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網球會所之前, 兩個人先找地方吃了個飯。
九中附近到處都是飯店,他們也不打算吃什麼大餐,見到一個客流量還不錯的石板菜就進去了。
吃到一半, 傅廈就一個勁兒打電話的催。
季匪杯催煩了, 乾脆說:“再催不去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對麵的聲音戛然而止。
剩下的時間裡, 傅廈都沒有再打電話來。
程見煙看著他放在桌上的手機,若有所思。
其實季匪一直都是個情緒表達很直白的男生,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活的十分隨心所欲。
所以他剛剛的那個吻……是真的表達了一下對於‘她沒有想他’這件事的不滿麼?
可是, 她沒有不想他啊。
就是還沒來得及說而已,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說嘛。
程見煙咬著魷魚,有點糾結的想著。
季匪吃飯快, 在她吃了一半的時候, 他已經把自己眼前的兩碗飯都風卷殘雲的吃掉了。
見到對麵的程見煙一副不好好吃飯的樣子,他皺眉敲了敲桌子:“想什麼呢?”
“啊?沒有。”程見煙回過神來, 決定表達一下自己的‘想念’, 她看著他問:“就是好奇, 你這些天的任務危險麼?”
“唔,這次倒沒什麼危險的。”不是需要保密的演習任務, 季匪也就和她說了:“一群新兵蛋子入隊, 我們幾個輪著訓他們。”
這十天輪到他了。
任務雖然不重,但訓新兵的時候需要以身作則,所以也不能拿手機。
程見煙也不是習慣浪費糧食的人,尤其在季匪麵前。
雖然吃一整碗飯比較辛苦,但還是勉強都吃掉了。
飯後摸著自己本來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 程見煙眉頭不禁皺了皺——看來適當的運動,真的是很有必要。
她忍不住說:“我們趕緊去陳非那兒吧。”
隻是到了網球俱樂部,程見煙僵硬的肢體就很快暴露了她完全不會打球的這個事實。
彆說彆的動作了,就連揮拍子的動作都有些笨拙。
“程老師。”一旁的季匪瞧她這副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笑起來:“你這運動細胞有點不行啊。”
程見煙被他笑的耳根都紅了一片,她難得有些惱的悶悶道:“我又沒學過。”
這些球類的運動沒這麼簡單的,除了羽毛球是普通人上手比較快的,其他的網球,乒乓球,哪有第一次打就會的?
她覺得自己被笑的特彆冤枉。
“行,是我錯了,不該笑你。”接收到她怨念的眼神,季匪微笑著站了起來:“我也當一次老師,教教你總行吧?”
說著,他站在了程見煙身後,修長的手臂自後虛虛的攬住她,握住她執拍的手。
感覺到季匪溫熱清爽的溫度包裹住周身,程見煙微怔,任由他牽扯著自己的手腕肆意動作。
這種貼在一起教打球的方式,當真是曖昧至極。
拿著幾瓶運動飲料回來的陳非看見這一幕,驚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
“這這這……”他盯著正在場上練習發球卻如膠似漆的兩個人,訝異地問坐在旁邊的傅廈:“這怎麼回事啊?季匪正在追班長?”
他還是比較習慣叫程見煙班長。
剛剛看著季匪帶人來他就夠驚訝了,現在看到這一幕……他倒也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會一起來了,難不成已經交往了?
“嗬。”傅廈輕笑了一聲,對於陳非的驚訝有種熟悉的感覺。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麼被震撼到的,現在,輪到他來震撼一下彆人了
“什麼正在追啊。”傅廈故意輕描淡寫的:“倆人都結婚了。”
“可得了吧。”陳非翻了個白眼,壓根不信:“逗誰呢,開這種玩笑。”
“我看起來這麼無聊?”傅廈無語:“還開玩笑逗你啊。”
“前段時間同學聚會上,班長不是剛說自己有未婚夫麼,咋可能和老季結婚啊。”陳非被‘結婚’二字逗得直笑:“你說班長和她男朋友分手了現在和老季準備交往我還信,畢竟他倆上學時候就互相有點意思。”
“但是結婚,我可不信,你咋這麼能開玩笑。”
“本來我也不信。”傅廈被他這‘有理有據’的分析搞得無語了,直接獻出絕殺:“但我看到結婚證了。”
“……”
“你還不信的話,等會兒他倆從場上下來,你去問問。”
“……”
陳非整個人被震撼麻了,被這爆炸性的消息弄的人都有點傻了。
“不是。”他喃喃地問:“你咋還越說越真了…真的假的啊?”
