那笑讓楚琢骨頭都酥了,他觸電般縮回手:“怎麼了?”
“你重點兒,這麼輕做什麼?弄得我更癢了……”容與輕聲抱怨著,“也不是剛才那個地方,往下一點兒。”
楚琢這回手往下移了些,力道也重了些:“是這兒?”
“不是,再往下一點。”
修長的手指劃過漂亮的脊線,抵達腰窩。
“這兒嗎?”
“不是,你這麼矜持作甚?讓你往下移一點,是一個拳頭的一點,不是一個指甲蓋的一點。你是不敢碰麼?沒事,我全身上下隨你碰。”
楚琢瞬間腦子空了。
隻剩下一句循環播放。
我全身上下隨你碰。
全身上下隨你碰。
上下隨你碰。
隨你碰。
碰。
怦!
碰與怦重合在一起,同時在他的腦海與心上炸開。
“……”
想什麼呢?打住。
楚琢遲疑道:“再往下可就是……”
尾椎了。
腰部以下的部位都浸在水中,尾椎便是交接點。上是活色生香,下是若隱若現。
“對,就是那兒,最下麵這塊地方。”
楚琢謹慎地幫他撓了兩下:“好了嗎?”
“再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