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你——”你還是原地爆.炸吧!
楚琢笑吟吟道:“還是說,你想讓孤再吻你?”
容與狠狠盯著他,不假思索道:“來啊。”
人類疾病的痛苦他已經體會到了,比喝藥還難受。
兩害相權取其輕,長痛不如短痛,他就勉為其難喝一口。
但要苦一起苦,不能他一個人受苦。
楚琢一怔。
難道……他也開始對自己有意了?
楚琢倏然彎了眉眼:“孤自然是願意與你同甘共苦的。”
容與心道同甘是我一人甘,共苦是你陪我苦,其他就算了吧。
又一個吻覆了下來。
容與靠在床頭,綢緞般的墨發散落在枕間,與楚琢的青絲糾纏。楚琢抓著他的手腕,將苦澀的湯藥混合著甜蜜的情意,通過唇齒儘數傳遞給容與。
苦嗎?
藥自然是苦的。
甜嗎?
愛自然是甜的。
楚琢心中甜蜜壓倒口中苦澀,恨不能吻到天長地久。
容與生無可戀,怎麼還沒結束!
要親平時都能給你親個夠,又不會不答應,不要挑這種時候延長時間彼此折磨行麼?!
藥再多也有喝完的時候,楚琢遺憾地回味著,容與則是長舒了一口氣。
楚琢用乾淨的手帕仔細擦去容與唇上的藥汁:“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頭就不疼了。”
容與靠著床頭,慢慢滑回被窩裡。
楚琢也鑽進來:“今晚孤陪你睡。”
容與翻了個白眼。他們哪天不是一起睡?
“你還是回去吧,萬一我把病氣過給你,你也跟著一道受罪。”容與懶懶道。
又不能過夫夫生活,床還是一個人睡得舒服,怎麼翻滾都可以。
容與現在這一碰就散架的身子骨,楚琢是萬萬不敢對他做什麼的。
楚琢自動將這話理解為對他的關心,非常暖心:“不守在你身邊,孤會擔心得睡不著覺。”
容與:“在我身邊不是更睡不著覺嗎?整夜都要守著我。”
楚琢搖頭:“在你身邊才能睡得安心。”
容與不說話了,閉眼徹底睡過去。
他在那一瞬間想起那個患有重度失眠,需要抱著紅鯉魚抱枕才能勉強入睡的星際典獄長。
要不是這世界的楚王本就確有其人,他簡直懷疑太陽的心臟病是不是被他嚇出來的了。
楚琢看著他睡過去,將枕上淩亂的青絲都撩到容與背後,免得容與頭發被壓到。
他留了點私心,特意留下一縷在容與身前,與自己的頭發交纏在一起。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想和這個人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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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容與醒來,楚琢不在身邊,是去上朝了……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這也太低估魔王的懶覺時間了。
容與直接一覺睡到楚琢下朝回來,折子批了幾遝,他都還沒醒。
昨天楚琢放著折子不批,去給容與畫畫,導致今天積壓了一堆事務,隻能趁著容與未醒的功夫馬不停蹄地處理。
容與醒了,楚琢哪還有心思辦公,全部私心都在他身上了。
容與平日也不會醒這麼晚,昨天吹了風生了病,睡起來就有點不知朝夕。他足足睡到下午才醒,見楚琢不在身邊,第一反應是去尋。
他赤足踩在地上,繞過屏風,就見楚琢坐在案幾前埋頭工作。
“咳咳!”容與又咳了兩聲,吸了下鼻子。風寒也不能一天就好,何況他這體質比一般人都弱。
楚琢立即抬頭,見他一身褻衣就出來了,立刻把人抱回床上塞進被窩裡:“你怎麼就不長記性,不披件衣裳就出來,鞋子也不穿,又想風寒加重麼?”
容與嗓音微啞:“我記性好得很。”
是要有多刻骨銘心,才會每次醒來不見太陽,就要找到了才安心。
要說心理陰影,誰也沒他重。
“你快彆說話了。孤給你倒杯茶潤潤嗓。”
楚琢倒了杯溫水,怕容與拿在手裡又摔了,直接喂給他。
容與倒也乖乖喝了。
楚琢一件件給他穿衣裳,這種伺候人的活,楚王陛下做起來熟練得讓人心疼。
“今天想畫什麼?”楚琢半蹲在地上給他穿鞋,“孤給你畫。”
青年寄情於畫,楚琢當然是想要他開心。
容與說:“不耽誤你了,我看你挺多事沒處理的。”
他不想看什麼畫。喜歡畫畫的人是姬玉,不是他。
他更想大吃一頓,從美食中獲得快樂。
可惜姬玉這身子,腸胃也弱,油膩不消化。
“都不是什麼大事。”楚琢起身,“再說畫一幅畫,也無需多少功夫。”
容與想了想:“那還是畫花吧。”
“這麼喜歡花?”楚琢走到書桌前,鋪開宣紙,“還是昨天那樣的梅花麼?”
容與開口:“蓮花。”
楚琢提筆的手一頓:“蓮花……”
容與輕哼:“怎麼?不會畫?”
“孤是在考慮用什麼顏色。蓮花也分很多種,青白紫粉,色彩繽紛。青蓮清清冷冷,適合端方君子,與你模樣般配……”
姬玉這樣貌品質,最適合青蓮不過。
容與冷眼旁觀。
楚琢落筆,卻是沾了大紅,繪下一朵紅蓮。
“可孤覺得,紅蓮更襯你心魂。如火豔烈,儘情燒灼。”楚琢將筆一丟,笑道,“你說是不是,小蓮花?”
容與抬眼。
楚琢那一眼望過來,似穿透冰雕雪琢的容顏,撞進他灼熱燃燒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