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敢染 她的喜歡在彆人眼裡已經那麼明顯……(2 / 2)

敢染[婚戀] 玉寺人 12974 字 9個月前

他這次出現的還算及時,恰當。

有外人在,兩個人都不方便細致的說事,程見煙的發問也隻能暫時作罷。

作為高中同學,陳非坐他們旁邊一起嘮嗑,聊的當然都是高中時那些事。

但他倒沒有繼續說剛剛關於‘打架’的事兒,而是聊起了彆的。

“老季,班長。”他試探地問:“你們還記得喬舒不?就咱班那個鋼琴女神。”

聽到這個名字,程見煙正無意識擺弄水瓶的手指不自覺的一頓。

“記得是記得。”季匪聳了聳肩:“但是不是女神就不知道了。”

“哈,老季,你可真逗。”陳非被他逗笑,接著說事:“剛剛給我打電話的就是她,說是正好在這附近,也想來俱樂部體驗一下打網球了。”

“你說這人逗不逗,我倆有微信好幾年了她也沒說想來體驗一下打網球,結果今天就這麼巧想來了?”

“估摸著十有八九是看到我發的朋友圈了,想來湊熱鬨。”

程見煙和季匪剛到的時候,陳非拉著他們和傅廈一起拍了個照片,然後就發朋友圈了。

配圖還是‘老友相逢’。

其實本質是想利用帥哥美女給他這個網球教練的朋友圈增加一下人氣,結果把喬舒勾引來了。

季匪哼笑了一聲,對這話的態度是不可置否。

喬舒因為什麼來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朋友圈裡又不止他一個人。

陳非瞧著他的態度不鹹不淡的有些冷,便也抿了抿唇很有眼力見的不再說什麼了。

其實喬舒上學的時候就喜歡季匪,這事兒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有可能現在還喜歡——畢竟上次同學聚會,她也表現的挺明顯的。

隻是季匪一直就不愛搭理她,這也是明擺著的。

陳非不知道喬舒這次是為什麼來,但他覺得最好彆真的是因為看到了他朋友圈裡的季匪。

畢竟現在他和程見煙可是結了婚的關係,她過來是搭話還是什麼的,不都是自取其辱麼?

想到這裡,陳非不禁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

十幾分鐘後,喬舒就到了。

她好像是怕人走了一樣跑著來的,白皙的麵頰上都堆砌了幾抹紅暈,呼吸急促。

等走進網球場後就掃視了一圈,在捕捉到季匪後眼睛精準的頓住。

陳非猜的一點都沒錯,喬舒就是衝著季匪來的。

“季匪。”她走到老同學的那張桌前,眼裡也根本沒有其他人,就盯著一個人打招呼:“好久不見,你也在這兒。”

彆說程見煙了,就連傅廈也被她無視了,聽到這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還明知故問什麼?不就是因為知道季匪在這兒才特意找過來的麼。

喬舒沒有理會其他人,她近乎有些執拗地看著季匪,瞪著他的回答。

後者有些無奈的蹙了下眉,明顯敷衍地點了點頭:“嗯。”

這也算是回答?

喬舒喉頭一噎,細長的手指很是不甘心的攥了攥包。

“喬舒。”陳非看不下去這尷尬的場麵,主動站出來打圓場:“你不是來體驗網球的麼?我給你找個教練吧。”

喬舒沒說話,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高跟鞋。

她今天穿的是紫色的小香風套裝和細高跟,連運動服都沒有帶一身,這副模樣怎麼體驗?

隻是說出去的話,收回來總歸是不好意思的,意圖也顯得太過明顯。

喬舒咬了咬唇,有些懊惱於陳非的‘沒眼力見兒’,非說自己是過來體驗的。

她甚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要不就坐著聊會兒天吧。”程見煙看出她的為難,不動聲色的幫她解圍:“大家也都很久沒見了。”

有人主動提出這個理由,喬舒自然可以理所當然地坐下:“好啊。”

“行啊,正好我有件好奇的事兒。”陳非被她剛剛瞪的那眼也瞪出了火,隻感覺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乾脆陰陽怪氣問紮心問題——

“班長,你和老季什麼時候辦婚禮啊?到時候一定給兄弟發個請柬,我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婚禮?”喬舒臉上是控製不住的明晃晃錯愕,倏地看向季匪:“什麼婚禮?”

