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12(2 / 2)

楚琢勾唇:“蓄謀已久。”

“我看你很樂意上當。”

“那倒也是。”楚琢說,“樂意至極。”

秋千藤蔓微微搖晃,簌簌花雨落在樹下,月光將一雙長長的影子照在地上。楚琢擔心容與在夜裡著了涼,最後將人用衣裳一裹,抱到屋裡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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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血玉鐲激烈抗議:你們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在床上書桌上浴池裡突然讓我進禁閉室也就算了,為什麼秋千也能出現馬賽克啊!就不能分一分場合時間嗎?啊?!

容與:秋千而已,小場麵,彆大驚小怪的。

血玉鐲:那什麼算大場麵?難道龍椅才算?

容與:對誒,這個更刺激,下次安排上。

血玉鐲:……

血玉鐲:我發現我在這個世界進禁閉室的頻率直線上升,你們破裂的感情是不是快修複好了?

容與:是上個世界頻率特彆低吧。

晏昭那冰冷的溫度搞得他快性冷淡了。

血玉鐲無法反駁。

大概是知道容與昨晚累,楚琢今天上朝前沒喪心病狂地大早上把容與喊起床,允許他睡一天懶覺。容與慢吞吞穿好衣裳,走出去看到書桌上擺著早膳。

不管他吃不吃,反正早飯楚琢是給他做好了。不放在餐桌而放在書桌上,大概也是考慮到了餐桌比較遠,容與可能懶得多走幾步路。

容與走到書桌前,坐下來慢慢享用早膳。

桌上還擺著文房四寶,收拾得整整齊齊,都是楚琢一手整理——楚琢不許宮人收拾這張書桌,違者殺無赦。

容與最初還會練習畫畫,後來意識到手抖的毛病不是勤奮練習就能消失的之後,就把畫筆丟開,懶得再做無用功。他要做的是把手根治好。

之後這張書桌就歸楚琢了。楚琢每天畫了什麼,容與也不關心,就像他也懶得關心楚琢每天批的都是什麼奏折。

今天卻是難得起了回興趣。

因為這書桌上的擺設並非昨夜他看到的那樣,顏料也少了些。

也就是說,昨晚在他睡著後,楚琢沒跟著一起睡,而是來這兒又畫了一幅畫。

是什麼樣的毅力,讓一個男人在春.宵過後,不摟著溫香軟玉入眠,反而披衣下床去畫畫?

他的魅力難道還不如畫畫?

容與要去探究楚琢昨夜畫了什麼。

一打開櫃門,容與就看見一大摞卷軸。他將卷軸拿出來,一幅幅展開,發現畫上的竟然都是姬玉。

不,楚琢畫的是他。

縱然是姬玉的皮囊,動作神態氣質,刻畫的都是容與。

他下棋的樣子,喝茶的樣子,嘴裡含著點心的樣子,坐在梳妝鏡前青絲被一根發帶束起時的樣子,躺在被子裡賴床不起的樣子,趴在榻上裸著後背綻開紅蓮的樣子……

每一幅都是他,落款是時間與楚琢的姓名。

容與每看一幅,都能記起當時發生的場景。

棋是楚琢陪他下的,茶是楚琢為他泡的,點心是楚琢給他做的,青絲是楚琢替他綰的,賴床是楚琢叫他起來的,背上的紅蓮也是楚琢畫的……

這些是他與楚琢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被楚琢儘數畫下來。

但畫裡隻有他,沒有楚琢。

所有的畫都是他,就算有景,也隻是為了襯他這個人。

最後一幅畫的落款正是昨日,畫的是桃樹下坐在秋千上的紅衣男子,發間身上綴滿落花。

畫裡沒有在他身後推秋千的楚琢。

大概在楚琢眼中,他自己並不重要,重要的都是容與。

容與看了半晌,將畫卷都收好,正要原封不動放回去,動作忽然一頓。

他眯了眯眼,按下那機關,櫃中赫然出現一個暗格,存放著另外一摞畫卷。

藏這麼嚴實,難不成還不可告人?

容與將畫卷拿出來,展開一看——

第一幅,他的沐浴圖。

第二幅,他的出浴圖。

第三幅,他和楚琢在床上的春、宮、圖。

第四幅,性質同上,地點書桌。

容與麵無表情地直接跳到最後一幅。

果然,畫的是昨夜他和楚琢在秋千上那一幕。

血玉鐲:這畫的是什麼?為什麼我眼前自動出現了馬賽克?

容與平靜道:“和你主人一個顏色。”

血玉鐲:什麼?

容與笑了聲,眼神冰涼地丟下畫卷。

可以啊太陽。

裝得那麼純,私底下還挺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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