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啊!
網球場上的小夫妻可管不上陳非的三觀儘毀,正如膠似漆著。
季匪向來是最討厭‘教彆人’的人,因為他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是個多麼沒有耐心的人。
包括這十天在部隊裡帶新兵蛋子,他也覺得厭煩的很。
可今天教程見煙打球,卻讓他挺享受的。
還是第一次,季匪覺得教人是件好差事。
大概是因為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人摟在懷裡吧,雖然不能用力,還得裝作注意力都在拍子和球的樣子上。
程見煙的個子不矮,是標準的165左右的身高,但在自己麵前,還是有種嬌小柔弱的神態。
季匪低頭,隻要稍稍走神就能瞄見她襯衫領口下黑色的吊帶。
緊緊貼著白皙的皮膚,胸口處痕跡明顯。
……是誰讓她解開了兩顆扣子的啊!這不是妥妥的勾引人呢麼?
季匪真是覺得又甜蜜又折磨,修長的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在女人餘光掃過來時又立刻犯慫,裝模作樣的盯著球場。
草,都快把他難受死了。
“怎麼了?”程見煙看著他長眉微蹙,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些不悅的模樣,不由得關切地問:“是太熱了麼?”
她也覺得熱,領口的襯衫扣子都解了兩顆了。
“嗯。”季匪有了個現成的台階,當然要就著走下來:“沒穿運動服真不行。”
尤其是網球這種,需要渾身都動起來的運動。
雖然他根本沒怎麼跑動,但是這種‘教課’要比負重跑五公裡都更讓他覺得難捱。
生理上和心理上是不一樣的,況且如果再讓程見煙在他懷裡拿著拍子扭來扭去,怕是也很快就要轉成生理也出現衝動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很默契的放下拍子走下網球場。
總之體驗還不錯,會員卡辦的不冤。
“老季,班長。”他們剛下來,一直盯著這邊兒的陳非就放下手裡的活兒跑過來了,連忙說:“我有個事兒問你們。”
“怎麼了?”程見煙以為他是有什麼要緊事,立刻緊張的直起身子。
“傅廈說你們結婚了。”陳非直白地問:“真的假的?!”
要不找當事人確認一下,打死他也不能信!
程見煙:“……”
“真的。”季匪淡定的咽下清水,幫著無語的程見煙回答:“結婚了。”
……
…………
“臥槽,你們閃婚?”陳非手掌心都驚的有些麻了:“不是之前在同學會上才重逢的麼?這才過了幾天啊?!”
“過幾天又怎麼了?”季匪一挑眉,很有些不服氣的樣子:“我們早就認識了。”
所謂的‘深厚的感情基礎’就是這樣的,他堅信著。
“唔,這倒是。”陳非聽了這話倒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挪揄道:“老季以前就特護著班長,這咱班同學誰不知道?我還記得你為了班長和隔壁技校那老大打架的事兒……”
“陳非。”季匪出聲打斷他的話,淡淡道:“你手機響了。”
他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剛響,很刺耳。
“啊?哦。”陳非連忙拿出手機,卻在看到屏幕上閃爍著的名字後愣了一下,隨後對他們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但他這個招呼打的有些徒勞,因為坐在桌旁的兩個人,此刻都不是那麼在乎。
“什麼打架的事兒?”程見煙想著陳非剛剛的話,有些疑惑的蹙起眉頭:“我怎麼不知道?”
季匪對陳非無意間抖摟出多年前的往事有些懊惱,聽程見煙這麼問,就想含糊著搪塞過去:“不是什麼大事兒,我經常打架。”
所以,說著還挺自豪?
程見煙沒有被他這囫圇話糊弄過去,繼續問:“為了我是什麼意思?”
她還沒聾,當然能聽明白陳非剛剛的話。
季匪精致的眉骨都繃不住的微微一蹙,還沒等再找出個像樣的借口,剛剛去接電話的陳非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