“啊,你還不知道吧,老季和班長結婚了啊,前段時間剛領的證。”陳非‘好心’幫她答疑解惑,還不忘感慨:“我剛知道也驚訝了呢,他們這速度可真快。”

季匪這才笑了笑,很得意的模樣:“就是要你們驚訝。”

喬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隻感覺屁股下生了釘子,幾乎讓她坐立不安。

她感覺自己今天跑來就是個笑話。

十年前那不知貧富的年代,一群人圍在她屁股後麵追著跑,季匪對她的示好都一直是視而不見,更何況現在呢?

那時候的程見煙是隻醜小鴨,他都對她格外關心,而現在已經變成了白天鵝……想想他們結婚這件事,意外也不意外。

喬舒深吸一口氣,乾脆站了起來。

“抱歉,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她勉強笑道:“先走了。”

說完,就逃也似的離開。

真正詮釋了什麼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傅廈看著喬舒倉惶的背影,‘嘖嘖’兩聲:“也不知道她這是圖啥。”

或許每個人心裡總有放不下的白月光朱砂痣。

喬舒喜歡季匪這件事幾乎是人儘皆知的,哪怕矜傲的女生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少年人的喜歡,真的很容易被看出來。

高中時,喬舒總是有意無意的找理由圍著季匪轉,隻是少年從來都不愛搭理她。

準確來說,是季匪根本不愛搭理女生。

除了程見煙,他在整個學校裡就沒什麼走得近的女生。

而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也讓程見煙成為喬舒的眼中釘肉中刺。

甚至不止喬舒,許多喜歡季匪的女孩子都會覺得她非常礙眼。

畢竟程見煙是那麼平凡,中庸,卻能得到季匪罕見的關照。

雖然她在她們心裡還算不上‘情敵’,造不成威脅,但這種礙眼仍舊時時刻刻存在著。

喬舒沒少明裡暗裡的找她麻煩,直到十幾年後的今天,程見煙依舊記得她無意中聽見這位看起來很高冷婉約的‘鋼琴女神’,背地裡是怎樣和周思卉評價自己的——

“她可算不上什麼威脅,就是怎麼說呢,覺得有點像個癩蛤蟆落在腳麵上,不咬人膈應人。”

“憑借著學習好和班長的身份,就公然纏在季匪身邊,就當彆人看不出來她也喜歡他一樣,以權謀私。”

“說起來心裡也怪沒數的,不知道自己那副樣子很讓人倒胃口麼?季匪天天近距離麵對著那張臉,我都同情他……”

這幾句話給程見煙帶來的打擊,不亞於房青給予的精神pua。

她當時閉了閉眼,隻覺得天塌地陷。

原來她的喜歡在彆人眼裡已經那麼明顯,藏都藏不住麼?

那季匪……是怎麼想的?

可是當年的程見煙,並沒有勇氣去向他證實什麼。

她隻是偶爾想過,有些話等到高考結束後再問吧,那時候也沒剩下幾個月了。

但程見煙沒想到她就這麼失去了一切機會,沒過多久,就是季匪突然的退學去部隊了,在臨近高考前三個月的時候。

“怎麼了?”從回憶中抽離,程見煙聽見季匪問他:“不開心?”

“沒有。”她微怔,搖了搖頭:“不至於。”

季匪又不喜歡喬舒,她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頂多就是因為想起過去的事情,從而心情有些波動罷了。

隻是這些‘波動’的反饋不是正麵的,季匪當然能感覺到。

他唇角微抿,手腕乾脆轉動著把車停到允許暫時停車的路邊,側頭認真的看著程見煙:“如果你有不開心,那就是我的責任。”

程見煙眨了眨眼,失笑:“哪有給自己主動攬責的?”

“嗯,多笑笑才對。”季匪笑起來:“程程,皺眉頭可不好看。”

程見煙一愣,笑容下意識的頓住。

“我壓根不在乎喬舒,但她今天晚上確實可能是因為找我才出現在你麵前的,這是事實。”季匪聳了聳肩:“我不逃避責任。”

“有一些狂熱的追求者吧,其實也挺煩的。”

“你如果心裡不痛快,那我會有點開心。”

程見煙眯了眯眼,覺得他這話有點荒唐。

“季匪,你自我矛盾了。”她指出他言語上的邏輯漏洞:“剛剛還說不想看我皺眉。”

“唔,這是兩方麵的事。”季匪微笑,像是得逞了的人形犬:“你現在的心裡不痛快,我可以理解為吃醋。”

“這樣我開心,你也能理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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